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違命的話……」
「違命就圈禁了你!」
「那父皇你還是把我圈禁了吧!」獨孤煦陽忙道。
獨孤乾陰冷的瞪著他。
獨孤煦陽誠懇的對視:「父皇,真的,把我圈禁吧,我寧肯圈禁,也不想做那些。」
「你要把朕氣死才罷休?」獨孤乾冷冷道。
獨孤煦陽道:「父皇,我真做不來啊,像八哥九哥十哥,還有十二哥他們,個個都比我有本事……」
「閉嘴!」獨孤乾斷喝。
獨孤煦陽嘆一口氣。
「你要是再不聽,那便廢了你武功。」
「廢了豈不是跟七哥一樣?那一樣不能再做事了吧?」
「你既然不想做,就讓你跟老七做伴!」獨孤乾冷哼道。
「……是。」獨孤煦陽面如苦瓜,嘆道:「七哥這樣,恐怕也不行啊,況且,我跟李澄空頗有交情,七哥怎么會舒服?」
「你跟李澄空的交情是你跟李澄空的交情,老七跟你的交情歸你們的交情,兩回事!」獨孤乾哼道:「老七!」
「父皇……」獨孤烈風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老七,不管報不報仇,你都要以大局為重!」獨孤乾盯著獨孤烈風:「即使宰了李澄空,你還是沒辦法恢復修為了,可大月的江山社稷依然要傳承下去。」
「……是,父皇!」獨孤烈風咬著牙慢慢點頭。
從前的時候,自己覺得應該向父皇學習,以大月江山社稷為重,對四姐動輒罵父皇冷血無情不以為然,覺得大驚小怪,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是,為皇者更應該如此。
可現在親自碰上這樣的事,他卻體會到了苦澀與心寒,一顆心好像墜到了寒窖里,凍得渾身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
「去吧。」獨孤乾擺擺手。
「是。」獨孤烈風與獨孤煦陽皆有氣無力的答應,慢慢悠悠的往外踱去。
光明宮里一片沉默。
陸璋屏住呼吸不說話。
獨孤乾下了丹墀,在大殿內負手踱步,忽然發出一聲冷笑:「好個李澄空,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陛下,如果真是他耍我們,怎會把太華玄冰功交給十五殿下呢?」
「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心里不爽快!」
「故意如此?」
「哼,卑鄙的家伙!」獨孤乾狠狠罵到。
明明已經到了自己一樣的層次,可以對付自己,卻去對付獨孤烈風,以大欺小,勝之不武!
「我去問溟兒!」獨孤乾轉身離開。
陸璋長長舒一口氣。
這真是了不得的事,竟然是李澄空!
他抹一把額頭,已經細汗涔涔。
——
獨孤乾坐到玉妃對面,玉妃放下書卷,打量一眼他的臉色,搖頭道:「又碰上什么煩心事了?」
明玉宮的後花園,燈火通明宛如白晝。
玉妃坐在小亭里讀書。
「是李澄空干的!」獨孤乾冷冷道。
玉妃黛眉一挑。
獨孤乾哼道:「老七是李澄空廢的!」
「哦——?」玉妃點點頭,拿起書繼續看。
獨孤乾道:「李澄空廢了老七!」
「知道啦。」玉妃點頭道:「這有什么稀奇的?」
「你難道知道了?」獨孤乾臉色陰沉瞪著她。
玉妃撇撇紅唇:「不知道,不過猜得到。」
「你怎猜得到?」獨孤乾冷冷道。
玉妃道:「你如果不得罪李澄空,那李澄空還能忍一忍,你屢次三番的得罪他,他還能忍?」
「朕怎得罪他了!」
「不知道。」玉妃撇撇嘴懶得多說。
獨孤乾冷冷道:「敢廢朕的兒子,朕怎能饒他!」
「你要如何?」玉妃放下書卷,笑盈盈的道:「難道也廢了他?」
「不錯!」
「那皇上你能廢掉他?」
「朕可以!」
「那皇上就試試吧。」玉妃又拿起書卷。
獨孤乾一把搶過書,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冷冷問道:「你以為朕廢不掉他?」
「不知皇上你要耗費多少精神,付出多大的代價。」玉妃懶洋洋舒一個腰:「別忘了,他不是真正的敵人,還有霍青空虎視眈眈呢。」
獨孤乾臉色陰沉:「那難道朕就這么算了?」
「算就算了吧。」玉妃道:「權當作不知道,如果李澄空不看在溟兒的面子,老七已經死了。」
「哼!」獨孤乾冷冷道:「真要算了,天下人誰都敢傷朕的兒子了。」
「關鍵不是敢不敢,而是能不能。」玉妃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