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9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933 字 2021-01-17

但是一向表現厚道的家明這樣說出來還是第一次,葉家夫婦很有默契地大笑了起來,靈靜卻是輕啐一聲,紅著臉使勁打他。沙沙當即便止住了哭泣,跳下椅子便追過來,這次家明的逃跑功夫沒能堅持多久,圍著外面的小擂台跑了十圈左右,還是被沙沙按倒在了地上,狠狠地胖揍一頓,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就顧不上哭了。

隨後,一場事件發生在沙沙生日後的第二天。

那天放學,靈靜留在學校幫忙老師給一些資料做分類,家明與沙沙便先走一步,准備到校門外等著她,兩人才在校園外的一個小攤前站了一會兒,兩輛面包車陡然沖了過來,將兩人圍在了中間。

兩邊暗中保護的人立刻便要沖過來,然而被那陡然沖來的面包車攔住,幾個蒙著黑頭罩的人沖下了車,已經開始拉著沙沙往車上拽。

如果這個時候出手,可以把這幾個家伙全都開膛破肚,然而……人太多……

純粹比力量,家明與沙沙聯手也不可能比過幾個大人,心念急轉間,家明死拽住沙沙的手,隨後,便也被扔進了面包車里。

面包車飛速開走,片刻間,兩個孩子便被綁住雙手,並且用布團堵住了嘴,罩住了眼睛,不過,就在雙手被綁的時間里,家明已經藏了一把刀片在手里,要松開也只是輕而易舉,家明躺在車上細心感受著面包車行駛的方向,由於害怕,沙沙的身體死死地擠了過來,拼命掙扎,口中也不斷嗚嗚叫著。

「我干,峰哥是交待三個人一起綁的吧。」

「只有兩個怎么抓三個人,要不然停車我們隨便抓個孩子交差什么峰哥,半大不小的毛孩子,我就聽豪哥的,豪哥交待的是抓一個,要不是這男孩死拽著不放,我也不會抓他。」那人說著,踢了家明一腳。

又是曹東峰,這么說來,曹家父子是要投靠陵海幫了,或者是要自立門戶家明心中想著。自從跟曹東峰結下梁子之後,他也大概查過了這對父子的背景,沙竹幫中,曹景豪一直都自以為是元勛級的人物,一些幫里老人死後,他便自認為沙竹幫第二,隱隱有向第一看齊的野心。只不過這人也確實有些能力,一部分關系線牽涉到國外的力量,家明一來沒有太當回事,二來也是一個人,真要進行調查,麻煩很大。誰知還沒真正弄清楚,對方倒先動起手來了。

對於這座城市,家明早已爛熟於胸,車輛最終停靠的位置,應該是城市西郊的一個木料廠。片刻後,家明與沙沙被人分別抗了下來,去掉了蒙眼布,口中的布團之中,果然是記憶中的那個木材加工廠,四周堆滿木料,他們目前所處的,是中央的一個小廣場,旁邊有一排一層的瓦棚以及一棟兩層的小樓,一群人站在近前,看著地上的兩個孩子,當然,主要是對著沙沙。

「小侄女,好久沒見了,最近還好吧」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沙沙冷眼望著他:「我就知道是你,曹景豪你當心,我爸爸馬上會找來的」

「哈哈,就是怕你老爸找過來,所以我才請懷沙侄女你過來幫忙說上幾句好話啊。喔,這個小男孩,看起來就是你們三人組里面的那個男孩了吧,叫做什么來著。對了,還有個女孩子呢」

他這樣問著,站在一旁的曹東峰也說道:「是啊,葉靈靜呢,你們怎么沒把她也抓來」

「我們在校門外只看到這兩個孩子在一起,因為柳懷沙對得上相片,所以我們就動手了。」

「哼,曹東峰。」雖然被綁在地上,懷沙仍舊很剽悍,「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沒死心嗎看看你這副德行,就算真正的癩蛤蟆都不會喜歡上你」

「你這女人再他媽廢話我就強j你。」曹東峰的眼中閃出一絲怒火:「我配不上葉靈靜,我他媽至少比這個小子好哼哼,靈靜沒來,你來了,也好、也好,弄不死你,我就不姓曹」

「家明你別怕。」沙沙渾身顫抖著,聽得要被強j那句話,此時卻也不敢說得太大聲,卻還忘不了給家明打氣。

「嗯,我沒關系的。」家明點了點頭,有點心不在焉地環顧四周,對面一個小竹棚里的兩道人影倒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一個手持竹刀的是一個看來五十多歲的日本老頭,穿著那種日本的武士服,另一個則是一名女孩子,穿著紅色的寬大和服坐在地上,看來與家明、靈靜也是差不多年紀,整個人看來仿佛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此刻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猶如千年的冰山。

那老頭大聲地說著什么話,沒有得到答復,便拿著竹刀狠狠地在女孩身上打了一下,家明看得出來,那是用了力毫不留情的真打,然而那女孩卻只是身體微晃,面上表情沒有半點改變,唯有目光中,閃過一絲疼痛的印記。

老者用的是日語,旁人聽不懂,家明卻聽了出來,他說的是:「給了你兩天時間了,還不想說嗎……好,明天你如果還不說,哼,就別怪我毀掉你的一輩子」

那個女孩……家明在記憶中搜索著類似的面孔,原來那段生命中,八年之後,自己曾經見過成年的她,那也是唯一的一次,這個女孩在那間據說居住了八年未曾踏出一步的房間里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流淌,染成一朵碩大無朋的櫻花瓣,那時她也是一身鮮艷的和服,優雅而整潔,目光平靜一如寒冰。

當時自己感嘆著日本人果然很變態,一個看起來漂亮無比的女孩竟然能夠自殺得這樣從容,就算是受過無數訓練的自己,也自認不能在死時保持那樣的眼神,何況是自殺。

現在想來,八年,如果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蝴蝶效應還不那么強烈,那么她當初應該是在這里經歷了什么事情沒錯了。回想起來,那個日本的家族姓月池,會一種很神奇的忍術分支,池櫻千幻。

她的名字是……薰。

第二卷 初中生活

第三十二節這就是愛啊

那天晚上,家明與沙沙被關在了小樓一樓的一間房子里,窗戶已經被焊死,鐵門閉鎖,倒是很好心地給他們解開了繩子,送來飯菜。家明原本以為會受到曹東峰一頓泄憤的暴打,然而卻也沒有發生過。略略一想,也便明白過來,這曹東峰喜歡靈靜,方才關押自己和沙沙時他吵著嚷著叫人將靈靜再抓過來,想來是要等抓到靈靜之後再折磨自己,以讓靈靜心疼。

既然是這樣,那就再等一天好了……等到靈靜在眼前的時候動手比較有把握,畢竟如果自己這邊動了手,那邊卻多一個人質出來,事情就要麻煩很多。順便,也可以看看那月池薰倒底出了什么事。

飯菜里沒有放毒葯之類的東西,家明也就坐下來吃了幾口,精力充沛的沙沙一個勁地在那兒踢門,破口大罵,待到罵得精疲力竭,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房間里沒有電燈,沙沙摸索著在桌邊吃飯。她的嘴比較刁,生姜大蒜不吃,不時夾錯了菜入口,然後就一個勁地呸呸呸。吃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啊,要是這飯菜里有毒葯怎么辦。」

家明暗笑:「那我現在已經死掉了。」

沙沙遲疑半晌,問了問家明有沒有感到肚子痛什么的,雖然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一時間卻也沒有心情再吃下去了。

房間鐵門鐵窗,混凝土牆,即便是家明要逃出去也大費周折,一張桌子,一張床,房間角落里放了個小馬桶,便是整間房的全部擺設,沙沙坐在床頭低聲咒罵,幻想著一個個逃生策略,偶爾安慰家明一句「別怕」,家明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一邊聽著隔壁的聲響。

「你怨不了我什么,今天的這些,都是你的父親欠我的……」

「當初他用卑鄙手段奪走了你的母親,而你母親本是我的未婚妻。他居然奪去兄長的妻子……」

「這些年來,我是怎樣的忍辱負重,才得到幽暗天琴的支持,月池家完了,薰,我抓你是為了救你,是為了讓池櫻千幻得到更好的傳承,當初我才是月池家的長男,我最有資格繼承池櫻千幻……」

「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說話的是那個日本老頭,語調很尖,像個太監,一個勁的唧唧歪歪,沒說上幾句,便能夠聽見「啪」的一聲響,顯然又是用那把竹刀抽了那日本小女孩一下,聽得出來,這老頭手勁很重,然而手法之間卻是精准無比,屬於那種打得人痛入心肺卻不傷筋動骨的程度。家明心想這家伙難道是玩sm的高手

心中抱著邪惡的念頭與沙沙坐到半夜,沙沙也沒有了再罵的心情,打了幾個呵欠,家明道:「沙沙你睡吧。」

「那你呢」

「只有一張床,我穿著衣服在桌子上躺一會兒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沙沙跳了起來,猶豫一會兒,「都快到冬天了,天氣這么冷,你會感冒的。干脆……干脆一塊睡這張床上吧,反正穿著衣服睡。」

家明笑了笑,他實際上並沒有在意這些東西,只不過懷沙心中在意,他也就做出推辭的樣子。此時猶豫片刻,終於答應,兩人脫了鞋子爬到床上,家明睡外面,沙沙睡里面,被子其薄如紙,蓋在身上都不怎么感覺得出來。

雖然兩人都已經相當熟悉,在柳家別墅時,有時候玩得累了,家明、沙沙、靈靜三個人一齊在地毯上睡著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但這次畢竟是第一次有正規定義的「同床」。起初的十幾分鍾,沙沙直挺挺地躺在那兒不敢動,儼如僵屍一般,不久後才聽得她嘟囔了一句:「連枕頭都沒有……」隨後,便很不適應地在床上動起來。

家明的睡眠很淺,在這種狀態下,雖然閉著眼睛,卻基本上能夠知道周圍的一切變化,耳聽得沙沙每隔幾分鍾便換個姿勢,每隔幾分鍾便換個姿勢,心中好笑。大概過得一個多小時,她才真正隨著,身體因為寒冷而蜷縮成一團,不多時,她滾啊滾的,已經將整床薄毯全圈到了自己身上。

大約睡了三個多小時,時間過了午夜,沙沙又開始不自然地換起姿勢來,隨後她半爬起身,伸手在家明眼前晃了幾晃,似乎要爬過家明的身體,然後下床,才爬到一半,卻又跳了回去,拉著那床毯子很小心地蓋在了家明身上,還為他拉了拉肩膀處的被沿,看起來倒像是個剛結婚不久還不懂得照顧人的笨拙小妻子。拉好被子之後,她再次身手在家明眼前晃動幾下,隨後才爬下床去。

這家伙要干嘛……

家明感到奇怪,一向以來,沙沙這個人大大咧咧,哪里藏得住什么心思,此時做事卻要這么謹慎,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沙沙的身影走到牆角,脫下褲子,才終於明白過來。閉上眼睛,牆角傳來細細的水聲,片刻後,沙沙才又爬回床上,拉開里側的被單,像僵屍一樣的躺下。

因為沒有枕頭和午夜寒冷的關系,沙沙便又開始不舒服地蜷縮起身體來,滾了兩下,終於悄悄地抓住了家明的一只手,輕輕地將他的手橫在床上。

「靈靜,抱歉哦,就這一次……」

家明聽得她很輕柔地說了一句,隨後便將家明的胳膊當成了枕頭,舒服地睡下,片刻後,女孩的身體滾了兩滾,側身摟住了家明的身子,沉沉睡去。家明苦笑不得地摟著她的肩膀,這女孩,百合居然還百合得這么有情有義,不過是抱著自己睡一下,還要向百合的伴侶真誠抱歉。那一瞬間,家明有些感動,這就是愛啊。

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第二天早上起來時,沙沙臉紅得像番茄一般,隨後為了緩解這尷尬,她又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不多時,有人從窗戶的空隙里扔了兩個饅頭進來當早餐,透過鐵門的縫隙,家明可以看見那小廣場上日本小女孩依舊一件大紅和服,坐在那兒安靜地挨打。

上午,整個木料加工廠都很平靜,曹景豪和曹東峰父子似乎都已經出去,僅剩下那日本老頭的太監聲音與沙沙偶爾興奮的叫罵聲在小廣場上回盪,一個漢語,一個日語,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家明覺得很是滑稽。

到了下午時分,曹家父子終於氣沖沖地回來了,一到這里,曹東峰便叫人打開了鐵門,讓人捆好兩個孩子的雙手,抓了出去。

他們大概還沒有准備都沙沙,只是將女孩綁在一張椅子上,卻將家明拉到了一根兩米多高的柱子旁,將他反過手去綁得結實,身旁不遠處便是那被打的月池薰,兩個人並列,令家明想起了那些遭受嚴刑拷打後英勇犧牲的革命烈士。

「他媽的,老子懶得等靈靜過來了。」與那日本老鬼拿了把同樣的竹刀,曹東峰一邊破口罵著一邊走了過來,一旁的沙沙大聲喊道:「曹東峰,你要干什么你敢動他我不會放過你」

「哼,你這小脿子沒有在這里說話的份,讓她閉嘴」曹東峰說著,旁邊兩個手下已經拿來布團,將沙沙的嘴堵了起來,「他媽的,顧家明同學,老實告訴你,我今天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就要拿你松松筋骨」

說著,竹刀朝著家明的胸口橫揮而下

第二卷 初中生活

第三十三節拷打

「啪」的一聲,竹刀狠狠地落在了家明身上。對面,沙沙「唔」的一聲,在椅子上奮力掙扎起來。

「哈哈,我們的家明同學還真能挺,這樣都能忍住不發出聲音。」那曹東峰得意地將竹刀背在肩上,「倒是懷沙妹妹你叫個什么勁家明他不叫出來,很顯然是不痛啊。」

他臉上笑著,隨即,竹刀更加用力的揮擊啪啪地連向在家明的身上:「你不痛你不痛你不痛我就知道我下手很輕下手很輕」

他這邊凶神惡煞地拼命打,旁邊那日本老頭揮動竹刀,脆響聲也從名叫月池薰的日本少女身上傳出來。只不過,除了竹刀的擊打聲,其余的一切都顯得很靜,月池薰像是丟了靈魂一般的端坐在那兒,打一下,歪一下,隨後坐正,這邊被綁在柱子上的家明也是一聲不吭,咬住牙關,苦苦忍受。

過得片刻,家明卻察覺到那月池薰冰冷的目光移過來了一瞬,想是對自己也這么能忍感到奇怪,不由得心中暗笑。

如果真的要忍,當然也不是做不到像她那樣完全沒有反應,不過,自己現在扮演的是小孩子,勉強超出一點極限就夠了,咬牙的表情還是要做出來的。

這邊被打的兩個人都是悄無聲息,然而被綁在椅子上的沙沙眼看著家明一下下的挨打,卻仿佛是一下下打在自己身上一般,越發掙扎得厲害,口中「嗚嗚嗚」的猛喊,椅子的四腳也隨著她的掙扎在地上跳動起來,砰砰砰的拼命響,終於,那椅子撲倒在地,連同沙沙一塊摔在了地上,保持著那跪倒的姿勢抬起頭來,少女雙目圓睜,淚水已經流了下來,也不知是因為方才拿下摔疼了額頭還是為家明而心痛。

耳聽得沙沙摔在地上的聲音,曹東峰終於喘息著停了下來,望向家明的目光中滿是驚奇:「想不到你還真能忍……因為平時老被忍打所以免疫了嗎」

他開了這句玩笑,回頭望向地下的沙沙:「不過,你的這位女朋友倒是直接跪下了,懷沙表妹想干嘛,想求饒。來來來,幫她把嘴巴松開,聽聽她說些什么。」

一旁的手下取出沙沙口中的布團,只聽得她說道:「曹東峰,你又什么事沖我來有種就跟我單挑」

「單挑」曹東峰挑了挑眉毛:「那怎么行,我打不過你啊,這句話一點都不中聽。」

他說著,回身又是一下打在家明身上。

費了全身的力氣去打人的時候,挨打的像個木頭,一點反應都沒有絕對是一件很郁悶的事情。就好像歌星唱歌沒人鼓掌,相聲演員做表演無人發笑,不過,此時雖然家明沒有聲音,後面沙沙的罵聲卻是連綿不斷,曹東峰也就打得愈發起勁起來。

「曹東峰,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男人,你就是個孬種……」

「跟女人單挑都不敢,你要打打我……」

這樣的罵聲逐漸轉為哭聲、求饒聲……

「不要再打了……」

「求求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

「啊」

眼望著沙沙那張平日里倔強堅強的臉上布滿淚水,聲嘶力竭地哭喊,家明心中嘆了口氣。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在這樣的拷打下早就已經受不了,然而曹東峰似乎也不想直接將他打死,因此下手的地方倒沒什么要害,現在出手,只要把握好時機,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然而倒底該不該在她的面前出手呢以後又該怎樣解釋。他心中暗嘆,微感頭痛。

此刻這場拷打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沙沙喉嚨已經哭得嘶啞,她背著那椅子跪倒在地上,被綁住的膝蓋只能小歩小步地向前挪,在地上拖出一條一米多長的爬行痕跡,這一幕,旁人只是當成熱鬧看,沒有理會。曹東峰正舉起竹刀,啪的一聲,竟是旁邊的那個日本老頭架住了他的竹刀,皺著眉頭說了一些什么。

旁邊懂日文的翻譯過來說道:「峰哥,月池先生說他已經看不下去了,所謂的拷打是為了讓別人獲得最大的痛苦,如果過早的傷殘肢體,只會上對方痛苦的時間減少,他讓你看著他是怎么打的。」

曹東峰眼中發亮,隨後恭敬地說道:「請師父指教,請師父指教。」他知道這日本人相當的厲害,此時連忙打蛇棍隨上。月池老頭手中竹刀一揮,頓時,在家明手臂上引起了深入骨髓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