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輕笑:「是何奇功?」
方敬業道:「大宗師武學,凝聚元神之法門,想必李大人你是不知道這樣法門的。」
李澄空是異類。
是唯一一個沒有走三教之路,直接自己堪破宗師之秘,踏入大宗師之人。
比起三教之人,他沒有有序的傳承,便沒有大宗師修煉之法。
但他也有優勢。
便是元神強大。
三教之人有法可依,所以按照獨特之法來鍛煉元陽,從而突破束縛而踏入大宗師。
這是捷徑。
李澄空不知這捷徑,使的是蠻力,是笨辦法,破生生突破起來要耗費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精神。
但也說明,他元神更加強大。
李澄空笑道:「還真不知此法。」
「還要跟你說一說大宗師的忌憚。」方敬業將棋盤上的黑子白子全部抹去,開始下出一顆黑子。
「有何禁忌?」李澄空下一顆白子。
兩人已經坐到了石桌旁,袁紫煙掃視周圍,找到旁邊的紅泥小爐,開始點火煮水。
「唉……」方敬業再下一顆黑子,搖頭感慨道:「你可曾過哪一位大宗師大肆殺伐,威風不可一世?」
「好像真沒聽過。」李澄空皺眉。
他分心二用,一邊下著棋,一邊思索。
世人多數都不知道大宗師,可也沒聽過哪一位高手大肆殺伐。
朝廷有追風神捕,有宗師府,能控制宗師不亂來,所以宗師皆有顧忌。
很少有像自己一般,殺那么多高手的。
大宗師也沒聽過殺很多人。
方敬業道:「因為大宗師有敵人,而且是很強大的敵人,所以無暇應對塵世紛爭。」
李澄空皺眉看著他。
方敬業道:「敵人有二,一是劫火,二是虛空天魔,簡直防不勝防!」
李澄空皺眉道:「這豈不是說,成了大宗師,反而更倒霉?」
「這便是代價吧。」方敬業道:「身懷無敵的力量,天地自然要制約的。」
李澄空抬頭看向天空。
「你現在還沒感應到他們,是因為你剛成為大宗師,還沒有殺人。」方敬業淡淡道:「待你殺了人,自然就知道劫火的威力了。」
李澄空道:「須彌靈山的燃心劫火燈,便是那劫火?」
「正是。」方敬業頷首:「你是領教過的,能僥幸生還,說明你幸運,可燃心劫火燈比起真正的劫火還是差了一點兒威力,碰上真正的劫火,恐怕性命難保!」
李澄空皺眉:「難道世間就沒有應對劫火之法?」
「各宗有各宗之法,但都是秘傳,絕不會外傳的。」方敬業搖頭道:「更何況,這些秘術也並不穩妥,勝負各半,稍有不慎就要被劫火所毀,一身修為付諸流水。」
李澄空道:「這么說,我是不能殺人的?」
「一殺人,便生劫火。」方敬業道:「尤其是越重要之人,劫火越甚,你若殺一皇子,恐怕再劫難逃!」
「哈哈……」李澄空忽然大笑。
不僅嚇了方敬業一跳,也嚇了正蹲著燒柴的袁紫煙一跳,驚奇的看過來。
李澄空大笑道:「這卻有趣,不成大宗師還好,成了大宗師,反而被帶上了枷鎖!」
方敬業笑了笑。
李澄空道:「這大宗師還不如不當?」
「那又不一樣。」方敬業道:「如果對方起殺心,先要殺你,大宗師殺之則無劫火。」
李澄空眉頭一挑。
方敬業道:「可皇子他們這些人,知道你是大宗師之後,一定不會起殺心了。」
「唔……」李澄空沉吟:「多謝監主指點。」
「我指點什么了?」方敬業莫名其妙。
李澄空笑道:「教了我殺人之道,只要讓對方先起殺心,讓對方先動手即可!」
方敬業道:「知道你是大宗師,誰還敢起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