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部分(2 / 2)

欲醫天下 未知 6192 字 2021-01-17

他看起來身光頸靚朋友無數,但是這些朋友注定不能交心,只能交金,因為他的假面具太多,多到他也分不清自已到底有沒有真面目的地步,連他都看不清自已,別人又怎么能看得清他呢!其實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因為他不能對別人剖析自已的內心,他內心的丑惡會讓所有人望而怯步,所以他注定了孤獨,永遠孤獨。

今夜他無心睡眠,躺在床上沒有翻來覆去但心里卻無法平靜。嵐煙今晚所說那幾件罪狀只是他犯下無數罪孽之中的滄海一粟,他從來不敢回憶,因為回憶會讓他作惡夢。但是小沖的話又免得他不能不去回憶,他必須洗干凈過去,而他的過去是洗不干凈的,他只能掩埋,但他一件一件一樁一樁仔細的回憶過後,覺得每一件每一樁都掩埋得很干凈很徹底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唯一讓他不放心的就是嵐煙,如果他走漏風聲的話,自已必定玩完。

正在嵐民胡思亂想之間,他的手機響了。

「喂,誰啊?」嵐民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聽了起來。

「哥,是我!」嵐煙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

「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嵐民緊張的問。

「那個歐陽沖與雙喜出了暗花八百萬買我的人頭,他們還收買了我的手下!我,我受傷了!」嵐煙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手里里響起。

「你現在在哪?」嵐民問趕緊問。

「我就在你門口!」嵐煙說完手機就沒有了聲音。原來剛剛他被無奈無計可施的時候,不得不搏一搏指望單車變摩托,反正他的辦公室在二樓,跳下去摔死的機會並不大,最多只是殘疾而已,萬一幸運跳下去還有行動能力的話,他便可以逃過這一劫。結果他的運氣還真的不差,他從河南大夏跳下即將落地的時候,一輛裝載著滿車紙皮的開蓬貨車恰好接住了他,他雖然被摔得昏頭昏腦,但除了原來的傷口外並沒有另外再受什么傷。

他堅難的下了貨車後想來想去,他知道現在整個廣城的黑社會都在尋找他,無處可以藏身的他最後只能無奈的逃到了嵐民的住所,哥哥雖然一直麻木不仁也曾試過見死不救,但在他的住處藏個兩三天應該不成問題吧。

嵐民打開了門,見弟弟滿身血污的橫躺在門口。趕緊左右看看確定無人發現後才把他拖了進去,然後立即拿起了地拖把門口的血跡拖干凈。

「感覺怎么樣?」嵐民拿出急救包給他身上的傷口簡單包扎好後問。

「死不了!躺幾天就好了!」嵐煙臉色蒼白卻無所謂的說,他早已過慣了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只要還有命在,他隨時都能東山再起。

「我都說你斗不過他們的,讓你收拾一下跑路了,你還不信我!」

「跑路?以你對我的了解,我會跑嗎?」

「這~~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確實不會!」

「那你還讓我跑!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我在這住幾天,等傷勢緩過來,我就會走的!」

「那你打算以後怎么辦?」

「我要那個歐陽沖和雙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嵐煙咬牙切齒的道。

「你准備怎么做?」嵐民心里一驚問。

「我要把他們殺死雷狗子的事情告訴中和堂的人,讓他們先來個窩里反,然後我再趁機收拾他們。」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嵐民沒有猜錯,弟弟果然是要這樣做,但這樣做的後果他就極可能失去小沖這個金主,那么他才看到的一點點錢途就會毀於一旦,這是他最不想要的結果。

「你能替我想到更好的辦法嗎?」嵐煙問。

「不能!」嵐民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那你就別管我了!」

「唉,這是何苦呢!」嵐民很無奈的嘆著氣,暗忖: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毀我的前途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有水嗎?給我倒杯水!」

「等一下!」嵐煙走進廚房倒水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正閉上眼睛忍受疼痛的嵐民,這,將是他看他的最後一眼了。

一杯冒著些許熱氣的溫純凈水到了嵐煙的手上,嵐煙想也沒想就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放下杯子又閉上了眼睛。

「弟弟,你安心的睡吧!」

「嗯!」

「別怪哥哥狠心!」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

「嗯,那你再習慣一次了,最後一次!」

「什么?」

「我在水里下了葯!」

「你……為什么?」

「我也不想,可是我也沒辦法,你站在我的角度上想想就知道!」

「因為我要對付歐陽沖,他死了你就失去了向上爬的機會?」

「……」

「為了這個你就要殺死我?」

「……」

「他現在還沒接手振興,而且由始至終好像只有他和雙喜說過他即將接手振興,你的董事長有親口對你說過嗎?」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就因為這么一個連是真是假還不清楚的荒謬之論你就要殺我!」

「我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你太愚昧了…啊…我好疼!!!」

「忍一下,忍一下,馬上就不疼了!」

「哥……哥……」

「我也不想,我不想的!」

「哥,哥,救救我!我好疼啊!」嵐煙向嵐民伸出了手,滿頭大汗的痛苦呻吟道。

「一會就不疼了!」嵐民看著弟弟,小時候兄弟倆同甘共苦的情景一幕一幕的浮現於眼前。

曾經,他也是對弟弟有感情的!

曾經,他也是有血有r有人性的!

可什么時候,他改變了呢?變成今天這樣為達目的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地步呢?

也許,是他忍飢挨餓的那天開始吧!

也許,是他明白人情冷暖世間淡漠的時候開始吧!

也許,是他知道金錢與名利的重要那天開始吧。

也許,是他懂得了享受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那天開始吧!

也許也許,有太多太多也許了。

「哥哥,你能抱抱我嗎?我好冷啊!」嵐煙氣若游絲的哀求使嵐民從回憶中醒來。

「對不起,對不起啊!」這低微的聲音好像突然喚醒了嵐民的良知,使他瞬間想起這個倒在地上正要死去的人就是自已的血r至親的弟弟,他忍不住抱住了這個血脈相連的弟弟,可就在他抱著弟弟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已的心房上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無法忍受的疼痛。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心臟上有一枚刀柄,而握著刀柄的那只手來自他的弟弟。

「哥,你陪著我,像小時候我怕黑,你陪著我一樣。」嵐煙深情的對哥哥道。

「……」嵐民想說話,可是嘴里吐出的除了血泡之外別無它物。

「本是同根生,相煎,相煎,何,太急……」嵐煙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化為虛無……

第三十九章

雙喜看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忍不住給小沖打電話。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師兄,你看到新聞了嗎?」

「看到了!」

「他們兩個都閉嘴了!」

「是啊,唉~~~」

「怎么,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你高興嗎?」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高興!有點殘忍了!」

「他們雖然死有余辜,可是兄弟相殘確是一個悲劇!」

「師兄節哀順變吧,這是不能避免的,這兩兄弟太邪惡了,絕不能存在這個世上的!」

「日,我節什么哀啊!以後這樣的爛事別再叫我了!」

「暈死,我本來就沒叫你,兩次都是你自已要求跑龍套的,我只是順著你的意思給你安排醫生和司機的角色而已。」

「是嗎?不是你死皮賴臉的請我去的嗎?」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量請得動你這樣的大牌明星哦!你的出場費隨隨便便都上百萬的!我還不知上哪去給你弄這個演出費呢!」

「算了,這次就當友情客串好了,反正何玉那里我已經交待了,你直接去和她那傀儡丈夫辦理交接蛇堂的事就行了,那是個庸才,以你的能力隨隨便便就能應付了,河南幫你也拿下,以後的事情你自已好自為之吧!」

「謝謝師兄了!」

「再說這個謝子,老子馬上過去揍你!」

「那我記在心里了!」

「你記在p股上我都懶得管你了,這些天我一點正事都沒干,以後有事也別煩我,這兩天華弟他們來,你們自已搞定了,我要專心做我的醫生,真是煩死人了,龍心診所到現在還半死不活的,都不知怎么搞!」

「那好吧,我知道了!有事不能找你,那沒事總能找你喝酒宵夜卡拉ok吧?」

「哦,如果是你買單的話,這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靠,我買單還要考慮,什么人哦!」

「……」

小沖基本上沒去什么地方;除了偶爾的客串演出之外;他幾乎都呆在龍心診所里。可他很奇怪為什么診所到現在還沒見有什么起色;是他的醫術不夠精湛;還是他為人不夠厚道呢?

但是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好了;只要是光顧龍心診所的病人他都像對待上帝一樣;見了人便說人話;見了鬼便說鬼話;就連流浪的貓狗不小心進了龍心的門;他也會好心的給它們打一下防疫針然後再給飽餐一頓好好的服侍它們幾天;待它們白白胖胖了這才准備火鍋的材料;用來好好祭拜五臟廟.

其實龍心診所現在的生意相對於開張的時候來說已經大有起色;但是這種起色對於小沖來說是不算什么起色的。小沖不但沖動而且心急;他總是恨不得一口就把自已吃成個胖子;所以往往不是咽著就是梗住.

看來看去的感冒發燒使他很快對這些慢慢對龍心有點信心的病人失去了耐性;他堂堂一個國手就只能看這種小兒科嗎?

像大強那類的病人哪里去了?怎么就不多來幾個呢?哪怕是不收費單單只是讓他過過手癮也好啊;太久沒有手術的小沖確實手癮的發抖啊。但是誰會像大強那么無奈跑到一個小診所做一個那么危險的手術呢!

小沖常常去手術室;有事沒事都去;不過基本是沒事的時候多;他看著設置豪華齊全的手術室的時候心里總是滿足又空虛。手術室的配置絕對是一流的;這是他滿足的原因;但手術室卻基本上都空著;像他心里一樣空虛就讓他有點難以承受.

吳悅欣的哥哥吳越洋已被小沖通過關系弄了出來;假葯售出的數量雖然多;但是沒有造成損害;而且他又積極主動的配合公安機關打擊假葯制造販;一個星期後小沖終於通過何玉的關系交足了罰款把他給贖了出來;但仁濟堂卻被勒令重新整頓;想重新營業得食品葯品監督管理局重新驗證後才可以;不過看樣子沒有一年半載恐怕是難以辦到了.

今天;是去接吳越洋的日子;頭天晚上小沖已經和吳悅欣交待過;這小妮子可是興奮得一夜難以入眠;她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哥哥了;所以早上她起得比較晚;直到小沖去叫;她才匆匆的起來.

「悅欣;悅欣;起床了;該去接你哥哥了啊!」小沖在吳悅欣的門外叫喊.

「……哦;來了。來了!」吳悅欣趕緊起來打開門.

「咦?昨晚去哪做賊了?」小沖看著她紅腫的雙眼揶揄道.

「沒;沒有啊!」吳悅欣聞言趕緊拿起鏡子照了一下;鏡子中立即出現了一雙國寶眼睛.

「呀;昨晚多少個人在這里打架啊?」小沖看著那張亂亂的床;那床被揉得皺巴巴像是咸菜一樣的綿被道.

「沒;沒有啊!」吳悅欣看了看自已睡過的那張床;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昨夜她一夜翻來覆去的在床上顛簸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的;床想不亂都很難啊.

「這是什么啊?」小沖指著床上斑斑點點的紅色印記問.

「啊;這;這……」吳悅欣順著小沖的眼光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嚇一大跳不單只還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床上的紅紅斑斑她當然知道是什么啊;可是她哪好意思向小沖解釋!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的大姨媽就來了;匆忙之間燈也沒開就拿上衛生綿墊上;以為沒造成什么泄露;便安心翻身迷迷糊糊的睡去;可是沒想到一時的粗枝大葉卻讓自已陷入如此尷尬的局面中.

「哦;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沖看看床上;又看看吳悅欣的表情;是過來人的他自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