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弦道:「看來不是沖我來的,是我自以為是了。」
他通過這中年男子的表現,知道並沒注意到自己,也並不是沖自己來的。
那可能就是沖著飛雪宗去的。
趙茹笑道:「那就好,我們走吧。」
她扯起獨孤弦袖子,便要一起掠過河面離開。
「慢著。」中年男子松開魚竿,轉頭看過來,雙眼幽幽光芒漸漸亮起。
他摘下斗笠,慢慢起身。
如一座山峰拔地而起,傲立於天地間。
他周身涌動著無形的氣息,展現出驚人的修為,壓得趙茹臉色一白。
她呼吸不暢,血氣近乎停轉。
獨孤弦握上她玉手,渡過去汩汩氣息,醇厚柔和,好像溫泉把她包裹。
「你待如何?」趙茹惱怒的瞪向中年男子:「真要強留我們?」
「聽太岳的吧。」中年男子執斗笠,溫和的說道:「溫某實在不想以大欺小。」
「溫?」趙茹哼道:「如果不發誓,你便要殺我們?」
中年男子搖頭:「雖不能殺,卻不能留下你們的修為了。」
「然後呢?」
「然後便留在我身邊吧,正好缺了兩個伺候的下人。」
「咯咯咯咯……」趙茹笑看向獨孤弦。
堂堂的小南王爺如果做了奴仆,那才是有趣呢。
獨孤弦搖頭:「這位前輩,我們是無心之失而已,況且與李太岳也是仇人,我們的話也沒用。」
「發誓吧。」中年男子淡淡道。
獨孤弦道:「那就說說誓言,如果不那么過份,發個誓也沒什么。」
「這可不行!」趙茹哼道。
獨孤弦道:「這畢竟是李太岳的私事,我們沒必要多管的,還是算了。」
「這位公子明事理。」中年男子滿意的點點頭:「且聽誓言!」
他將誓言內容說了一遍,聽起來倒不難,今天看到的事絕不外傳,不說與第五人知,否則爛腸而死。
獨孤弦忽然一揮袖子,扯著趙茹疾退至三丈外。
狂風洶涌呼嘯。
趙茹不解看他。
獨孤弦沉下玉臉,冷冷道:「下了毒!」
他凝神看向那放在石頭上的魚線,又看看中年男子手持的斗笠。
「呵呵……」中年男子笑道:「好一個警惕的小子,確實聰明過人!」
他看向一臉懵懂的李太岳。
李太岳這會兒明白過來:「師父,他們中了毒?」
「嗯,已然中毒,不足為慮。」中年男子淡淡道:「拖了這么久,毒氣已然攻心。」
趙茹咬牙道:「老賊,你在耍我們!」
即使發誓,也一定會中毒,所以這是拖延時間,等毒性發作。
「我這五衰散為天下第一毒。」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道:「即使天外天大宗師也無法抵擋。」
「你也真能吹牛!」趙茹冷笑:「我怎一點兒沒感覺,根本沒中毒!」
「現在應該發作了。」中年男子抬頭看看天空:「別以為大宗師便不會中毒,便能感應到毒,凡事都有例外的,你們能死在五衰散下,也算是榮幸。」
「混蛋!」趙茹罵道:「可你的如意算盤沒打響,我們沒中毒,氣死你,哈哈!」
中年男子皺眉看獨孤弦與趙茹,好像確實沒有中毒之兆,難道五衰散失效了?
不可能!
獨孤弦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玉:「我這辟邪玉能解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