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里的人臉是真的人臉臉皮,並不是什么形容詞。
也不知道這兩只大鱟蟲從哪里剝下的人臉臉皮貼到自己的甲殼背上,還拿這座倒塌神像當作巢穴。
也不排除是有人刻意將人臉從活人或死人的臉上剝下來,然後貼到大鱟蟲背上,用作特殊用途。
這種古老祭祀手法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之前他們在天吳人神廟遺跡里就見過類似的手法。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難怪貧僧的六道輪回法盤與石像斗法時,開啟的是畜生道,原來與我們斗法的的確是兩只畜牲。」凈禪法師雙手合十,想通了心中疑惑。
轉而好奇看著蟲子:「只是這是什么怪蟲?似蟲非蟲,似蛛非蛛,似蟹又非蟹,似魚又似非魚,天下奇蟲異獸千百種,這還是貧僧頭一次見到長得如此怪異荒誕怪蟲。」
林叔搖頭,連其也說不上來這是什么蟲。
最後還是晉安解答了兩人疑問,解釋道:「這兩只怪蟲名叫『鱟』,是海中獨有的蟹形大蟲,還真被凈禪法師說中了,它們的祖上的確是跟蜘蛛、蠍子有點淵源。」
「歸墟神境位於深海無底之谷,能在這里看到大鱟蟲,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把。」
「原來如此。」聽完晉安解釋,兩人露出恍然表情。
然後凈禪法師笑看著晉安,慈眉善目道:「不止陳道長見多識廣,晉安道長也和陳道長一樣游歷天下,見多識廣,連這種我等聞所未聞的奇蟲都能第一眼認出來。」
晉安這人的最大優點就是吃軟不吃硬,被凈禪法師這么一誇,他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之所以認識大鱟蟲,跟游歷天下沒有關系,而是與另一個世界有關。
接下來三人對人臉大鱟蟲一陣研究。
「說來也是奇怪,這座已死的古神宇里,到處都沾染著因果,哪怕連路邊倒塌的神像、油燈都沾染著因果,唯獨這兩只畜牲身上,干干凈凈,沒有沾染因果。」細心的凈禪法師,發現一個細節。
林叔在旁補充加一句道:「更確切的說,是蟲背上的兩張人臉沾染因果,大鱟蟲本身干凈得一塵不染。」
塵,在佛法中又有因果的解釋。
「聽林叔和凈禪法師的意思,這兩只大鱟蟲之所以能在古神宇活動自如,是跟它們背上的人臉皮有關?」
晉安精神念頭活躍,才思敏捷,越說思路越清晰:「這兩張跟古神宇一起沾染了因果的人臉皮,替它們蒙騙天機,消災擋難,成了庇佑它們的護身符?也正是因為這兩張人臉皮的關系,所以大荒世界的黑夜才不會吃它們,因為吃它們等同於沾染因果業報,得不償失。所以它們既可以做到古神宇里活動自如,又可以做到在黑夜里活動自如。」
要想驗證這個猜想很簡單,剝去蟲背上的人臉皮就能知道了。
晉安打斷大鱟蟲的蟲肢和身軀,讓它們失去行動能力,然後扔進黑暗一角。結果才剛扔出去,就聽到蟲子尖銳慘叫,慘叫短暫急促。
當三人再過去查看時已經沒了蹤跡,原地只留下一灘黃綠惡心的液體,應該就是大鱟蟲的血液和內臟。
「果然是這樣。」晉安沉吟。
他對於大鱟蟲的死倒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也沒有可憐,同情。當這兩只大鱟蟲對他們偷襲時,雙方就已經有了因果。你殺他,他反殺你,說破天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不知道這兩張人臉皮對我們有沒有作用?」低頭看著手里的兩張人臉,晉安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