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席應的話，莫河立刻就猜出了對方口那位人族金仙的身份，事關對方道途，對於道錢無比的上心，只能是人族研究出道錢的那位高。

道錢作為仙人之間互相通行的貨幣，原本普及性就沒有那么高，如今再出了這么一件事情，那對道錢的推廣無疑是相當的不利，這就影響到了仙庭那位以此作為求道途徑的金仙高，不由得對方不上心。

莫河現在心最想知道的，其實是郝道人做出這件事情的原因，他的出發點到底只是為了自己，還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這一點非常的重要，只是看著眼前的席應，莫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自己只是一個真仙，雖然被不少的人族高看，包括眼前的席應，也對自己表現的非常和善，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可以放肆，畢竟潛力和實力這種東西，並非是畫等號的。

「那不知席前輩可曾查出，郝道人和那個雷厲，為何要這樣做？」莫河略作遲疑之後，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在莫河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席應立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不過眼並沒有什么異樣的神色，只是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很快又移開了目光，繼續望著天空說道。

「在來你這里之前，我剛剛去搜查了郝道人和雷厲的洞府，里面已經空無一物了，就連氣息都被抹得干干凈凈，我也察覺不到什么。」

莫河注意到，席應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一絲沮喪的神情，可是他身上的氣息，隱約之間卻透出了一種壓迫感。

席應這句話已經透露出了一些信息，郝道人和雷厲兩個人的洞府，氣息被抹了個干干凈凈，就連席應這樣的高都察覺不到什么，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因為單憑郝道人和雷厲兩名真仙，絕對是瞞不過金仙境界強者的。

「莫河，你知道人族上古時期是怎么過來的嗎？」微微停頓了一下，席應突然間話鋒一轉，轉頭對著莫河說出了這樣一句。

「在史書上讀到過一些，上古時期，人族先賢於夾縫之求生存，在如今龍、妖、靈族的壓迫，不斷積蓄著力量，最終才在第一皇朝之時，取代了靈族，成為了這天地之間的強族之一！」莫河趕忙回答道。

「夾縫之求生存，呵呵，何止啊，上古時期的人族，那是用血和淚換來的生存延續，因為每時每刻都面臨著死亡和被奴役，所以上古時期的人族，才能那么快的從蒙昧的狀態點燃智慧之火。」

席應一邊說著，語氣之滿懷緬懷之意，似乎回想起了人族上古時期所經歷的那些苦難。

「我沒有怎么經歷過那個時代，所知道的事，大多也就是聽人族一些前輩講的，人族從弱小到強大，之所以發展的這么快，是因為太多的犧牲，以及壓在人族頭頂的座大山，逼的人族不得不往前走。」

「人族的先賢，用血肉之軀，扛著頭頂的座大山，不斷的負重前行，放棄了他們的生命，甚至拋棄了他們的尊嚴，才終於讓人族不斷的強大，讓整個人族活得有尊嚴，可以免遭外族的屠戮。」

「我等繼承先賢遺志，不敢有絲毫懈怠，依舊讓人族不斷的強盛，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卻始終都想不通，莫河，你能不能告訴我答案？」

席應最後一句話出口，目光再次轉到了莫河的臉上，緊緊的盯著莫河的雙眼，他臉上的兩道蛇形的傷疤，這時候竟然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威勢，顯得非常的猙獰可怖。

「你能不能告訴我，同樣是人族，為何時至今日，明明可以選擇挺直了身子活著，可有那么一些人，卻非得要跪著？」席應看著莫河的雙眼，聲音冰冷的說道。

莫河沒有回答席應的話，但是這一刻，他的念頭卻在飛速的轉動上。

按照席應話里的意思，那已經離開的郝道人和雷厲，他們兩人做出這種事的原因，恐怕出發點並不光是利己，這兩人很有可能，是兩個人族的叛徒。

一樣水養百樣人，此方世界的人族，面對外族的壓迫，的確是非常的團結，可那種背叛了人族，投入外族懷抱之的人，其實也並不是沒有，甚至史書之就有記載，只是對那種人，史書之都是一筆帶過的。

而且自第二皇朝之後，人族像這樣的事情，就變得少之又少，近萬年以來，幾乎就沒有這方面的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