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純情野獸 未知 6112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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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後,肚子里塞滿了桂花糕及烏龍茶的朝陽,煩悶的移了移坐姿,「怎么還不回來呀?我的p股都坐疼了。」她咕噥著,全身上下開始像蟲一樣扭來扭去。

「不如我陪你到後花園走一走吧!」慕芹體恤的提議著,自己也正好有些事情想私下與她談一談。

「好啊!」朝陽一聽立刻從太師椅上跳下來。雖然她不是個懂得賞花玩鳥的優稚人士,但總比呆坐在這里吃糕餅、喝烏龍茶好吧!「帶我到處逛逛吧!」

慕芹點點頭,支開了其他人單獨領著她與宛兒往後花園走去。

到了花園里的涼亭,慕芹心存感激的道:「昨天謝謝你。」

「謝我?」朝陽愣了一下,旋而反應過來,她豪爽的笑道:「不用了,只是舉手之勞嘛,何足掛齒?再說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可是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遇上我二阿哥,更不會莫名其妙被訂了婚。」慕芹深感內疚的說:「今天來訪是為了這件事吧?與其說謝謝你,倒不如說對你很抱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她開始對朝陽行禮道歉。

朝陽吶吶的點點頭,「就是為了這件事,你還真厲害,一猜就中!一見慕芹還在行禮道歉,自己從容的扶住了她,」甭說了,與你無關。昨天我一整天的運氣都不好,那最多也只能算是個開端,所以,別掛在心上了,我不會怪你的。「朝陽滿不在乎的揮揮手笑道。

「可是……」

「沒什么好可是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件事情解決,而不是追究誰對誰錯,不是嗎?」

「話是沒錯,不過……」慕芹還是安不下心。

朝陽包容的按下她因不安而擰動的雙手,甜笑著說:「沒錯不就得了,對了,你倒是說說看,你二阿哥是怎樣的一個人?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多說一點他的事讓我知道,我就多一點把握讓他悔婚。」

「雖然我不想潑你冷水,不過我還是要說那是不可能的。二阿哥心意既定,就不可能輕意改變,再說這件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慕芹千頭萬緒的看著她,想把事情說清楚卻又無從說起。

朝陽挑起眉頭,「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這種事還能更復雜嗎?」不就是男女嫁娶之事嘛,能復雜到什么地步?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芹道。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她突然覺得自己愈問愈不懂。

慕芹望了她一眼,見她滿面的問號姑且換一種方式解釋說道:「你可知道我二阿哥為什么要娶你嗎?為什么在昨日與你初次見面後,一刻也不能等,就急著於昨日上你家去提親呢?」

朝陽轉轉眼珠子,揮了揮手中的羽扇,半刻後她亂認真的回道:「我想可能是對我一見鍾情吧!畢竟我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哪個男人見著我,不是對我垂涎三尺的?」

後面幾句是她自己說的,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對她垂涎三尺過,退避三舍還差不多咧,宛兒暗想,至少碩王府的家丁都是如此。

慕芹搖搖頭,「恐怕……我得告訴你原因並非如此,而是因為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所以二阿哥急著想娶你。」

「我跟一個人很像?誰?」

「慶親王府的凡芷格格,也就是二阿哥的未婚妻……」

「什么?」朝陽頓時激動得打斷慕芹的話,搶白尖叫著,「他已經有未婚妻了?那我豈不成了小的?他存心耍我是不是?」雖然不准備嫁給他,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計較起名分。

「不,你又誤會了。二阿哥的未婚妻在兩年前已經辭世了,可是二阿哥對她用情很深,至今仍對她念念不忘,所以在知道你是女兒身的那一刻起,便決定娶你。」嘆了口氣,慕芹婉言又道:「雖然這么說很殘忍,可是講明了,二阿哥娶你只是想把你當成凡芷的替身罷了。」

這個原因的確讓人火冒三丈,可是回頭一想,朝陽喜孜孜的笑了,「我想……如果阿瑪知道這件事,這婚事可就有得談了,太好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阿瑪!」依言轉身欲離開,豈知這一轉,神都還沒晃回來,她迎頭便撞上一面人牆,「哎呀,好痛!哪個冒失鬼啊?哪里不站,站我後面!」

鳳青看了胸前捂著額頭發嗔的朝陽一眼,平淡的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家丁說的是誰。」他自然而然伸手探視她的傷勢。

朝陽乍聽他聲音,全身為之一震,旋而瞟見他的手正在自己的額頭亂摸一通,她不掩其厭惡,立即揮開他的手,「別碰我!」

鳳青收回自己的手,一雙深沉、內斂的眼睛,整整鎖住了她兩秒鍾,頓時教朝陽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慕芹你先回房。」他對一旁的慕芹道。

「我——」慕芹聞言,抬頭看了朝陽一眼,一副欲言又止,「我……這就回房。」最後她還是什么都沒說,拎著裙角服從的退了下去,徒留朝陽有點恐懼的面對這個道貌岸然的「未婚夫」。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那雙令人發毛的眼睛又盯上她了。

朝陽裝腔作勢的挺起胸膛,不許自己在他面前表露一絲一毫的怯懦,她道:「不干什么,找你理論來的!」她挑戰性的迎向他的目光。嚇我?我是被人嚇大的嗎?

「理論?」他交疊著雙手,傾著身倚在亭柱上打量著她。

「對,就是找你理論!」她的胸挺得更高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方才已經掌握了你的把柄,只要我把這件事告訴阿瑪,我敢說阿瑪一定會急著跟你解除婚約,所以我也不用再跟你說什么、理論什么了,再見!」她依言領著宛兒欲離開涼亭。

鳳青冷眼看著她的舉動,勾著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他道:「如果你口中所說的把柄是指凡芷這件事情,那么我勸你別白費時間了,你阿瑪不可能因此而改變初衷,我這個女婿他中意得不得了!」顯然他已經聽到她們的對話。

「你胡說!」她停下腳步,怒目睨著他,「女兒跟女婿,當然是女兒重要,盡管再怎么中意你,為了女兒的幸福著想,阿瑪還是會毫不考慮把你踹得老遠。」她對自己的阿瑪有百分之一百的信心。

「是嗎?我很懷疑。」鳳青泛起邪邪的笑,眼中的自負與輕慢,令朝陽為之氣結,狠狠瞪了他一眼後,掉頭離去。

「阿瑪,你說這樣的男人我能嫁嗎?嫁給他無疑是斷送自己大好的人生啊,阿瑪。」朝陽橫豎著眉毛,據理力爭。

碩王爺不堪其煩的瞥開視線,自顧自的端起熱茶喝了幾口,「別小孩子脾氣了,阿瑪的眼光不可能錯的。明天就是你二阿哥的大喜之日,全王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你別妨礙我做事了,下去吧!」

朝陽頓時心涼了半截,說了半天,阿瑪根本沒聽進去,還急著打發她走,真是個失職的父親!她在心里暗罵了他幾句,「阿瑪,二阿哥的事情固然重要,可是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啊,再說這件事也花不了你多少時間,只要你的一句話,不就什么都解決了?」

「人與人之間,講的就是一個信字,怎么可以因為你幾句話就失信變掛?」碩王爺嚴然駁回。

「信用跟女兒哪一個重要?我是你的寶貝女兒、掌上明珠耶,你總不能因為講信用,就執意把女兒推向深淵吧?阿瑪,鳳青真的不是一個好東西,嫁給他我會一生完蛋啊……」她的音調軟化了下來,兩只水汪汪的眼睛,閃爍著楚楚可憐的光芒,這招「動之以情」如果再不行,她就真的沒轍了。

碩王爺被她煩透了,她那顆腦袋在想什么把戲,他清楚得很。他道:「你的三位姐姐已經出嫁多時,什么時候見著她們回來抱怨不幸福呀?哪個不是榮華富貴、穿金帶銀的?你以為是誰替她們鋪路的?不就是你阿瑪我嗎?你與鳳青的婚事,我堅信不會看錯,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許再提!」

「阿瑪,可是……」

「下去!」碩王爺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粗聲威嚴的命令她退下。

不得已,朝陽只能垮著臉乖乖的離開。

回到房里,朝陽悶聲不響的趴在桌上,臉色之y霾,彷佛罩了一層厚厚的黑紗一般。

「唉……」她破天荒的唉聲嘆氣。

「怎么樣?說服不了王爺嗎?」宛兒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邊的工作問。

朝陽抿著唇亂無意識的玩弄著桌上的茶杯,「說服不了,阿瑪那顆臭石頭又臭又硬,說什么也不肯退婚。」她又嘆了口消沉的氣,「說起來實在悲哀,比起女婿及信用,我竟是如此微不足道,阿瑪可以為了他們,而舍棄我這個女兒不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悲哀。」

「沒有的事,格格太誇大其辭了。」宛兒安慰著道,「全王府的人都知道碩王爺最疼的就是你了,怎么可能舍棄你呢?至於訂婚這件事嘛……我想可能你表達的方式不對吧!」

朝陽一聽,立刻板起臉孔抗議,「還不對啊?我好說、歹說,他就是聽不進去,軟硬方法都用盡了,總不能教我把心掏出來給他看,他才願意聽我說?」

「格格,你對我發火沒用啊,惹你的人又不是我。」宛兒一副老油條的說,見她精神恢復了,又開始工作,這兒擦擦那兒抹抹。

朝陽眼睛隨著她的動作轉啊轉的,原先的怒氣沒了,倒是打起宛兒的歪腦筋來了。她道:「宛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該嫁人了,不如……你替我嫁給鳳青吧,如此一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立刻伴隨而至。」

宛兒翻了下白眼,有點受不了她,「你也太異想天開了,鳳青貝勒又不是低能兒,你以為說嫁就嫁啊?真受不了!」

「要不然你說怎么辦嘛?等二阿哥的婚事一忙完,接下來遭殃的一定是我,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那個拿我當替身的男人。」朝陽懊惱得嘟起嘴唇,可憐兮兮的看著宛兒,「宛兒……你替我想想辦法,我真的已經梧鼠技窮了。」

宛兒停下工作,站直身子望著朝陽,「其實仔細想想,你嫁給他也沒什么不好,當替身就當替身嘛,你豈不落得輕松,用不著當他的感情俘虜。」她認真的道。

「你怎么這么說?」朝陽瞅著她問。

「既然逃不了,就認命點嘍。」她沒想太多,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說出。

「宛兒——」朝陽再也忍不住,憤怒的大叫,「我是你的主子耶!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落井下石?!你到底是不是我這邊的人?是不是連你也要我?」

宛兒被這突發的怒吼給震住了,半晌弄不明白朝陽為何突然生氣,她不過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罷了,格格為何反應這么大?又沒叫格格一定要跟著做。「格格,我沒有啊!」宛兒的眼睛睜得碩大。

「還說沒有?!難不成我聽錯了?」朝陽愈講愈覺得悲哀,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來,她吞噬著淚駡道:「我好可憐哦,連丫鬟都背叛我。好,我順你們的意,我自動消失,我離家、我出走,等你們想起我,偏又找不到我的時候,看你們怎樣,你們這些沒心肝的人!」語畢,她跑到衣櫃抓了兩件衣服,轉身就要離開。

「格格,不要啊!」宛兒連忙沖過去拉住她,「算我說錯話好了,你別沖動,我替你想辦法就是了。」

「真的?」朝陽止住了眼淚。

宛兒認命的點點頭,「真的,誰叫你是我主子呢?」總覺得這輩子她是吃定自己了,唉……

「王爺不好了,格格不見了!」宛兒慌慌張張沖進正堂。

正堂里正在與鳳青議事的碩王爺,應時著急從椅子站了起來,「格格?格格怎么會不見?」

「奴婢不清楚,只是在桌上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面說格格要離家出走,我一看見字條,便立刻趕來通報王爺,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宛兒說著說著,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她的心跳得好快啊,總覺得隨時會被識破一樣,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字條呢?」碩王爺問。

「在這里。」她很快的把握在手中的字條遞給碩王爺,額頭上的汗滴已經淋漓不已。看在別人的眼里,或許會認為那是出於「著急」,但誰又知道那根本是嚇出來的。

碩王爺快速把字條看了一遍,屆時只見他臉色沉怒,綠黑了大半,旋而迸喉而出的是當場破口大罵,「氣死我了,竟敢威脅我,她有沒有把我這個做阿瑪的放在眼里?」

宛兒心跳不知已經漏了幾拍,整個人因這出乎預料的怒吼,給嚇得縮成一根「人柱」了。

不至於吧?自己念給格格寫的,明明是足以賺人熱淚、感人肺腑的凄絕詞句,怎么王爺看了非但沒有感動,反而像是山洪爆發一樣,氣得快抓狂?她……到底有沒有照我的話寫呀?宛兒不由得懷疑。

鳳青走到碩王爺的身邊問:「王爺,怎么回事?」他的現身頓時讓宛兒瞪大了眼睛。

天啊!他怎么在這里?宛兒到現在才發現他的存在,這份後知後覺,讓她的計畫又添了一個未知的變數。雖然她很不願觸自己的楣頭,可是她有預感這個計畫——必敗!

「這個逆女竟敢威脅我,如果不解除婚約就再也不回碩王府,要我當沒生過她這個女兒,真……真是氣死我了!」

「什么?格格她這樣寫?」宛兒下巴都快掉了,一張嘴張得奇大無比,自己沒有叫她這樣寫呀!

她的反應看在鳳青的眼里不由得一陣質疑,他不動聲色的道:「王爺,不如這件事交由我處理吧?」他請示於碩王爺,似乎有把握解決此事。

碩王爺思索了片刻,繼而點頭同意。

鳳青對他微微示澧,遂轉身面對宛兒,「我們見過幾次面,你是朝陽的貼身丫鬟對不?」他直勾勾看著她。

「是……是的。」她結結巴巴的回答,他的眼神教她害怕,好像就要被他看透了一樣。

「你應該不識字吧?」

「是……是的,奴婢不識字。」宛兒不明白他為何如此一問,倒也誠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鳳青的眼眯了起來,醞釀著不可知的危險,「你是怎么發現格格離家出走的?如果我沒記錯,你說你是因為發現了字條,所以知道格格離家出走,既然你不識字,為什么知道那是張告別的字條?」他一針見血的道出宛兒語句的矛盾,聲音在瞬間變得冷硬。

宛兒頓時睜大眼睛,驚悸了起來,「我……」完了,當初計畫沒想到這點,現在她該如何自圓其說?「我……我猜的。」她惟一想到這個藉口。

「是嗎?如果我說我不相信呢?」

宛兒為之一震,全身的血y在瞬間凝結。

「從實招來,朝陽在哪里?」鳳青寒著聲音命令她,篤定她說的話是謊言,直截了當問著朝陽的下落。

「我……我不知道!」宛兒還在搏,她不能就這樣出賣了格格。

鳳青瞪視著她,見她依然不肯透露,雙目一瞟,門外兩名侍衛立刻街進來押住她。

「你們想干什么?放開我!」宛兒驚惶失色的看著他們,本能的想抽回被壓制的雙手,卻怎么也沒辦法。

鳳青再一不意,侍衛倏然抽出配劍,一時間刀光劍影。

宛兒直覺脖子一陣冰,驚鴻一瞥,才赫然發現雙劍已經密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時只要他們輕輕一割,她必會血流如注,當場身亡,「不、不要……」

「說!」

「老伯,你確定要將這步棋下在這里嗎?」朝陽緩緩的以扇子扇著風,上揚的嘴角掛著一絲得意。

「這個……這個……」對坐在她面前的老翁,手中著一只黑棋,臉上呈現難以抉擇的猶豫表情,「我想想……」

「老伯,甭想了,你的棋已經是一著死棋,願睹服輸,照規矩來!」她笑嘻嘻的說,自動自發為自己斟了一杯水酒,在老翁還沒來得及阻止前一飲而盡。

她的動作看在老翁的眼里,簡直像掉了一塊r似的心疼。真是y溝里翻船,原本想在他面前現一下自認精湛的棋技,顯顯威風,沒想到五盤棋下來,自己非但輸得七零八落,就連賭注也快被他喝得精光,不行,得阻止他,否則就剩渣了,「貝勒爺,時間不早了,不如咱們到此為止吧?」那老翁盯著自己的酒。

朝陽鬼靈精的看出他的意圖,一把搶過酒瓶道:「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咱們說好對弈對到酒喝光為止,現在酒還沒喝光呢,怎么可以收棋?再下一盤!」依言,她開始收回白棋與黑棋,准備重開棋局。

「不要啦,我甘拜下風,行了吧?」老翁著急的看著她,左手來右手去,急著想從朝陽的手里搶回自己的寶貝。

朝陽存心逗他,頻頻躲過他的手,就是不讓他拿回去,「好吧,我勉為其難答應你。不過這酒嘛……對你老人家的身體不太好,晚輩自願替你冒這危險,把它喝光!你說怎么樣?」

「使不得、使不得、千萬使不得!」老翁慌張的叫道:「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早巳經看淡了這一切,我自己來就行了。」真是有夠苦命,還得咒自己死。

「你確定嗎?我很好心的。」朝陽一副質疑的看著他,狀似再給他一次反悔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