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26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885 字 2021-01-17

,才有發言權。」

從地上爬起來,少年揉了揉被繩索綁得發紅的手腕,先是還有些遲疑地望了阮宗敢一眼,隨後伸手到身後:「妹妹,你先躲進去。」少女退回帳篷的同時,那邊的野牛也解下了身上的刀槍,在他看來,這個少年也不過十七八歲,一副奶油小生的樣子,跟他打,簡直是侮辱了自己。這個看法,在片刻後被糾正了過來。

這個佣兵團的成員所擅長的格斗技巧,基本上是以慘烈搏殺為主的泰拳,野牛在這只佣兵團中的格斗實力只屬於中等,但比起一般所謂的武術家之類的人來說,已經要厲害得很多。然而,當他的首先幾波攻擊都被那少年以靈巧的身法躲避過去,眾人這才看出來對方竟然有著不錯的格斗實力。使用的技巧,是一向號稱世界第一,卻又往往被格斗界視為花俏的中國功夫。

眼見著一場無聊的毆打變成了真正有趣的格斗,眾人一時間都大是興奮。眼見對著這樣的一個少年久攻不下,野牛一時間不禁有些急躁,威力強大的左右橫掃踢連環而出。少年在圈子里不斷退卻、躲避,片刻之後,終於抓住了一個對方用力過度的機會,陡然沖了過去,貼身一撞。

仍然是撞擊,野牛當場便飛了出去,雖然真正的傷害不大,卻也使他結桔實實地摔在了地上。才要起身,視線之中,那少年已經毫不停頓地撲了過來,奮力將他踢出去的同時,太陽岤上也被狠狠地擊中,頓時間整個視野都有些暈眩。一個翻身起來,那少年只是揉了揉被踢中的小小腹,毫不停頓地猛撲而上,之後,兩記重拳,擊在各自的身上。

方才還是一味的溫吞躲閃,到得此刻,竟陡然變成了毫無保留的進攻,一拳換一拳,一腳抵一腳,這種絲毫不顧及自身的玩命打法,出現在這樣的一個少年身上,實在有些令人驚訝。而且他的身上雖然沒有那種在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可怕氣勢與殺氣,但技巧方面,就比野牛更加出色得多,一番打斗,竟然還是野牛處於下風。不一會兒,這互相拼命的兩人身上就濺滿了鮮血,口鼻眼角的傷勢都有些驚人。某一刻,這個原本還在拼命的少年陡然閃身躲避了對方的重拳。

原本擊中對方的同時也做好了捱上一拳的准備,對方陡然做出這樣大孤度的躲閃動作,使得野牛心中一喜,以為少年終於被自己的氣勢所嚇到,但在下一刻,少年已經神奇地繞到了他的身後,拉起他的左臂,朝著關節一拳擊出,如果擊實,這條左臂絕對會立刻廢掉。然而拳在半空中,卻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因為一把手槍已經抵在了他的額頭上,那是阮宗敢。

三人的姿勢停在了那里,少年目光望向阮宗敢:「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守信……唔……」

野牛猛的轉身,狠狠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少年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身子猛的躬了起來,隨後,被對方的一記橫掃狠狠地踢飛了出去。

接下來的事情,基本上就變成了單方面的毆打,少年沒有了多少反擊的能力,只是護住要害任由野牛踢來打去,帳篷里的少女尖叫一聲沖了出來,卻被一名旁觀的佣兵給死死按倒在地上,少女的哭喊聲中,那少年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微感解恨之後,野牛擦拭著臉上的血跡,踉蹌幾步走向被按倒在地上的少女,正要俯下身去,槍管也抵在了他的額頭上,阮宗敢冷冷地看著他:「你打輸了,再敢動她,就得死。」

「我……」眼看著周圍的同伴都以奚落不屑的目光望過來,野牛也知道自己表現得太差,當下恨恨地望了那奄奄一息的少年一眼,轉身推開。片刻之後,在阮宗敢的指示下,眾人將這對兄妹的雙手雙腳都綁好送進了帳篷里。望著那渾身鮮血的少年,阮宗敢皺了皺眉頭,兩天多了,自己竟然不知道人質里有個這么厲害的家伙,還好現在打成這個樣子,想來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來了。

暫時來說……還是不能殺掉的,聽說他們是江海市有名的大家族的子弟,男的叫東方路,女的叫東方……

……婉好像是這個字吧。中國人的名字真是不好記。

對於營地中的佣兵們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事情過後,一些人談論著那東方路的身手,一些人則想著東方婉的身體與老大的命今,討論著該如何巧妙的將插曲變成真正的「插曲」。時間漸漸地過去,由於一路上擠在船里的日子也是太累,十點多的時候,大多數人也就進了帳篷睡覺,只剩下負責守夜的人依舊坐在火堆旁說著話。

中央處關人質的小帳篷里,臉上淚痕未干的東方婉倚坐在兄長的身側,目光透過帳篷的一條縫隙望出去,既是緊張,又是擔心,因為此時兄長正拿著一顆粗糙的鵝卵石,用力地劃著她手上的繩索。這些佣兵綁人的手法很獨特,兩人的手指雖然可以動,但是在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想要將繩結解開,根本不可能。

兩人之所以會被抓,實在是因為一件非常腦殘的烏龍事。這些無聊的原因姑且不提,一路而來的兩天時間里,她的擔驚受怕幾乎超過了這輩子的總和。炮艇本就算不上很大,將近五十人擠一艘,那些佣兵都沒有什么正常的住處,更別說作為人質的她們了。在船上的時候,每一次想上廁所是最尷尬的時候,好幾次幾乎被人強j的那種恐懼,不止一次的讓她痛恨起來,自己為什么要是個女的。而如今,兄長為了保護自己被打成這樣,就令得她內疚的感覺更加厚重起來。

趴在兄長的身上哭了許久,在東方路的低語聲中,她才知道兄長根本就是故意被人打成這樣,因為只有這個樣子,才會讓人掉以輕心,他也才能在那些目光尖銳的雇佣兵的注視下成功地藏起一顆鵝卵石,雖然不算銳利,但畢竟邊緣粗糙,到如今,忍住身上的痛楚,東方路已經一刻不停地摩擦了兩個小時,就算是木頭,也幾乎到了被鑽出火的程度。

繩子眼看也快要被磨斷了。

微光之中,旁邊還有一名人質,那是一名姓付的胖子,看來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鼾聲陣陣。

東方婉的心中微生鄙夷,所謂不可靠的男人,莫過於此。正在想著,她陡然瞪大了眼睛,從縫隙中望了出去,僅僅有微光照射的海面上,一艘炮艇邊似乎無聲地浮出了一個黑影,沿著船舷飄移了上去,動作詭異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心底升起一股冷意,如同幽靈一般,那黑影悄無聲息地飄進了炮艇的船艙里……

第三卷 同居時代

第九十七節所謂一拍兩散

夜已寂寥,燃燒的篝火邊傳出滄桑的口琴聲。火焰在海面上爆炸開來的時候,阮宗敢正從帳篷里走出來,眼見著不遠處一艘炮艇被另一艘一炮命中,他的心中有著一瞬間的空白期。

隨後,整個營地間的佣兵們陡然行動了起來。

都不是剛剛入行的菜鳥佣兵了,一聽到響動,這些人便拿起武器沖了出來,有的四處散開尋找掩護,有的用火力向著那炮艇射擊,也有的向著海上沖了過去,對面,那艘炮艇已經緩緩發動,開始退向深海之中。

兩艘炮艇一艘已經被擊毀,如今剩下的這唯一的一艘如果被劫去,他們整個佣兵團將近百人恐怕就得在這島上度過余生了。知道事態的嚴重,前方沖鋒的佣兵們都格外拼命,好在船上前沒有人進行攻擊,倒也沒什么傷亡。眼見那炮艇後退的速度越來越快,阮宗敢方才從帳篷里拿出一只遙控器,按下了上方的紅色按鈕,頓時,炮艇在一瞬間失去了動力,在海上停了下來。

「把船上的那個家伙給我揪下來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對講器中傳出來時,此時的炮艇船艙之中正在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試圖解除掉系統的封鎖,將船再度發動的黑衣人微微嘆了口氣。在他的身後,兩具佣兵的屍體例在血泊之中,都是喉嚨被割開,一刀斃命。眼望著從海水中越來越近的追逐者,他終於站起來,灑脫地拍了拍手。

sos信號已經成功發出,只希望不要受到海上風暴的太大干擾,而在這之前,要解開船上的系統,時間卻已經不夠了……

「借你們一艘小船而已,沒必要搞得這么嚴重嘛……既然你們非要讓我留下來,那大家就一拍兩散好了……」

聳了聳肩,他很無辜地走進船船後方放置炮彈的房間里……

海灘之上,阮宗敢眼圈發紅的在發布著命令。這次劫持星夢號的行動大家的配合不好,但總還認得出那艘炮艇是屬於誰的,在小島那邊現的破爛船只,屬於那支名叫「火眼」的佣兵團,船上的時候大家各自為戰,但火眼佣兵團團長戰死的消息卻還是傳了出來。

在阮宗敢原本的計劃中,「火眼」佣兵團的實力還不錯,如今趁他們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自己援手一下,不僅可以大敲一筆,或許還能夠吸收一部分出色的成員,壯大自己的勢力。誰知道對方不僅沒有接受自己的好意,還要偷偷劫持自己的船逃走。而且離開之前,竟然還要將另一艘船也炸掉。事情做得這么絕,就已經可以算是正式的開戰了。

「……既然他們己經不留後路,今天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後悔……」

跟佣兵團中的幾個小隊長說著進入樹林後的作戰安排,從水中沖過去的第一批人也已經到了那炮艇旁,從船舷迅速地爬了上去。隨後,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響。僅剩的那艘炮艇再次爆炸開來,巨大的火團向四周飛散,海水撲射開去,幾個人的身體被炸得高高地飛上了天空……霎時間,所有人都變得有些目瞪口呆。

已經沒有辦法離開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槍聲在海面上怒吼起來,在黑暗的水面上紋出一排排的光柱。不久之後,在那片海灘側面的一處岩石堆中,披著黑色斗篷的家明浮了出來,找到了躲避在岩石隱蔽間的靈靜。在此同時,挾著憤怒與絕望的火焰,一隊隊的雇佣兵以毀滅一切的氣勢,同樣沖進了這片樹林。風暴之前的島嶼黑夜,頓時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島或許不大,從上方俯蔽下來,樹林或許也算不上很有規模。不過有的時候,就算不大的樹林也往往會變得無邊無際的,迷路的時候,或者換一種說法……

你永遠也走不出來的時候……

突然出現的變故,使得使得絕大部分的佣兵都進入了樹林,同時似乎也給了東方兄妹一個更好的逃跑機會。相對於之前將他們的帳篷圍在中央的近百人,目前還呆在這附近的就只有十多人,一部分在海里檢查沉船有沒有拉上來再修復使用的可能,另一部分則在營地附近走動戒備著,由於船只都已經被炸掉,眼前的這些人,神情都有些急躁。

按照東方路的分析,他們已經沒有了離開的船只,在找到其他途徑出海之前,更大的可能便是被海軍搜出來,如此一來,他們三個人質的安全反倒更加有了保障。只不過繩索已經磨斷了大半,現在如果作罷,事後被他們發現,恐怕以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逃離的機會,當下他也加大了力氣。大概再過了半個小時,終於磨斷了東方婉手上的繩子,再讓妹妹解開自己手上繩索之後,他才發現對面那個胖子正睜大了眼睛望著兩人。

「你們、你們……」

「別怕,現在他們戒備不嚴,我們可以趁機逃走……」

正要過去為那胖子解開繩子,東方婉陡然緊張地拉了拉哥哥的手:「哥,不好……啊」話還沒說完,一個人掀開帳蓬的簾子,揪住東方婉的頭發便將她拉了出去,卻是那身上的傷口已經經過了包扎的野牛,他性格本就莽撞,對東方婉覬覦已久,此時眼見兩艘船被炸掉,一時間郁悶無比,眼見阮宗敢帶了人出去,竟然又想過來過來施暴。然而,才將東方婉拉出去,竟然發現她手腳上的繩索已經解開了。

還來不及反應,他再次被一條人影撲倒在地,明明受了重傷的東方路動作靈敏矯捷。剎那間拔出了野牛腰上的手槍,直接抵在了他的頭上。

空氣一時間仿佛凝固了起來,東方路將對方身上的沖鋒槍拿了下來,反手交給了妹妹,隨後沖著帳篷里使了個眼色。東方婉連忙返回帳篷里,解開那個胖子身上的繩索。

這時留在這里的佣兵基本上都在營地之外,一時間還沒看見這邊的情況,東方路自然不敢開槍,正在打算將這家伙打暈,那家伙卻似乎算准了東方路不敢開槍,陡然間大喊一聲,隨即,營地周圍的四名佣兵持槍沖了過來。

從營地之中緩緩走出來,東方路以野牛為人質,緩緩朝樹林方向走,東方婉拿著沖鋒槍跟在後面,手腕卻微微有些顫抖。跟在身邊的胖子就似乎更加害怕得厲害。雙方對峙之中,情況變得狼是微妙,首先東才路就不敢開槍,如果手上沒有了人質,自己這邊的三個人保證會被當場射殺,雇佣兵的一方,一時間也不好開槍殺人,畢竟這三個人質還有用。至於在遠處水里搜索的幾名佣兵,遠遠望著這邊的情況,就似乎是覺得有些可笑。完全沒有想要過來幫忙的意思。

說起來,東方路有著深厚的武術造詣,但真正到生死之間的作戰經驗,比起這些佣兵來就大為不如。好不容易終於走到樹林邊緣,野牛的身體毫無征兆地向前一撲,一發子彈便已經打穿了東方路的手腕。兩名佣兵飛速沖上,東方婉扣動扳機時,她手中的沖鋒輪已經被對方舉了起來,一梭子子彈「砰砰砰砰」地全都射上了夜空。

跟在身邊的那個胖子被一腳踹倒在地,同時,東方路的額頭上也被狠狠地砸了一槍托,隨後被一腳踢飛在地。加上那野牛在內一共五名佣兵圍著這三人,對著東方路又是一輪的拳打腳踢,如果說之前那次還有些手下留情,這一次就真的成了全力的毆打。東方婉被其中一個佣兵抓住,大聲哭喊,隨後,卻見那野牛再次朝她走了過來,雙目被怒火燒得通紅。

「啊」的一聲,她被這男人直拖著去往林間不遠處的那蓬灌木,旁邊的一名佣兵用越南話說了些什么,但總之改變不了野牛的想法。知道這次恐怕沒有可能幸免,她拼盡全力掙扎著,然而不論尖叫還是踢打,都沒有任何效果,反倒是滿頭長發在掙扎中被扯掉了一簇,火辣辣的疼。眼見著妹妹即將被人凌辱,東方路掙扎著爬起來好幾次,都無一例外地遭到了更重的毆打而倒下。

砰的一下,東方婉被扔在了那片灌木叢中,那男人的身體直壓了下來。不管怎樣的哭喊都沒有效果,外面的衣服被刷的撕開,對方將她的雙手按上頭頂,又是一下撕裂了第二層衣服,瘋狂掙扎的身軀上,露出雪白的胸罩,眼見對方丑陋的臉孔伏了下來,東方婉「啊」的一聲閉上了眼睛,隨後,臉上,頸項上都產生到了惡心到極點的觸感。

心底的絕望幾乎使她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以免再受到這拌的屈辱。某一刻,那男人惡心的嘴終於離開了她的身體,隨後胸罩上傳來將要被撕裂的感覺。之後……溫溫的、黏黏的、膩膩的……雖然很難理解,但東方婉知道,這個男人恐怕在她的身上吐了口水,很多很多的口水。

那具身體陡然壓了下來,胸口一悶,她也不由自主地睜開了眼睛。如同幽靈一般的黑袍,掠過了她的眼前。

之後,從東方婉的位置看去,是令人眼花繚亂的一瞬間,那道身影沖入正在樹林邊緣的四名佣兵之間。人影交錯,槍聲響起,火舌在黑色的背景下猶如在空氣中舞蹈的畫筆,那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幾乎是貼著四名佣兵的沖鋒槍在舞蹈,槍聲微停,四名身上被同伴的槍支射滿了彈孔的佣兵倒了下去,那黑衣人持著兩把沖鋒槍,對著海面上的人開始了掃射。

槍聲之中,東方路掙扎著將那個胖子拉進樹林,東方婉的身體還在顫抖、另一條身影卻從旁邊的草叢中出來,將壓在她身上的屍體推翻了下去,只見「野牛」的脖子已經被利刃割開,流了東方婉滿身的鮮血。微光之中,那身影緊張地揮著手:「你們跟我來……」

那張清麗的少女面孔,東方婉認識,她叫葉靈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