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像豎瞳流出朦朧金光,宛如溶溶月輝。
李澄空的豎瞳迸射金光,卻如清晨初升之旭日迸射的萬丈金光。
此時太子府李澄空的院內。
「啵!」一聲脆響,金光消失,金色扁平眼瞳也從眉心消失。
高瘦和尚猛睜開雙眼,雙眼瞪大,眼中神光卻迅速消散,眨眼黯淡至無。
他站著一動不動化為一尊雕像。
「秦師兄?」有人喚道。
高瘦和尚已然死去。
「阿彌陀佛!」十七羅漢同宣佛號,悲壯而宏大。
——
太子霍天送正坐在太師椅里,揉著眉心,一口氣學了一上午,累得頭暈眼花。
盧照川與胡敬義坐在他下首,臉色沉肅。
「殿下,國師這是干什么?」盧照川皺眉道:「竟然耽擱殿下這么久,看他的想法是恨不得殿下一天到晚都學佛法!」
胡敬義搖頭:「一天半個時辰就足矣,最多一個時辰學佛法,殿下你是太子,不是閑人,國師應該清楚的!」
「可能在國師眼里,修習佛法最重要,比別的什么事都重要吧!」盧照川冷冷道。
「國師是過份了!」胡敬義道。
霍天送揉著眉心,擺擺手:「慎言!」
他嘆一口氣,松開手,眼睛已經布滿血絲:「國師想必是有其深意,可能剛開始學習,需得時間長一些,後來就會縮短吧。」
「殿下,萬一國師不縮短呢?」盧照川道。
「這個……我會跟國師提一提。」
「國師如果不采納呢?」
「……那只能聽從國師的了。」
盧照川搖頭:「殿下——!」
「我知道這太過示弱,可我現在沒底氣跟國師做對吧?」
「殿下你需得強硬一些。」
「我再強硬,對國師還是要尊敬的。」霍天送搖頭:「否則,國師在父皇跟前說幾句話,恐怕我這個太子……」
「殿下你太高估國師的影響,太低估皇上了!」盧照川搖頭緩緩道:「其實不必在意國師的,你是太子,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豈能由國師欺上頭來!」
「現在還不是強硬的時候。」霍天送搖頭:「我何曾不想快意行事,可這個時候,需得夾起尾巴如履薄冰吶!」
「殿下英明。」盧照川抱拳:「不過夾尾巴也要看是什么事,太子的威嚴還是要有的。」
霍天送遲疑不決。
國師雖然看著和藹可親,慈眉善目,卻絕不能因此而親近,因此而怠慢。
他是大宗師,而且地位尊崇,深受父皇信重,自己真要與之硬撼,恐怕未必能勝。
恰在此時,悲壯肅穆的佛號聲響徹太子府。
胡敬義一閃鑽出去。
片刻後他疑惑的鑽回來:「國師被李道淵殺了!」
霍天送半信半疑:「不可能吧?」
「……我見到國師的屍首了。」胡敬義道:「雖然是偷偷看的。」
「阿彌陀佛!」悲壯的佛號聲再響,誰都聽得出蘊含著的憤怒。
「我再看看!」胡敬義倏的鑽出去。
片刻後又回來,一臉迷惑驚疑,喃喃道:「他們全被李供奉滅殺!」
霍天送當然不信。
盧照川道:「老胡,莫說胡話。」
胡敬義猛的搓搓臉,抹去了迷惑與遲疑,壓低聲音:「我剛才親眼所見,李供奉出現在院內,十七個和尚正要攻擊,卻忽然停住,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