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若有所思。
當時賀長庚想把自己引出去,是因為這個皇甫鋒埋伏著?
為何不兩人一起沖進來,一擊必殺?
看來賀長庚對孝陵衛的身份很看重。
他不想惹麻煩,想把自己殺掉而毀屍滅跡不留痕,不影響他自身。
他們打遍了孝陵衛,知道孝陵衛的虛實,行事還如此謹慎小心,是個厲害角色!
李澄空思維疾轉。
這么一個謹慎家伙,武功還高於自己,所以用計得小心再小心。
「李澄空,你到底為何調查他?」鄭西風呵呵笑道:「難不成,那個刺殺你的是他?」
李澄空道:「誰知道呢,蒙著臉,又黑燈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
「你蒙誰呢!」鄭西風搖頭:「你以前根本沒見過這賀長庚吧?」
「留意一下他們的習慣。」李澄空拍一下他肩膀,轉身離開。
鄭西風臉色微變。
他看到李澄空左手舉起,下意識要躲避,卻沒能來得及避開。
李澄空的手速太快!
如果這一下不是拍自己肩膀,而是腦袋,恐怕已經沒命了!
他寒毛一下豎起。
李澄空忽然停住,轉身笑道:「對了,鄭西風,你再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鄭西風的臉色難看。
還沒從受驚中清醒。
李澄空道:「你幫我散布一個消息,就說他們兩個要殺我,替周望川報仇!」
「我……」鄭西風不情願。
李澄空微笑:「你願意幫這個小忙吧?張張嘴的事,就說想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殺掉我,相信所有人都很有興趣。」
「我……」鄭西風張嘴想拒絕。
可看到李澄空微笑著模樣,到嘴的話就吞了下去,李澄空的雙眼冷幽幽的,讓他心底泛涼意。
「多謝了。」李澄空倏的一閃,下一刻,手掌已經拍在鄭西風的肩膀上,然後再一閃,已經飄進樹林消失不見。
鄭西風身子僵硬,臉色更僵硬。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李澄空無異在說,如果不答應,有的是辦法收拾自己。
這輕功、這速度,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這家伙是什么怪物,怎進境如此之快?!
最明智之舉,還是暫且隱忍,且看這家伙能猖狂到幾時?!
暮然已經轉為夜色,一輪明月掛天空。
李澄空披著月光慢慢踱出樹林,一幅悠然自得狀。
他強忍著呲牙咧嘴的沖動,努力運轉昆侖玉壺訣來滋潤撕裂般的雙腿。
為了震懾鄭西風,從天隱洞天里拿出三倍的力量一下灌進雙腿,運轉踏梅訣。
他一遍又一遍運轉昆侖玉壺訣,待走回小院時,已然恢復如常。
他發覺經脈的韌性與活性遠勝從前。
暗自推算,一半是昆侖玉壺訣有鍛體之效,一半是修煉方法所致。
紫陽神功運在前,太素御星訣跟在後,先熱後冷就像是淬火一般,剛開始經脈受不住,現在已經被鍛煉得堅韌異常。
——
「玄鐵宗……」老汪汪若愚坐在地頭的松木圓桌旁,端起雪瓷茶盞輕吹一口氣,慢啜一口,沉吟著說道:「是西南數一數二的大宗門。」
太陽當頭照,李澄空彎腰拉鋤頭鋤草,一邊問道:「與大羅掌宗有什么瓜葛?」
「玄鐵宗是大羅掌宗的一脈。」汪若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