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食指與中指輕挾住銀針,輕輕一甩。
「嗤!」銀針倒飛,扎進一個中年男子眉心處,他一動不動坐在桌旁。
原本他是一個人在喝悶酒,神色頹唐,仿佛碰到什么難過去的坎。
很難把他想象成一個刺客。
李澄空沖獨孤漱溟笑道:「看來是弄錯了,他們的目標不是弦兒,而是我。」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世人皆知自己修為深厚到不可思議的境界,近乎天下無敵,刺殺自己的難度太高。
而且修為高,直覺則強,避凶趨吉是本能,幾乎不可能被刺殺。
萬萬沒想到,這幫人就是要刺殺自己,而且竟然瞞過了自己的直覺。
獨孤漱溟蹙眉。
獨孤弦則瞪大眼睛,圓溜溜的看來看去。
玉妃忙拿雪帕擋獨孤弦的眼睛:「弦兒,別看這些。」
「外婆,那人死了嗎?」獨孤弦好奇的問。
玉妃瞪一眼李澄空。
李澄空道:「應該死了。」
他低頭看一眼手指,輕輕點頭:「原來要用毒,……好厲害的毒。」
不僅僅這個中年男子瞞過了他的直覺,這銀針也瞞過了他的直覺。
如果正常情況下,銀針有毒的話,他在接觸之際就會生出直覺而避開,絕不會用手去接。
直接袖子一拂即可。
獨孤漱溟忙探身去看。
李澄空及時縮回手指:「不要緊。」
「我看看!」獨孤漱溟嗔道。
李澄空只能重新伸過去。
獨孤漱溟蹙眉盯著他已經泛青的手指:「好厲害的毒!……可能驅除?」
「小菜一碟。」李澄空笑道:「待會兒就好了,不必理會。」
「要不然,我們先回去?」獨孤乾問。
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刺殺。
如果剛才銀針射向的是獨孤弦,這會兒中毒的就是獨孤弦了,想想就後怕。
李澄空道:「岳父,他們就是一批毛賊,不必理會,繼續吃我們的飯。」
「真不要緊?」獨孤乾問。
李澄空笑著點點頭。
片刻後,上樓四人,兩個把那潦倒中年扶走,兩個走到李澄空跟前。
李澄空起身離開位子,來到樓下。
獨孤弦好奇的道:「娘,爹跟城衛軍很熟嗎?」
「不熟。」獨孤漱溟道。
他們已經統一了口徑,隱瞞身份,所以城衛軍們都知道,也都裝作不認得獨孤弦。
其實每個人都認得他。
獨孤弦道:「我看他們對爹很恭敬的,他們平時個個都眼高於頂,誰也不理會的。」
「可能你爹展示出厲害武功了吧。」獨孤漱溟道。
她暗自頭疼。
弦兒太過聰明了也不是好事,想隱瞞下去的難度加大,而且會越來越大。
「剛才那一下很厲害嗎?」獨孤弦好奇的一伸手。
食指與中指仿佛夾住一根銀針。
他收回手,露出笑容:「是挺帥的,不過好像也不算太厲害吧?」
獨孤漱溟道:「飯菜都涼了。」
「噢,吃飯吃飯。」獨孤弦忙埋頭繼續吃飯。
獨孤漱溟與獨孤乾玉妃對視一眼,都覺得棘手。
獨孤弦的觀察能力比十歲小孩都厲害,這么下去,恐怕瞞不了太久。
難道最終是白忙活一場?
獨孤弦一邊吃飯一邊問道:「娘,爹的武功很厲害嗎?」
「嗯,很厲害。」
「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夫君才這么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