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峽苦笑:「場主,這是一個出力不討好的活,還真沒人去做,反正地方大得足夠用便是了。」
李澄空道:「那我發出第一道命令,丈量草原,弄清楚到底有多大!」
「……是。」陸峽苦著臉點頭。
李澄空哼道:「怎么,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又不是讓你去沖鋒陷陣!」
陸峽道:「這恐怕需要足夠的人手。」
他說罷瞥一眼身後的九人。
李澄空擺手:「這九個護衛我還有用處,派別人,難道就沒人可用了?」
「倒不是沒有。」陸峽無奈的道。
他只是討價還價一下,不成就算了。
李澄空道:「我聽說數位場主都自動請辭,坐不住這場主的位子,到底為什么?」
陸峽道:「草原氣候異常,草量銳減,不夠四營戰馬吃的!」
「草量銳減……」李澄空抬頭看看天空。
碧藍如洗,雲高天闊。
陸峽無奈的道:「老天爺不給飯吃,誰也沒辦法的事!」
李澄空緩步往前,閉上眼睛走。
眾人皆好奇。
李澄空閉上眼睛之後,感官發揮到極致,感應著天地的靈氣變化。
袁紫煙擺擺玉手。
陸峽遲疑一下,只好停住。
上任還帶著她,一定是心腹丫環,宰相門前七品官,還是不能得罪的。
袁紫煙跟在李澄空身後,看著他閉眼越走越快,便要撞上馬群。
古怪的是,那些馬兒竟然不閃不避,好像看不到感覺不到他的靠近,任由他如魚兒穿梭,很快從它們中間穿過去,繼續往前走。
袁紫煙忙繞開馬群,繼續跟在他身後。
倒要看看這死太監搗什么鬼,耍什么把戲。
李澄空閉著眼一直往前,再往前,走出十里,二十里,四十里,一百里,二百里。
他越走越快,到後來施展輕功,袁紫煙拼命催動輕功才跟得上。
三百里之後,他停住不動,慢慢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天空。
依舊是天高雲遠,碧空如洗。
「老爺?」袁紫煙輕聲問:「怎么回事?」
李澄空看她一眼,又看看遠處,搖搖頭:「沒什么,回去吧!」
——
「掌記,他到底在干什么?」臉色蒼白虛弱的柳劍鳴不岔的道:「裝神弄鬼的!」
「場主!要喚場主!」陸峽沉聲道:「態度要恭敬!」
九名護衛皆撇嘴。
地峽哼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位場主任意使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那就順勢而為,不可跟他硬生生做對,否則,自討苦吃!」
「難道我們就任由他如此霸道?」
「先忍一忍。」陸峽哼道:「到頭來,終究還是一樣的下場,到時候再狠狠奚落他,出這一口氣也不遲!」
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陸峽沒好氣的道:「你們呀,還是太年輕,氣太盛,這哪能成?一點兒沒有城府與胸襟!」
眾人頓時慚愧的低頭。
白澤卻不以為然:「掌記你若硬起來,他真能奈何我們?」
「當然能!」陸峽哼道:「他現在挾剛上任之威風,一旦真要都撤掉我們,未必不能如願!」
「他可是知機監的,撤掉我們需得我們御馬監批准!」
「因為如此,更會批准的!」陸峽哼道:「總之不能冒這個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在這一時三刻!」
「……是。」眾人低頭服氣。
李澄空攬著袁紫煙柳腰,倏然出現在他們跟前,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