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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瑞穗區一個人口數僅僅一千余人的偏僻小鎮,路燈每相隔三盞才有一盞正常亮起。.
黑夜之下在街上游走的居民更是屈指可數,大多都因為白日的勞作辛勤而現在夜晚時分躺在家中休憩。
在鎮子中心偏東南位置的街道上唯獨有一家亮著燈光的小店鋪,上面掛著一個五字招牌——吉岡小診所。而且在門鋪旁邊還擺放著一個熒光立牌,『24小時營業』幾個字寫在上面。
此時的診所內唯有一位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三十余歲年輕醫生以及一位坐在前台,身上長滿紅疹的中年男子。
「一日兩次,飯前服用。這個針劑務必在服用葯物後給自己皮下注射,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吧……」醫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老式手表,指針還有五分鍾便要抵達21:00。
「醫生……我這個病症都已經持續一個月,大大小小的醫院都看過,狀況沒有一點好轉。難道不用我住院觀察嗎?或是進行一些葯物注射嗎?」男子似乎有些不大放心手中這些微不足道的葯品。
「不想死的話,趕緊給我回家去,另外葯物的錢可以等到你病情好轉後再過來支付,別廢話了趕緊給我離開!」
這位醫生古怪的脾氣,看病男子是早有耳聞,自己也並非鎮子里的住戶,而是住在市區里的商人。不知何時染上這樣的病症,全身百分之六十的地方都有紅疹遍布,奇癢無比,弄得自己這幾日茶飯不思,徹夜不眠。
見過不少名醫都沒有辦法,而近日從親戚那里聽聞到一個小道消息。說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有一位怪醫,沒有他治不好的病,但是脾氣極為古怪。門口招牌說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實際接待病人只早上9:00以前以及晚上21:00,若是不在這個時段,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待任何病人的。甚至曾經還有一位重病將逝的病人也是在夜晚21點的時候被這位怪醫給趕了回去。
今日一見果然是怪醫一個,開給自己的葯物都是一些不知何種草葯揉捏而成的葯丸,注射劑也是現場自制的褐色液體,看上去純度並不高而且還含有不少固體雜質在里面。然而在時間即將抵達二十一點的時候,果然是被這位醫生下達了逐客令。
「謝謝了,若是病情有所好轉,我明日再來拜訪。」這位商人海納百川平易近人的心性乃是他經商的特點,一個九十度鞠躬後即刻掏出兜里的車鑰匙走出診所坐上自己的bwm座駕。
不知為何,車內的空氣讓商人感覺十分沉悶。同時也是激發著體表的紅疹開始發癢。雖然這大冬天的街道上寒風肆掠,無奈之下也只能夠將車窗打開透透新鮮空氣。
當商人正准備扭轉車鑰匙而發動汽車時,視線中注意到街對面的小診所里,那一位脾氣古怪的年輕醫生慢步走出了診所門外。
「雖然說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實際上因為這里人跡罕至,到了夜晚近乎沒有什么病人,因此慢慢也就改成了十二個小時營業吧?若是此人的醫術真有如傳言那般神奇的話,為何要來這窮鄉僻壤之地謀生?如果能夠治好我身上的病疾。我倒是願意為此人投資在市區里開上一家診所。」
商人今晚也是無事,從高速公路回到市區僅僅需要半個小時而已。索性留在車內想要看看這醫生是否真的要關門回家。
不過經過一分鍾的觀察,站在街道對面的醫生走出店鋪後並未有任何離去的意向。
在診所門口掛著一個精致的杏色風鈴,而在風鈴下方牽連著一張黃色符紙。醫生找出一張椅子,站上去將風鈴給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隨後將診所的木門滑動關閉並打開側邊的一道僅供一人通行的小門。
醫生做完這些事情後再次步入診所內,不過一小會兒,里面的燈光由耀眼的白熾燈換為了微微照亮的淡黃色蠟燭光芒。
「這醫生明明是還要繼續營業。為什么非要攆我走呢?」
商人有些不解,不過心里也是不再多想,轉動手中的車鑰匙發動機車後准備回家服用醫生的葯物,希望今夜能夠睡上一個安穩覺。
就在商人發動汽車的這一瞬間,自己眼角余光中出現一道黑影。
當商人忍不住好奇心再次轉過頭看去診所時。在診所的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全身覆蓋著淤泥的女子,黑色的長發足足垂撘至地面,在頭發上沾粘著一絲絲泥土與雜草。
不知為何商人在看向這位女子背影的時候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促使著自己踩下油門離開這里。
「怎么回事!?」商人用力踩動油門的時候,車輪飛速旋轉卻不見車身有任何移動的跡象,反倒是轉動的車輪不斷卷起淤泥。商人探出腦袋看向車門外時,發現整個車身竟然完全陷入於泥潭之中,自己明明記得車子之前還是停靠在水泥路邊的。
「呼!」一陣寒氣呼出,浸入商人的後脖頸。
商人整個人全身不禁一陣寒顫,心跳驟然間開始加速,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坐在自己正後方。
咽下一口唾沫,冷汗浸濕了後背的衣衫。自己一上車便感覺到車子上極為沉悶,類似於被悶在泥土內的感覺,而之前看向站在診所門前的那位女子時,商人想要迅速驅車離開的原因便是因為車內的沉悶感更為嚴重。
「不會吧……」商人自從來到這個鎮子便感到奇怪,明明住房區與占地都還相當於一個中小型城鎮,而來到這里這么久,商人所見到的生人不超過二十個。夜晚除了幾只野狗與烏鴉的叫聲外,什么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