第374章(2 / 2)

白骨大聖 咬火 2344 字 2023-02-03

水是黑水玄煞,水神娘娘是溺水死的,在水中能力最強,此刻又是風水珠分開河水,又是身體大量脫水,她現在的虛弱狀態,已經傷到根本,活不了多久了。

而且天雷釘本就是道門用來鎮邪的至陽寶物,能輕易重創了陰祟。

麻木不仁的袁先生,抬頭再次看一眼岸上晉安,但岸上不知什么時候不見了晉安,只看到老道士、削劍,還有那個全身套在金縷玉衣里的死人。

在岸上並沒有找到晉安,他依舊還是那副麻木不仁,也只有心中善惡良知早已泯滅的人,才能一路上干出那么多人神共憤的事,他不再去關注河岸上的幾個人,轉身用分水珠分開河水,頭也不回朝對岸走去。

就在他離對岸還有幾步,馬上就要上岸時,忽然,一個男人,身後帶著呼嘯狂風,他就如一頭發狂凶獸,轟隆,狠狠撞上正要上岸的袁先生,把其重新撞回暴露出來的河床下。

是晉安迂回饒了一大圈過來殺袁先生,救水神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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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河床下同樣堆積著大量廢墟,那些都是從上游沖刷下來的石塊,晉安身子躍下河床,河床上那些廢墟沉悶一震。

他就像是一頭發怒猛獸出籠,氣勢凶烈。

為了救水神娘娘,晉安一出手就是下死手,咚咚咚,他氣勢如狂追殺向袁先生。

倒飛回河床下的袁先生,臉上表情依舊還是那副麻木不仁,他見晉安下河,控制手中的分水珠,重新合上河水。

轟隆!

原本分開的洶涌河水,如兩只手掌重重合上,發出震天悶響,就連兩岸都在震顫。

可這招偷襲對晉安沒用,身上貼著張敕水符的晉安,入水後真的如二郎真君下凡凡塵,他身姿挺拔,怒目圓睜,一身正氣坦盪盪,咚咚咚,他在水下大步奔殺向袁先生。

以前那張三次敕封的二郎真君敕水符,早在之前就已經燃燒殆盡。

這張二郎真君敕水符,是他剛敕封的四次敕封!整整用一萬陰德敕封出來的!

這次為了救水神娘娘,更是為了徹底剿滅古董商人余黨,他這次是不惜下了大血本。

那袁先生見到分水珠都奈何不了晉安,他轉身想逃,想逃回岸上去,但晉安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分水珠只能單一分水。

對於同樣身懷敕水符的晉安而言,這水下對他就是坦途。

鏹!

赤色虹光一劈,晉安手提昆吾刀,一刀就把袁先生豎劈成兩半。

刀上的霸道韻律,把袁先生身體震碎成十幾段,沒有血肉分離的鮮血,袁先生身體無火自焚,這並非袁先生本體,居然只是個草扎人替身。

晉安忽然感覺背後有雙惡目在窺視他,他身後的河水猛的一分,就似被一雙天地偉岸之手猛的撕裂開一道天塹大壑。

噗哧!

大量鮮血噴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袁先生用草扎人替死後,打算悄悄上岸逃走,可他沒想到,他只是回頭看一眼晉安,就暴露了位置,河水驟然左右分開的巨大撕扯力,直接把他攔腰扯斷成兩截,腸子屎黃灑落一地。

那袁先生命硬,都這樣了還咬牙死撐想繼續逃命,結果,他才剛轉身,噗!

一名男子,背著口木棺,不知什么時候悄然無聲潛伏到他身後,木棺里猛然伸出一只枯瘦老人的手,直接扯斷袁先生拿斬蛟刀的手臂。

是那名背棺匠的宗仁!

噗哧!

那宗仁心狠手辣,手握一柄染了劇毒的匕首,連續三刀分別扎穿袁先生的心臟、脖子、天靈蓋。

頓時鮮血彪射。

染紅了他與背後的棺材,就如背負血海深仇的兩個復仇之人。

宗仁只在袁先生屍體上搜走一只貼著黃符的黑乎乎陶土罐,並未動其它物品,他朝晉安微微點頭示意友好後,居然徑直奔向被天雷釘釘在河床的水神娘娘方向。

看著眼前這一幕,晉安後腦勺頭皮有電流躥過,他終於知道之前在地下河沒有抓住的一閃即逝靈感是什么了!

只有他才清楚,水神娘娘,也就是賈家的小姐賈芷蝶,當初並不是自己離開陰邑江的江中心,而是被人帶回武州府府城的。

那個人就是宗仁。

害得賈芷蝶一家家破人亡的人里,就有江家人、有陰邑江龍王,而現在,這些人全都死了,當初殘害賈芷蝶一家的惡人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賈芷蝶落水溺死前就已經有身孕,可她一直不說出男人的名字,到死都在袒護那個男人,為那個男人保守身份。

所以,不止江家人、陰邑江龍王,就連盜走死嬰小旱魃的那伙古董商人,也是復仇的對象。

直到宗仁出手殺死袁先生,只取走陶土罐,其它什么都不拿,然後立馬跑向水神娘娘位置的那一刻,晉安終於想明白了一切線索。

他早在來到府城的第一天起,就已經看到一切真相,可直到今天,他才聯想到宗仁身上。

他應該早就想到的。

宗仁、水神娘娘,有水神娘娘的地方就有宗仁,這種種跡象早在一開始就已經明顯,可他從未往這個背負血海深仇,一直忍辱負重的男人身上懷疑。

直到這個男人血刃最後一個仇家,才向他表明了身份。

也只有背棺匠或是經常跟死人打交道的撈陰門職業,才會讓賈芷蝶一直苦苦隱瞞腹中孩兒生父的身份。畢竟是人都避諱這種跟死人打交道的職業,尤其還是賈家這種講究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就更是不可能接受宗仁。

或許,宗仁二叔的死,也跟江家人有關。因為他突然想起來,賈家祖墳被江家人鳩占鵲巢,奪走富貴運勢,一般人不可能辦得到,也只有像宗仁二叔這種人才能辦得到。

兜兜轉轉一圈,結果他早在來府城的第一天,就看到了所有真相與答案。

而且,他還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宗仁比他們早到玄宮,早已經藏身在房梁上,當初在天地骨深坑里出手幫他們離開四面懸棺陣的神秘人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就連宗仁背著的那口棺材,他也想到了一個人,也只有那位前輩才有手段破解天地骨深坑里的奇門遁甲陣……

想明白這一切,晉安手里捏著袁先生屍體,緊跟上宗仁去救水神娘娘,但原本被天雷釘釘在那里的水神娘娘消失,那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男人懷里抱著個陶土罐跪在那里,看著河床上還未被沖刷走的血跡沉默。

啵!

啵!啵!

陰水河比頭頂那些雨水還要更為致命,宗仁身上的神性寶物正在被快速消磨,無窮無盡的陰冷氣息就如冰冷海水包圍上火熔岩,神光在以肉眼可見速度被削弱。

一件又一件神性寶物破滅。

可那個背影落寞孤獨的男人,依舊沉默跪著,如塊碑石矗立,他身上的神性寶物一件件隕落,卻依舊自殺般的矗立不動。

家破人亡。

妻離子散。

人間最大的心死莫過於如此吧。

哎。

一聲嘆息,晉安不懂得什么是男女感情…宗仁與賈家小姐的不被世俗所接受,賈家老爺與賈芷蝶的父女隔閡與誤解,女兒落水溺死後,賈家老爺明知會死依舊背女兒上岸的那份愧疚與父愛,讓他心頭堵得很難受,人生有太多的遺憾和不幸,但這一切本該一開始就能避免。

所有的遺憾,都化作一聲嘆息,人心世道太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