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到底是哪一宗的仇人?」許素心好奇的問道:「總不會朝廷的追風神捕吧?」
「不是。」獨孤漱溟搖頭。
她真不想多說,免得嚇到了許素心。
對於任何一個宗門,青蓮聖教都是可怕的,不想與之為敵的,魔教之稱不是平白無故叫的。
「看來不能說。」許素心笑道:「好吧,那我便不多問了,但願李公子能擋得住。」
「他能。」獨孤漱溟輕輕點頭。
許素心笑著點頭。
兩人說話之際,朱鳳山飄回了馬背上,沉默不語,只有雙眼閃爍著灼灼光芒。
許素心道:「朱伯?」
她看出朱鳳山不對勁。
雖然刀痕縱橫交錯的臉龐看不出什么,眼神卻暴露出來他內心的洶涌。
這對一貫冷漠如冰,萬事不縈於心的他來說很反常,一定是見到了不尋常之事。
「巫秋楓!」
「哪個巫秋楓?」
「青蓮聖教巫秋楓!」
「是他!」許素心蹙眉道:「竟然是他!」
她知道朱鳳山為何如此了。
因為這巫秋楓就是朱鳳山一直以來的目標,一直拼命苦修欲殺之的仇人。
朱鳳山並非幽夜堂嫡系,而是父親救下之人,原本是驚雲宗弟子,後來驚雲宗被魔教巫秋楓一人所滅。
滿宗弟子唯有他漏網,重傷垂危被父親救下。
他從此之後刻苦修行,即使資質不那么高,仍憑著意志與悍不畏死僥幸成就了宗師。
他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替驚雲宗滿宗上下兩千弟子報仇雪恨。
近些年來,朱伯越來越陰沉越冷漠。
是因為他越修煉越絕望,越知道與巫秋楓的差距,恐怕一輩子都報不了仇。
更何況巫秋楓年紀漸長之後,已經歸山收徒,幾乎不出世,他又尋不到神秘莫測的青蓮聖教總壇所在。
許素心道:「朱伯,你想去跟他拼命?」
朱鳳山沉默不語,雙眼閃爍不止。
許素心看出他心里的掙扎,搖頭道:「上去拼命固然是痛快,可來的不僅僅只有巫秋楓吧?」
「還有一個與他年齡相當,修為相當的老家伙。」朱鳳山嘶聲說道。
他刀疤縱橫的臉龐微微扭曲,猙獰可怖。
許素心幽幽嘆一口氣:「朱伯你去拼命,也拼上了我性命!」
不管怎么說,也要保住朱伯的命。
報仇沒命重要。
朱鳳山沉默,臉龐扭曲的更厲害。
許素心看向獨孤漱溟:「李夫人,來的是青蓮聖教的老怪物,令夫他……」
「無妨。」獨孤漱溟道。
只有兩人而已,李澄空不會吃虧。
許素心看她如此,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不住提醒:「這巫秋楓年輕的時候便是青蓮聖教的翹楚,年紀輕輕就成宗師,獨身一人滅掉了驚雲宗,現在年紀一大把,修為更驚人。」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一聲長嘯:「走——!」
聲音蒼老而憤怒。
他們隔著這么遠,血氣猶震盪。
獨孤漱溟皺眉,這一聲動了她傷勢。
「夫人不要緊吧?」許素心道。
獨孤漱溟擺手示意無妨,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是巫秋楓!」朱鳳山低喝。
「看來李公子占了上風!」許素心道。
朱鳳山忙道:「我再去看看!」
許素心道:「朱伯,別沖動,別忘了你是我的護衛!」
「……好。」朱鳳山緩緩咬牙,一按馬背飄掠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