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寧安樓的非富即貴，有的叫自己的仆人去買衣裳，有的直接叫酒樓的伙計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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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衣裳送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凍得臉色發白。

可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把窗關上，仍舊任由寒風嗖嗖的吹進來。

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萬里無雲，烈陽高照，這一會兒功夫已經陰雲密布，寒風呼嘯。

「這見鬼的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怪！」

「這不會是要下雪吧？」

「哈哈……下雪？」

有人一說下雪，馬上惹來一陣大笑，覺得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寧州城自從建城以來，好像從沒下過雪。

「還真說不定……」

「老周，你覺得能下雪？」

「看這情形，挺像！」那姓周的老者摸著山羊胡子，若有所思：「老夫曾游歷天下，經歷過不少的大雪，甚至見識過大雪封門！」

眾人紛紛看過來。

穿上了厚衣裳，再加上這里是酒樓，人多熱量大，擠在一塊兒便沒那么冷。

畢竟寒氣剛來，建築還沒被凍透，熱氣沒褪盡。

「老周，這賊老天是要干什么，難道真要下雪？」

「這確實是下雪前的模樣。」老周緩緩點頭：「羅老爺，你見過下雪吧？」

「嗯，老夫見過。」另一個老者嘆息道：「已經有三十多年了吧……，記不清了。」

他眼神開始發虛，陷入了回憶。

眾人紛紛問老周到底怎么回事，怎會忽然下起雪來，這平白無故的，太古怪。

「不管怎么古怪，這雪眼見著是要下起來啦。」老周搖頭感慨的道：「大家伙兒還是好好准備准備，別把自己凍著，一旦凍傷那可不是小事兒。」

「對，別凍著自己。」

「家里都沒有火爐，也沒有炭，碰上了這下雪天，恐怕要凍出人命的。」老周嘆息道：「造孽喲……」

「下雪啦！下雪啦！」

「快看快看！」

……

外面大街傳來興奮的嚎叫，有不少小孩子紛紛伸雙手去接住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一片片碎雪好像棉絮般飄落。

人們瞪大眼睛，好奇的盯著看，露出贊嘆神色。

對寧州城的百姓而言，白雪是遙遠之物，寧州城數百里之內是看不到雪的。

對於交通不發達的世界，數百里就是天塹，多數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那么遠。

「下雪啦……」

驚呼聲中，寧州城變得興高采烈。

而十里之外的一座山巔之上，李澄空正站在百米虛空處。

青袍獵獵飛舞，頭頂有雲氣洶涌，雲氣之中，隱約有龐大的龍身閃現。

王宣站在山巔，已然渾身麻木，震驚得無法保持表情，直勾勾的看著雲氣之中若隱若現的巨龍。

龍吟聲仿佛從天際傳來，震得他周身元力亂顫，一身武功全無用處。

他從沒想過李澄空真能馭驅天龍，竟然通過天龍來降雪，而且不僅僅是一條龍。

他原本以為是靠陣法。

李澄空的陣法之道有造化之奇，已經得到世人的承認。

「嗚……」李澄空忽然嘬唇發出一聲蒼勁的長嘯，仿佛牛角吹出的聲音。

他頭頂上空的雲氣翻涌，然後慢慢消散。

原本的天龍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