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回來?」張勁遲疑。
陸青鸞淡淡道:「免得誤傷了他。」
「宮主,現在就要對付九淵宗?」張勁問:「不好好計較一番?」
「他們多活一刻鍾,我都無法忍受。」陸青鸞冷冷道:「現在不殺,難道一直讓他們逍遙自在?!」
「可太過倉促的話……」張勁遲疑道:「我們當然恨不得立刻滅掉九淵宗,可九淵宗畢竟不是小門小宗,真要動手,恐怕也會傷及我們的元氣。」
他擔心的是一旦傷及元氣,永離神宮復興的勢頭一遏,想再恢復就難了。
現在隨著宮主神功大成,永離神宮將會前所未有的輝煌,在這般形勢下,不宜有別的干擾。
可他又知道,周師妹的仇如果不報,不僅宮主不答應,所有師兄師弟都不會答應。
陸青鸞冷冷道:「張長老,你覺得怎么辦?」
「謀定而後動。」張勁道:「先謀劃好了,再出手,一舉而定!」
「那要謀到什么時候?」
「這個……,需得內應們的消息。」
「不成。」陸青鸞搖頭:「吳言鼎被捕的消息一傳出去,九淵宗一定會肅清內應,他們太危險,馬上撤出來。」
「可沒有內應,我們不知消息,就怕會上當。」
「我們實力遠勝他們,直接撲過去便是了。」陸青鸞淡淡道:「縱使有折損也沒什么!」
她的神功可助人恢復修為與傷勢,只要不是李澄空那種帶著異力阻礙的,就能迅速恢復。
而永離神宮的弟子又通曉一門刺激潛力的秘術,能夠燃燒修為,將實力瞬間提升數倍。
這足以逃生脫身回到宮內,即使廢掉修為,身負重傷,自己也可助其迅速恢復。
「宮主三思!」張勁勸道。
其余六人也覺得不妥。
九淵宗一直神秘而低調,誰知道到底藏著多少大宗師?他們永離神宮藏著數個大宗師,九淵宗會不會也一樣?
萬一九淵宗比他們更強幾分,他們撲過去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陸青鸞蹙眉看著他們。
他們無奈的看著她,雖然神情無奈而誠懇,卻並沒有退卻的意思。
面對著他們集體反對,陸青鸞玉臉越來越冰冷。
他們心中發苦,可實在不能眼睜睜看著永離神宮冒此大險,一旦重傷元氣,其余宗門絕不會坐視,一定會趁機落井下石,尤其是大永皇室。
永離神宮有可能一蹶不振,甚至都有可能滅宗。
「三思啊,宮主!」眾人起身鄭重抱拳。
「罷了。」陸青鸞淡淡道:「我會請李澄空幫忙,請燭陰司提供消息。」
張勁雙眼一亮:「這個主意好!」
他們都恨不得把九淵宗滅掉,以報周思盈之仇,對永離神宮的責任讓他們保持著理智。
如果李澄空能助一臂之力,知道九淵宗的深淺,那重創九淵宗的把握就大了幾分。
「散了吧。」陸青鸞擺擺玉手:「拿走護魂玉。」
「是。」七位長老起身拿起檀木盤里的護魂玉,轉身離開大殿。
他們剛剛離開,李澄空三人一閃出現。
陸青鸞沉默不語。
李澄空擺擺手。
葉秋與袁紫煙一閃,皆消失不見蹤影。
大殿內只有李澄空與陸青鸞。
李澄空保持沉默,看著陸青鸞漸漸淚流滿面,沒有開口安慰。
陸青鸞白玉般臉龐滑下一串串淚珠,眨眼功夫,地上已經濕了一大灘。
她在報仇之前,一直忍著痛苦,此時終於弄清楚仇人,便要得報大仇,悲痛再難壓制。
對師父周思盈的思念與永不能再見周思盈的痛苦交纏在一起,讓她痛不可當,悲無法抑。
不甘與絕望在心間涌動。
李澄空知道這種痛苦只有親臨者才有切身體會,外人永遠無法體味,言語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