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純情野獸 未知 6062 字 2021-01-17

誠實無欺的,她必須承認自己喜歡被他呵護的感覺,更喜歡他深情款款的抱著自己,在自己耳鬢廝磨細語。她想這或許就是愛的感覺吧!

望了一眼靠在樹下小睡的鳳青,她停下編頭發的動作,以貓咪的姿勢爬到他身旁,輕輕的吻了他臉頰一下。

哎呀,好色哦,趁人之危!困窘的舔舔唇,她羞慚的要退回去,豈知鳳青意外的拉住她的頭發,利用它們拉她貼近自己的臉,直到他熾熱的雙唇吻在她的嘴上,「你……在偷襲我嗎?」

朝陽低聲笑盈盈,挪身坐在他的腿上,讓他摟著自己,「你不是在睡覺嗎?」

「被你吵醒了。」他只手順著她長發。

朝陽痴痴看著他細膩怡然的動作,心中一陣澎湃的感動,她甜甜笑道:「鳳青,你會一輩子都這樣對我嗎?會不會像嵐旭、歌玄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從不真心?」她現在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劣根性。

「他們又灌輸了你什么觀念是不是?」鳳青捏著她的鼻子問,嵐旭及歌玄老愛在閑閑無事做的時候,跑到她面前亂嚼舌根,說些五四三、有的沒有的。

朝陽撥開他的手,否認的說:「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句成語,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眾烏鴉中的一只?現在對我百般溫柔,等成親之後就一腳把我踹開。」

「這么沒安全感?」

「有一點點嘍!」朝陽靠進他的懷里,玩弄著他的十指。

「你以前不是死不肯嫁給我嗎?現在倒擔心起我會用情不專,你也太沒原則了吧?」鳳青拉長了後一句的音,故意取笑她。

朝陽的臉倏然轉紅,無言以對。

瞅著她的窘模樣,他開懷的笑了起來,一個翻身把她壓倒在草地上,俯視著她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就獨我這只白鴉,今生今世都會從一而終的守在你身邊,夠真心了吧?」

「真的?」朝陽看著他英俊臉龐。

「真的,我發四!」依言,他笑嘻嘻的伸出手,比了個「四」。

她眉頭一糾,嘟嚷道:「還發五呢!真沒誠意。」她賭氣的把頭扭到一邊去。

「這樣還不夠誠意啊?那用行動表示好了!」如言,他低頭啄吻她的脖子,這一吻朝陽本能的把頭撇回來,他卻同時搔她胳肢窩,逗得她笑得花枝亂顫。

「救……命呀……哈哈……」朝陽被他整得筋疲力盡,笑得喘不過氣,左翻右翻就是逃不出他的魔掌。

「怎么樣?夠誠意了吧?」他適時的停住手。

「夠、夠、夠!太多了。」朝陽開心的道,見鳳青平躺在草地上,遂趴在他胸膛上聆聽他的心跳,聽著聽著,她輕閉起眼眸,「鳳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他撫著她的背。

「那就是……我愛你。」她羞得把臉藏起來。

鳳青一震,停下手上的動作,他被這句話拖進了他一直回避的感情世界。他用盡心思的去呵護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捧在手中,他並沒有如慕芹所說待她如一只瓷娃娃,但他的心呢?

沉默了許久,他摟緊她的腰,「再說一遍!」是的,他是自私的,他接受她的愛,但不准備付出。

「我愛你。」她完全看不見他心底的冰冷。

「那好,」鳳青倏然起身,橫抱起她,「咱們現在到房里去做a做的事情!」

「不要啦,」朝陽連忙制止他,「那種事常做不好,否則到了新婚之夜不就一點也不珍貴了。」她羞得不敢看他,大白天的,在人家家里說這種事,實在很三八。

鳳青思索了一會兒,飽含莫名的道:「你的形容詞的確有趣,不過我們有常做過嗎?」

朝陽想都沒想立刻點頭,「有啊,我們做過兩次,一次是在避暑山庄,一次是我半夜潛進你房裹,那時候你都對我做過了。」

他聞言仰頭大笑,「那只是前戲,重頭戲……我還沒告訴你。」他帶著危險的魅惑,啃膠著她的耳根,令她全身酥軟無力,老馬識途般,想這樣一路調情到房里。

「二阿哥,你們在玩親親嗎?」祥蓮巴著一張嘴一臉迷惑,不識趣的堵在他們面前。

鳳青一愣,挫敗的看著她,「對,二阿哥現在要跟朝陽姐姐去玩親親,乖,你去找額娘。」他急著打發地走。

祥蓮搖搖頭,天真的道:「不要,是額娘叫我來找你,告訴你海棠姐姐回來了。」

「海棠?!」

第六章

「鳳青你這是什么意思?都讓祥蓮告訴你我回來了,你還避不見面,太過分了吧?」晚膳過後,海棠氣焰灼然的走進鳳青的書房。

鳳青重重吁了口氣,闔上案上的公文道:「有我額娘陪你,不就夠了,我跟你見不見面有什么關系?」

「喂,你怎么這么冷淡?我這一趟南下江蘇,心里頭掛念的可是只有你一個人,於情於理你都應該關心一下啊!」她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此刻全表現出來了。

他苦笑道:「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關心你,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不要掛念我,最好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海棠眉頭倏蹙,不悅的冷問:「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你這樣擺明是在糟蹋我對你的感情。」

「海棠,我不是在糟蹋你的感情,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感情,不想讓你再為我浪費青春罷了。」鳳青好言相勸,她已經糾纏了他三年,他也否定了她三年,偏偏她還冥頑不靈,硬要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這不是浪費青春,這是耕耘,我堅信總有一天你會對我回心轉意,發覺我的好。」她坦盪盪的道,一點也不覺得害羞。

「你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我對凡芷的感情有多深,天荒地老也不可能改變,何必對我如此執著?你這不是擺明在傷害自己嗎?」

「會不會改變,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自己看得出來。以前因為你是我妹夫,所以對你的愛慕只能偷偷往心里藏,不敢讓別人知道,現在既然凡芷走了,我當然要為自己極力爭取。」她大言不慚的道,語畢,她索性妖媚的走到他背後,傾身抱住他,「鳳青你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需要女人,我不管你對凡芷的愛情會忠貞到什么時候,不過……總有一天你會要我的。」她在他耳邊吹著氣。

鳳青的臉寒了起來,扳開她的手站起來,「海棠,不要做越矩的舉動,讓人看見了,會有損你的名節。」

「讓人看見最好,這樣你就非娶我不可了。」她心機深厚的道。

鳳青雙手圍胸,不苟言笑的對她道:「海棠,我現在鄭重告訴你,我不可能娶你,因為我現在已經有婚約在身,近期之內就會拜堂成親。」

「什么?!」海棠驚訝得叫出來,凝神一聚瞥向他的眼瞳,「我懂了,那個女人是誰?」半晌後她激怒的問,已由他眼中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碩王府的朝陽格格。」鳳青簡略道。

「朝陽?可憐的丫頭,她不會幸福的。」撇下這句話,海棠傲然轉身離開了。

鳳青抿唇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有著一份深不可測的情愫。

「鳳青?!」朝陽嘴里的一塊烙餅差點掉下來,顧不得身上只著了一件中衣,急急忙忙跑到窗邊,把他從樹上接進來。「你是猴子投胎嗎?有樓梯不走,學人家爬樹?」她調侃的問。

「我懶得跟一堆人報告東報告西,直接爬進來比較快。」他為她拿掉嘴角的餅屑,神采奕奕的道,「不高興見到我嗎?」

「當然不是。」朝陽笑呵呵的拉他坐下,遞了塊餅給他,「你來得正好,這是我剛剛偷溜出去買的,還熱著呢,你也吃一塊。」

「晚膳不是剛過嗎?怎么馬上就吃點心?」他盯著手中頗有分量的烙餅。

「我的胃大嘛!」才怪!事實上是她嘴饞,看見別人在吃,自己馬上口水泛濫,等不到明天早上,連夜抓著宛兒陪她溜出去買。

鳳青懷疑的瞄了瞄她,「不會是愛吃吧?」

正中心聲!朝陽愣住了,連忙裝儍的道:「我們別談這個了,我幫你倒茶。」

沖著她牽強的笑容,鳳青知道自己猜對了。拿起餅,他吃了一口,眉頭跟著皺了起來,「好硬啊,你跟自己的牙齒有仇嗎?這么硬的東西也吃得津津有味?」

「哪里啊?那是你不懂得享受,烙餅就是要這種硬度吃起來才有口感,咬起來才有勁。」語畢,她又大大咬了一口,喝了口茶。能吃就是福,她朝陽除了愛到處跑外,就最熱中於此道了。

鳳青笑了笑,靜靜看著她的吃相,有餅屑沾著她的臉時,他會細心替她拿下來。對他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終於所有的餅都被她塞進肚子里,大大打一個飽嗝後,她滿足的拍拍肚子笑道:「好好吃啊,吃得好飽!對了,你來干么?」她總算正視他了,「不會是來看我吃東西的吧?」

鳳青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揶揄道:「你的吃相這么丑,我可沒興趣,給你一次機會,再猜猜看。」

她無意識的摸摸被彈的地方,想了半天大膽假設道:「難道……是想我?」她氣定神閑的,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他噗哧一笑,戲譫的捏著她的臉頰,「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講出這種話,臉也不紅一下。」

「討厭,是你教人家猜的,猜錯又笑人家,不玩了啦!」朝陽嘟著嘴撇開頭。難道不是嗎?這種時間、這種地點,能猜的就是這樣了,總不會是他分不清碩王府、睿王府,回錯家、跑錯房間吧?

鳳青扳回她的臉,安撫的啄了她臉頰一下,「不逗你了,我來是問你願意跟我出去嗎?」

「去哪里?」她的眼睛亮了起來。

「私會。」

私會……好像……就是兩個人手牽手走在月光下,含情脈脈的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意。她有點一知半解,不過還是嬌喜的答應下來,「你等我一下,我穿一下衣服馬上好了。」語畢立刻喚來宛兒,替她更衣。

鳳青則早宛兒一步,循著來時的路,離開朝陽的房間。

「格格你又要出去啊?」宛兒糾著眉頭不悅的問。

朝陽幸福的點點頭,「對,我要跟鳳青去私會。」她低頭扣著胸前的衣扣。

「貝勒爺?在哪里啊?我怎么沒看到?」宛兒看了看四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哪來的鳳青貝勒?

「就是沒看到才叫私會,笨!」

這是什么狗p不通的道理?宛兒轉了轉眼球,不過她心想,既然是跟鳳青貝勒,應該就沒什么好顧慮,所以只是在為她著好衣後叮嚀她早點回來,倒也沒再嘮叨什么,便回房休息了。

朝陽見宛兒一走,撩起裙擺,耍寶的想跟鳳青一樣從窗戶爬出去,可是才跨了一只腳出去,突然覺得好高、好害怕,連忙又縮了回來,乖乖的由樓梯下樓。

下樓後,鳳青很快帶她出碩王府騎馬走了,兩人一路上快馬加鞭奔馳於曠野間。

勁風在耳際呼嘯而過,皎月為他們照亮原本漆黑的夜,如此浪漫的景致,朝陽卻無心欣賞,因為她意外察覺到鳳青的心事重重……

朝陽愣在正堂的大門口,看著指名到訪的女子。

「你就是朝陽格格?」女子旋身迎著她問道。

朝陽吶吶的點點頭,「我就是朝陽,你是誰?」朝陽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勻稱的身材、如雲的黑發、白哲秀美的五官,好個標致的佳人,不過,她到底是誰?朝陽不記得自己有這號朋友。

「我是凡芷的姐姐——海棠,初次見面,你好。」海棠禮儀合度的對她微一曲膝,只是掀起嘴角帶著一絲驕縱。

「凡芷的姐姐?!」朝陽一張嘴差點闔不起來,怎么也沒料到到訪的人竟然會是凡芷的姐姐,她倏地領著海棠走進正堂。「格格今日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她問。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是請你離開鳳青!」海棠傲慢的迎著她的目光,不屑的態度表露無遺。

朝陽被她的話嚇住了,「離開?!我為什么要離開?」

「為你自己好,趁你還沒受傷前,趕快離開他的身邊,免得到時候弄得傷痕累累。」海棠冷言冷語的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請你把話說清楚。」她的態度也硬了起來。

「意思就是要你識趣的滾開,別仗著自己的一張臉,就想往他的懷里送,鳳青的心理不是你這個天真的小娃兒能受得起的。」

「什么受不受得起?我不懂,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愛他,不可能離開他!」朝陽分不清她是敵是友,但沖著她狂傲的態度,立即毫不示弱的頂回去,豈知海棠一聽,當場哈哈大笑,笑得十分鄙薄、十分諷刺。

「愛?虧你說得出口,我問你,你愛他有多深啊?是不是能愛到為他生、為他亡?」她突如其來的一問,眼中的輕佻擺明認為朝陽辦不到,認為朝陽只是個一時被愛情沖昏頭的小鬼。

「可以。」朝陽毫不遲疑回嘴。

海棠詭譎一笑,睨著她問:「那他呢?他是不是也愛你,可以為你生、為你亡呀?」

「我……」朝陽頓時張口結舌,回想起來鳳青除了對自己體貼外,從沒說過愛她的話。可是男人就是內斂穩重,怎么可能把搬不上台面的男女私情掛在嘴邊?「他雖沒說過愛我之類的話,但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他當然會如此對我!」

「天真的小鬼!」海棠冷罵道,「鳳青不可能為你生、為你死,他只會對躺在地上的凡芷生死相許,跟凡芷比起來你根本微不足道!」

朝陽頓時心涼了一截,但她還是不願相信的反問:「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鳳青肚子里的蛔蟲,怎么能斷言他不可能?」她十分不悅。

海棠嬌媚的走了數步,理著自己的衣袖道:「我有特殊的能力,只要讓我看對方的眼睛一眼,我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的壞的都瞞不過我。」她沒有誇張,這是她與生俱來的能力,從小她就能猜出周遭人的心思。

「此外我還要告訴你,鳳青不曾跟你說過愛你之類的話,可是他對凡芷可不如此,他總是無時無刻不把愛掛在嘴邊,惟恐凡芷有一刻忘了他。」邪氣的勾起嘴角,海棠殘酷的道:「他對你好,完全是因為你的臉,請你認清事實,不要寡廉鮮恥的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我不信。」朝陽嘴唇輕顫不已,硬是不願相信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

「不信?」海棠從容的轉過身,「那你可就悲哀了,我好心告訴你鳳青不愛你,要你離開他,如果你尚不能及時收手離開鳳青,那到時苦的就是你自己了。」

「我就是不相信,鳳青當初看上我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我的臉,可是現在他喜歡的是我這個人、我這顆心,他對我是有感情的。」朝陽氣沖三尺,想以聲量制勝。

海棠傲慢的注視著她,嗲著聲音道:「他對你有感情是沒錯,不過這種感情,只要是女人就不會想要。我給你最後一個忠告,鳳青這一輩子不可能愛上其他女人,你看清事實吧!」

一陣靜謐,松濤幽幽飄揚、沙沙作響,仲秋的午後,這股景致顯得格外凄涼。

朝陽手執一把紈扇,娉婷的佇立在碩王府後花園的拱橋上,靜靜看著池中的魚兒來回游走。

眼中所看的雖然是魚,但心里所想的卻是自己的感情,鳳青的胸膛對她而言是如此溫暖、雄厚,在他懷里自己彷佛是一株被他疼惜的花朵,外界的風雨再大、再無情:水遠有他庇護著,但是那真的是只屬於她嗎?

會是如海棠所說,這個胸膛會傷得她體無完膚,是女人就不會想要嗎?她總覺得海棠對她說的話,隱瞞了一些事情。

唉,如果當初沒那么快對他表白,也許自己還能直截了當質問鳳青到底愛不愛她?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至少她還有一個後盾,但是現在她沒了後盾,就連勇氣也沒了,她害怕知道答案。

「朝陽……」一個沉厚而富磁性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鳳青緩緩自橋的一端走上來。

「你怎么跑來了?」朝陽偽裝起自己,一個美麗的笑容在嘴角綻開,她不確定自己能否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畢竟她現在已經心亂如麻。

「想你啊!」他淺笑道。

多日不見他依舊俊偉挺拔,看著這樣的他,朝陽心中不由得悸動。她好愛他、真的好愛他,早在秋圍狩獵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可是為什么自己會如此不安呢?

朝陽調了下身子,拉他走下拱橋,讓他坐在池畔的石頭上,自己則主動的坐在他腿上,嬌柔的環著他的脖子。

她喜歡這個姿勢,由這個角度她能看清他深刻的輪廓,觸摸他剛毅的線條,「想我?不會又是你額娘叫你來的吧?誠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威脅的道,欺凌的捏住他耳朵警告他。

他笑意濃厚,搖搖頭故意捉弄她道:「不是額娘,是阿瑪。」

朝陽一聽,垮著臉生氣的拉他兩只耳朵,「真笨,你不會適度誠實就好了,多讓人家高興一下你會死呀?」

「好吧,那你當我沒說,我重新回答。」咳了兩聲,他露出正經八百的表情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的未婚妻因為在家里生蛋,所以沒空理我,捺不住相思的我,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