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渾濁的眼淚順著蓋洛普的眼角滲涌出來,它甚至感覺不到腦袋被暴力刺穿的痛苦,這個縱橫宇宙星河一生的智者,直至失去意識時,都被恐懼和絕望支配著。
地位崇高的星將也好,聰明的智者也罷。
在雲月眼里,蓋洛普和其它鱷人的區別。也僅僅只是它知道的更多一些。
「唔……原來是這么回事。」
「果然,默許了我這次的行動也不是單純的放任,老大的猜測沒錯,到底還是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有趣、有趣……」
仍舊保持著齊飛的相貌形態,雲月一陣眉開眼笑。
生怕露掉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向來沖動且貪婪成性的雲月,用了足足三倍的時間,在緩慢地吞噬蓋洛普腦子的同時,細心地整理、組織著海量有關記憶的零碎畫面、信息。
雲月忙著,其它的「工蜂異形」也沒閑著。
藍星的生態系統已經徹底地被破壞了。相比其它更多的異形,體型最小的「工蜂異形」還能抓一些更小的蟲子果腹。
但也只是果腹而已,相比那些體內更多都是角質組織和液體的蟲子,鱷人的肉身雖然不及人類那么鮮美。但也絕對比蟲子好得多。
一具具鱷人屍體迅速地癟了下去,在它們體內的器官和肌肉組織被大量「工蜂異形」撕咬吞噬後,原本體型雄壯的鱷人,變得就跟填充物被掏空的玩偶一樣。
吃光了血肉,別看體型小,這些胃口一樣驚人的「工蜂異形」開始從內部撕破鱷人的「鱗皮」。從來不會挑食的它們開始撕咬吞噬起了鱷人堅硬的鱗甲。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氣味?」
作戰指揮大樓的底下室,負責整座大樓氣流運轉的機室內,一個瘦骨嶙峋的人類奴工不住地嗅動著鼻子,忍不住好奇問道。
四周都是各種巨重的儀器設備,滿面油污的另外一個人類奴工從一處管道縫隙探出了頭,沒好氣地應道:「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聞到別的什么氣味嗎?」
「血腥味,很濃的血腥味。」
那個瘦巴巴的人類奴工肯定地說道。
「干,有鱷人存在的地方,什么時候少過血腥味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吧,只要警報沒響那就沒事。」
油乎乎、臟兮兮的人類奴工翻了個白眼,又低下頭檢修起了設備。
也覺得同伴說的在理,瘦小的人類奴工搖了搖頭,也沒當回事。
這可能是整座大樓中唯一發現了異常的人,其它的鱷人雖然疑惑為什么這半晌作戰指揮實驗室沒有半點信息傳遞,但是也沒人敢生起進去看看的念頭。
然而很快,終於出事了。
「侍長大人……」
內部中心已經被屠戮一盡,然而守衛在作戰大樓正門口的鱷人士兵卻一無所知,當看到齊飛乘坐著懸浮車從機坪方向過來,當他闊步走到大門前時,幾個士兵臉色驟然一變,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收住了腳步的齊飛並沒有什么過激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是誰?」
再愚笨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為首的一個鱷人戰士舉起更像是微型粒子炮似的武器瞄准了齊飛的腦袋,色厲內荏地問道。
在它的身邊,十幾個士兵如臨大敵,它們身上的高聯速射機炮和激光炮同時掉轉炮口,對准了神情淡漠的齊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