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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嵪被關在這個小院，沒有受到嚴刑拷打，衣食住行也依然算是體面，但莫河肯定一點，那是他身的力量，一定是被限制了。

可即便是被限制的力量，在柳嵪將他剛剛完成的畫拿起來的時候，看著畫那些形態各異的鬼魅，一個個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每一個鬼魅臉的神采都不一樣，或是痛苦猙獰，或是殘忍嗜血，或是偏執扭曲，或是妒忌發狂。

一幅鬼魅圖，面的一只只鬼魅，仿佛畫盡了人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將之融於紙，借著這些鬼魅表達了出來。

「請陛下和這位莫小友一同品鑒一下，看看我的這幅畫如何」足足有五米多長的畫，被柳嵪捧在手，兩端還垂落到了地，但他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笑著看著夏賢和莫河說道。

「先生的畫技，在整個人族都是聞名遐邇，這幅畫的水平自然是不用說，只是這畫的意境，讓人有些不敢相信，這幅畫是出自先生之手。」夏賢對著柳嵪開口說道。

那幅畫的一個個鬼魅，仿佛要破紙而出，張牙舞爪的沖出來一般，柳嵪高超的畫技，讓這幅畫變得栩栩如生，但也同樣讓這幅畫看起來更加詭異不詳。

「莫小友覺得呢」柳嵪聞言，又將目光落到了莫河的身問道。

「柳先生的畫技高超，在下一介散修，沒有見過多少名家畫作，先生的這幅畫，在我見過的所有畫，絕對是水准最高的那一批，若是讓我形容，只能說先生技近乎道了」莫河打量著這幅畫，不管是從畫本身，這是畫這幅畫的人，莫河都給出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這幅畫的內容實在有些過於邪異了，現在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畫，但那些代表著不同負面情緒的鬼魅，讓這幅畫只要稍加煉制一下，會成為一件非常不錯的鬼修法器。

「陛下和小友過獎了，我倒是覺得，這幅畫並不怎么樣，終究還是我畫技微末，原本想畫出人性之惡，可最終只化成了這樣似是而非的東西。」柳嵪也低頭看著手的畫，看著畫那一個個情緒各異的鬼魅形象，輕輕搖著頭說道。

說完之後，他將這幅畫攤平放在地，然後俯下身子，抓住這幅畫的一頭，將其緩緩的卷了起來，然後站起身來，來到夏賢的面前，雙手捧著畫卷。

「陛下與我相處多年，今夜過後，應該到了分別之時，臨別之際，身無長物，最後這幅鬼魅圖，送給陛下做個紀念吧。」柳嵪看著夏賢，臉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說道。

看到眼前這一幕，如果不是早知道兩人之間是什么關系，莫河都覺得，這兩人是師徒或者摯友，正常的贈送一份離別之禮。

沒有在意一旁莫河的目光，夏賢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畫卷，略微沉默了幾個呼吸，然後伸手將其接住。

「和先生相處了這么多年，孤還是第一次得到先生的贈畫，先生的這幅畫雖然好，但卻不是孤所喜歡的，但既然是先生所贈，孤會好好收藏的，不過，說這是臨別贈禮，現在恐怕還有些為時尚早。」

柳嵪聞言，臉依舊帶著笑容點點頭，「也對，應該還會有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是明日，或是三日之後，還是五日之後，料想，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

「明日」夏賢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還有幾個時辰，陛下若是公務不急，可願和我一起等等這幾個時辰，看看最後的結果會是如何」柳嵪說完，轉過身看向一旁的莫河。

「在此見到莫小友，之前有些招呼不周了，小友請坐。」柳嵪一邊對著莫河說話，一邊轉身走進房間，端出了一套茶具，然後招呼莫河坐下。

「坐吧，你和孤待在這里，天亮之後，說不定有事情需要你去做。」聽到柳嵪的招呼，莫河還沒有什么反應，夏賢立刻開口說道，同時走到了桌旁坐下。

「哦，不知陛下有何事」莫河也走到桌旁坐下，同時開口問道。

莫河不是夏賢的手下，之前也拒絕了夏賢招攬，所以夏賢想要莫河做什么，莫河得先問清楚，如果是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那莫河不會接受的，算是自己不反感的事情，也不會因為夏賢的命令而去做，否則跟任其差遣有什么區別。

「是關於你那位好友的事，如果你想救你的好友，那這件事情你得去做，讓孤放心的其他人，孤另有安排。」夏賢沒有直接把話說明，但是也開口解釋了一句。

「長夜漫漫，許久沒和陛下下棋了，不如此時對弈一局如何」柳嵪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