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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定義墮落者？」

如果說雲海對伽諾不心動，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思來想去之後，雲海開始發起了主動「攻擊」。

「母文明是一個強大的文明，同時，他們自己也承認自己是一個驕傲的種族。」

「在追求最完美的生命的道路上，母文明不畏懼失敗，愈挫愈勇，越戰越奮。」

「對於完美生命的定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認知。」

「大多數人認為不受時間侵蝕的生命，可以在宇宙太空乃至任何險惡的環境中及時適應的生命，才是最完美的。」

「他們一直也在這么追尋著，在找不到這種完美的生命時，他們決定創造一個完美的生命。」

「而極少數的人認為宇宙中，不可能存在極端完美的生命。」

「他們決定退而求次，開始在已知的生命中尋找盡可能接近完美形態的，從而融合。」

「這一部分人，就是墮落者。」

「驕傲且高傲的族人認為他們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選擇了與低劣的生命融合，這本身就是背叛，就是墮落。」

「墮落者，在母文明中是犯罪的行為。」

「任何看到或者知道墮落者存在的族人，都有權力將他們銷毀，就像他們銷毀一些失敗的實驗生命體一樣。」

「這就是墮落者，行走在母文明陰影中的罪人，游走在薩爾那加族邊緣的背叛者。」

也不知道是太久太久沒有找到可以交流和傾訴的對象，伽諾一說就是一大通，解釋的非常的詳盡。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墮落者的？」

雲海緊接著又問道。

「制造我的人，寫出這段智能程序代碼的是一個正統的薩爾那加人，他認為墮落者是背叛者也是罪人，那你覺得我會怎么看待墮落者呢？」

伽諾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極具邏輯能力地反問道。

越發覺得它妙不可言，明明沒有進化成像智能微觀文明「主腦」一樣的「智能生命」，伽諾給雲海的感覺卻是更像是具有生命一樣。

「好吧，墮落者是罪人，是背叛者。」

「那么我問你，墮落者是薩爾那加族人嗎？」

雲海馬上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這一次，伽諾並沒有馬上回應他。

七棱柱載體光滑如鏡的表面，又開始泛起了電弧流光。

敏感的雲海，清晰地感覺到了，冰冷的七棱柱載體的溫度升高了一點。

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唾沫，雲海很清楚伽諾正在思考，或者說高速的邏輯運算。

這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進化過的人類，還是人類。」

「變異的凶獸，仍舊還是凶獸。」

「墮落的薩爾那加族，誰能否認他不是薩爾那加族！」

「如果你像智能微觀的主腦一樣進化成擁有絕對自主權的超級智能生命，你能否認自己是伽諾嗎？」

「進化和變異，墮落和升化，只是能力。」

「骨子里是什么，他或者它就是什么，這是永遠不變的真理。」

開始緊張起來的雲海，忍不住又加了一把火。

仍然沒有回應，伽諾的七棱柱載體溫度又明顯升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