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些文明的話來說，你已經偽神了。」

「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想盡一切辦法去觸碰規則，想盡一切辦法去研究法則的力量，要全身心的投入。」

「焦慮和暴躁，包括類似的負面情緒不應該在你的身上再出現。」

飄浮在半空，黑後用溫柔的語氣在精神交流中慢慢地說道。

她的樣子很奇怪，上半身有著人形生物的部分特征，下半身卻又是蜷縮起來的蛇軀。

恰如其名，無論她類人的上半身或者下半的蛇軀，都是濃墨一樣的黑色。

包括那至少抵得上雲月三倍大小的腦袋，卻都是如同無盡的夜一般的黑。

黑後的皮膚很黑，她的眼卻很白。

實際上雲月根本不敢對視她的雙眼，因為她上一次這么做的時候，徹底失去了意識，而且足足昏迷了數個恆星月才自己清醒過來。

這是雲月用雙眼看到的，黑後很黑，下半身蛇軀也很粗很長，一雙白到發光的眼睛不能直視。

然而在雲月的精神感官中，黑後又是一團扭曲的光影。

她沒有一個固定的形態，也沒有精神力可以識別的身軀，卻就是一個特殊的能量體一般。

不過雲月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就是黑後，自稱為「真神」的無比強大的生物。

眼睛和精神力「看」到的不同，雲月也向黑後提出過這個問題。

「你看到的我，只是你想象中的我。」

「我可以是你想象中的我，也可以是一片雲、一陣風、一道光，甚至可以是一顆星球、一個黑洞，甚至於是一個宇宙。」

「等有一天你成為了我，你也就能理解現在的我了。」

這是黑後當時對雲月的回應，雖然跟這個詭異的「真神」接觸後昏迷過很多次，記憶都有些混亂了，但雲月並沒有忘記這段話。

「我就不明白了，按照你先前的說法，規則有很多，法則的力量也不是唯一的。」

「那你為什么偏偏就讓我去研究生命規則呢？為什么就試圖讓我掌握生命法則的力量呢？」

「先不說我現在做不到，就是將來能做到了，這樣的力量有什么用？」

「比它強大的法則力量多得是，黑暗或者毀滅，虛無或者因果，殺戮或者死亡，我做夢都想去學習和擁有這些法則力量，而不是什么狗屁生命法則！」

雲月並沒有因為黑後的溫柔而冷靜下來，相反隨著牢騷的發泄她變得更加暴躁起來。

在她的身軀下，那一片面積並不大的黑色的菌毯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暴躁和憤怒，它就像活了似的瘋狂地涌動、膨脹起來。

然而不等它們擴散開來，雲月的身軀和那一片仿佛粘連在一起的菌毯就一起飄浮起來。

「我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宇宙中最大的奇跡就是生命。」

「雖然這只是一顆原始的生命星球，但在這個宇宙中，它已經是一顆充滿了奇跡的特殊的星球了。」

「你已經是偽神的實力，在你憤怒的時候，失控的能量會毀滅這顆星球。」

「你看，它已經快要崩裂了!「

雲月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著自己升上了半空，咬緊了銀牙的她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亮光。

如果雲海在這里，如果他能捕捉到雲月眼中一閃而過的亮光，那么他一定會看出來，雲月眼中的這道亮光和剛才的眼神，代表了她願望得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