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心劫火盞,他當初領教過一次,差點兒沒了性命,印象深刻。
握著青銅盞,內力注入其中,先要看清它的構造。
可內力注入之後,如泥牛入海,一下消失,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感應不到。
他現在的內力與宗師及宗師之下的內力有了根本不同,內力與精神融為一體。
他現在不必施展小觀脈術,通過內力流轉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內力就是他的眼,他的手,能看得清、摸得到。
青銅盞卻一下把他內力吞噬,好像進入黑洞,沒有一絲反饋。
李澄空不信邪,數股內力皆被吞噬之後更不信邪,源源不斷將內力注入其中。
他推斷青銅盞再厲害也容量有限,總有吃撐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就要清清楚楚呈現在自己跟前。
隨著時間流逝,青銅盞上的燈焰開始變大,從半粒黃豆大變成了一粒黃豆大。
隨著李澄空內力的源源不斷注入,從黃豆大變成龍眼大,然後不再變大,開始變得越來越明亮。
到後來化為一團刺眼白光,無法直視。
李澄空運功之際,一直在凝神感應燈焰。
剛開始,燈焰仿佛要灼熱自己心神,不敢靠近,可他不屈不撓。
隨著精神的消耗,燈焰對他的敵意漸減,直至接受,甚至後來合二為一,火焰與自己融為一體。
這個過程像極了追求女人,追求一朵帶刺的玫瑰,先被扎得難受,後來慢慢軟化,最終抱得美人歸。
自己便是火焰,火焰便是自己,心神一動,火焰慢慢悠悠飄離了青銅盞。
漣漪泛起,袁紫煙與李妙真同時從漣漪之中跨出來。
「啊!」袁紫煙驚叫著揮掌。
燈焰一閃,避開掌力,畫出一道弧線繞到她後背。
她忙轉身再出掌,仍被這團燈焰輕松避開且繞到她身後。
它弧線奇異,慢慢悠悠,偏偏角度奇異,讓她難受無比。
這團燈焰既避開她掌力,又恰到好處閃到她身後,仿佛對她掌法身法了如指掌,尋隙而擊。
李妙真道:「這是……」
「老爺——!」袁紫煙嗔道。
李澄空心神一動。
這團白光慢慢悠悠飄回燈盞上,然後迅速黯淡成黃豆大小。
青銅盞變滄桑一分,更加老舊,銹跡斑斑,好像已經不能用了。
李澄空若有所思。
它竟能吸納內力增強自己,青銅盞越老舊,威力越強。
「老爺,你掌握了這燃心劫火盞?」
「嗯,確實神妙。」
「他們哪里來的?……好像不止一盞呢,要是數盞一起施展,誰能擋得住?」袁紫煙蹙眉。
即使有無量光能消彌,可如果劫火洶涌,恐怕無量光也擋不住。
李妙真搖頭:「可能是來自靈山,剛剛開啟的靈山,……他們真的瘋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這幫禿驢的瘋狂。
「既然他們想向靈山獻祭,那就成全他們!」李澄空平靜的道。
「老爺,我們現在就過去?」袁紫煙道:「我跟師姐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看著,天空飄著五彩祥雲,焰光沖天,梵音不絕,異香飄盪,這靈山瑰麗得不似人間!」
李妙真也凝重的點頭:「最好還是別去觸這個鋒芒。」
論場面與華麗,這須彌靈山確實遠遠蓋過清微山,確實讓人心動而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