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硬生生憑著武功形成了足夠的威懾,父皇都要看他的臉色。
她徐徐走出宋玉璋的寢殿,來到旁邊自己的寢殿。
在侍女的服侍下換了衣裳,躺到錦榻上的時候,她還在想著李澄空是不是故意躲自己。
這閉關的時間也太巧了。
她是不相信巧合的。
——
此時的李澄空正在清溟公主府後花園,與獨孤漱溟兩人在湖上小亭里喝酒。
「你何必躲著她呢,直接跟她明說便是。」獨孤漱溟替他斟一杯酒。
素來清冷臉龐此時笑盈盈的,美得不可方物。
她從南王府回來,惆悵的吃過晚膳,看了一會公文之後,罕見的心煩意亂,便推開公文,來到後花園散心。
站在湖上小亭里,扶著欄桿賞月,看著皎皎明月如玉盤,心也慢慢清冷寧靜。
恰在此時,李澄空出現在她身邊,招呼蕭妙雪與蕭梅影弄些夜宵來吃。
蕭妙雪與蕭梅影頓時雀躍,如蝴蝶翩翩,很快端上酒菜。
獨孤漱溟絕美玉臉含笑,親自替他斟酒。
「唉——!」李澄空搖頭:「我也沒辦法。」
「父皇已經息了動兵的念頭。」獨孤漱溟給自己斟了酒,雙手端起一飲而盡。
李澄空也跟著喝一杯,搖頭笑道:「沒想到皇上如此深明大義,當浮一大白。」
獨孤漱溟白他一眼。
父皇這哪是深明大義,是深明利害,是被自己嚇住,不,不是自己,是被他嚇住了。
不知不覺間,他的威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可震懾皇帝,一個念頭就能影響天下大勢。
她相信只要跟宋玉箏明說自己不同意,大雲皇帝也不敢動兵的。
但他為何偏偏躲避不見宋玉箏呢?
李澄空接到她疑惑眼神,搖頭道:「我如果說不同意,則大雲按兵不動,確實是好事。」
獨孤漱溟輕頷首。
一言而救蒼生,功德無量。
李澄空道:「可大永皇帝會怎么想呢?」
「嗯——?」獨孤漱溟黛眉輕蹙,若有所思。
李澄空道:「皇上肯定會嘀咕我送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嚇他的,是吧?」
「嗯。」獨孤漱溟輕頷首。
皇帝都是多疑的,概莫能外。
即使是十五弟,別看現在直爽的一根腸子通到底,可一旦坐上皇位,那馬上就變成另一個人,會多疑多心。
霍天歌性情爽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可經歷多次挫折之後,也沒原本那么爽直了,一定會懷疑是不是李澄空虛言恫嚇。
兩國如果不動兵,那就說明是一個假消息。
因為他傳來的一個假消息而直接加封他兩座城,霍天歌怎能不憤怒欲狂?
她隨即搖頭苦笑:「到了你這般修為,還要費這些心思?」
到了李澄空這般修為,近乎無敵,何必還費心思照顧別人的想法?
李澄空嘆道:「人心惟危吶。」
他即使武功強絕,也絕不會輕視任何人,世間事不是武功能解決一切的。
有時候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就能惹來大麻煩,更別說一個皇帝。
他隨即眉頭一挑,輕笑道:「好得很,宋石寒終於出兵了!」
他得到天人宗弟子傳來的消息。
「那你何時讓他停兵?」
「待大兵壓境吧。」
「宋石寒敢出兵的話,說不定就敢不聽你的。」獨孤漱溟蹙眉道:「不會別有依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