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煉之後，越練下去越有一種奇異直覺：原本心法就應該是這樣的。

「能補全這種神奧心法……」賀玉瓊搖搖頭。

對她來說，難如登天。

果然智慧是有高下之別的，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追得上這種智慧。

周傲霜跟她談起他們洞仙宗一行。

「洞仙宗的人不見影子。」賀玉瓊笑道：「這都十天了，應該不會再來了。」

「十天？」周傲霜一怔。

賀玉瓊笑道：「你都閉關十天了，還不知道吧？」

「師父，我以為只過了一天。」

周傲霜打量四周，山清水靜，鮮花似錦，與尋常並無區別。

她明明覺得只過了一會兒的，甚至不到一個時辰，好像一眨眼功夫就出定了。

沒想到竟然過去了十天。

神奇的是，自己竟然沒覺得餓，沒覺得渴，反而周身輕盈如羽，飄飄欲上青天。

這便是此功之妙？

自己是心急，想看看效果，所以急急出定，如果自己心靜如水，不急著出定，這一坐能坐多久？

一個月？一年？甚至十年？

她甚至隱隱生出一絲好奇：能不能長生？

「你沒再發作了吧？」

「沒。」

「不管這心法如何，只要能抒解痛苦，那就足夠了。」賀玉瓊盯著周傲霜看。

這個最傑出的弟子身上一掃先前的沉郁與冰冷，溫煦如春風，徹底變了一個人。

難道李澄空補全的心法真有如此神效？能如此徹底的改變一個人的心境？

「說能抒解，還言之過早呢。」

「那就等等看。」

「師父，他呢？」

「還沒回來。」賀玉瓊搖頭：「也不知去了哪里，問袁姑娘，袁姑娘也不說。」

「說不定已經回天元海了吧。」周傲霜搖頭：「這里的事解決得差不多了。」

洞仙宗是在積蓄更強大力量，畢功於一役，還是見機而退，決定不再糾纏？

袁紫煙絕對知道李澄空在哪里，天隱心訣的玄妙讓她隨時都能問。

不過袁紫煙沒說罷了。

看來李澄空所在，是要跟漱玉小築保密的，為何要保密？

她念頭一動，在腦海里開始召喚李澄空。

一朵青蓮緩緩浮現，輕輕飄盪在精神力形成的海洋之中，隨波而動。

青蓮忽然放光，光芒耀眼，讓她精神一振。

待光芒收斂，李澄空已經盤膝坐在青蓮上，溫和的看著她：「可練成了新的心法？」

「已經練成。」

「那就好。」李澄空頷首：「漱玉小築內有內奸，你是知道的吧？」

「……是。」周傲霜緩緩點頭。

她已然判斷出來此事。

如果沒有內奸，洞仙宗還不知道李澄空他們的底細。

李澄空道：「那就跟葉秋配合，揪出內奸吧。」

「是。」周傲霜痛快答應。

李澄空擺擺手。

周傲霜道：「應該不會是小築弟子。」

李澄空笑笑。

周傲霜蹙眉不語。

她篤定小築弟子絕不會是內奸，應該是小築的女婿們。

可又不能明說這話，否則，會寒了人心。

畢竟這些女婿們在危難關頭趕過來，難得之極，可敬可佩，怎能妄然懷疑他們？

李澄空擺擺手便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