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68部分閱讀(2 / 2)

隱殺 未知 5881 字 2021-01-17

「什么」

海蒂還沒來得及表達生氣的感覺,幾乎在家明叫出名字的同一時間,瑪麗蓮條件反射般的回過了頭,隨後便是砰的一聲,車頭撞上了庄園前方廣場上需要繞道的噴水池,由於本來開得就慢,這一下只是將瑪麗蓮母女嚇了一大跳,倒沒出什么問題。

「呃,我只是覺得……你剛才好像開得有點心不在焉,呃,有點歪了……」

家明攤了攤手,前方瑪麗蓮眨了眨眼,沉默了兩秒,隨後臉色微紅地笑了起來。眼見已經有人走了過來,她也推開車門走出去,家明與海蒂也跟著下了車。穿著茶色風衣的女人俯身看了看前方被撞壞的地方,隨後扶著車頭無奈地撫了撫頭發,笑著聳了聳肩,高跟鞋在地上輕輕敲了幾下,這是她在猶豫或者不知所措時的習慣性動作,此時看來,卻充滿了性感與迷人的味道。

「呃……湯米。幫忙把這輛車開去修理一下好嗎」將鑰匙遞給最先靠近過來的一名壯碩黑人,她笑著說道,「我有客人。」

「ok。」那黑人友善地做了一個沒問題地手勢,目光卻忍不住多看了家明幾眼。這一處庄園看來占地極廣。除了前方規模最大的主體別墅,周圍也分布了許多形狀各異的別墅、小屋,看來便如同一個村庄或軍事基地般,時值傍晚。遠遠近近的也能看到不少人在走動,其中不少一看就能清楚地知道是在巡邏,這些大都是薩利埃黑手黨地內部成員了。

「走吧,帶你去我和海蒂住的地方,嗯,就是那邊那棟小房子。」

順著瑪麗蓮指的方向,那是一棟離住宅很近的,處於中心位置地二層小樓。比起周圍的建築來是小一點,但是僅有兩個人住,就實在很有規模了,海蒂早已揮著手跑在了前面,這期間,遠近各處不少男男女女投來了感興趣的目光,想來對於瑪麗蓮母女會有這樣的一名「朋友」很是好奇。

自從唐敬堯死後,原本有些自閉的瑪麗蓮選擇了參與一部分家族生意。開始更多地與人交流、接觸,她十多年前在大學中便是受到追捧的校花,追求者、獻殷勤者委實不少,在商場上八面玲瓏、左右逢源的本領也是早有基礎。只是在私人的交往中。卻很少有真正地朋友。就算與在薩利埃家族極受器重的約瑟夫也是保持著明顯的距離,家明就曾聽海蒂說起過這些事情。母親在跟人談判時如何把人說得啞口無言啦、約瑟夫叔叔如何在母親這里被拒絕啦,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來到那小樓前,進門之時,家明朝後方看了一眼,只見不遠處庄園主別墅的門口,一名身材微胖,穿著黑色西裝的老人正將一名客人送出來,目光卻朝這邊看著,瑪麗蓮回頭說了一聲:「進來吧。」隨後也望見了那人,遠遠地點了點頭。

「你父親」

「嗯,我父親。」

維克托薩利埃。這一支黑手黨家族現任教父,不過這個身份倒還不足以引起家明任何多余的想法,點了點頭,他隨著瑪麗蓮進了房屋,隨後,關上房門。

晚餐吃的是從外面中國餐館叫的外賣。

原本瑪麗蓮地計劃是打算自己下廚,向家明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不過一來時間晚了,二來家里根本沒有多少存貨,最後在發下「明天要去大采購」的宏願之後,瑪麗蓮終於還是打了外賣的電話。三個人地這頓飯吃得也算是其樂融融,懶洋洋地暖氣、溫馨地燈光,三個人坐在簡單的餐桌邊,也不知道這一幕是該命名為「母親與兒女」還是「熟女的小丈夫和他們的女兒」比較好。

吃飯之後輪流洗了澡,家明與海蒂坐在毛毯上對著電視機打游戲,不一會兒,瑪麗蓮也穿了白色的睡裙出來,蜷曲著白皙的小腿在後方的沙發上,一面梳理著用電吹風吹到快干的頭發,一面看著兩人玩游戲,大概九點左右,門鈴響了起來,瑪麗蓮走過去開門,混雜在游戲的聲音與海蒂偶爾興奮的喊叫中,能夠隱約聽到門邊的聲音。瑪麗蓮只是將門稍稍打開,似乎並沒有讓那人進來的意思,但還是能夠看到,站在門外的,正是曾經與家明有過照面的約瑟夫。

「我可以進去嗎……」

「抱歉,已經……」

「聽說你來了客人……」

「中國的朋友,你見過的……」

「那次他一聲不響地把你帶走了,那樣很危險……」

「那是我的自由。」

「……我只是關心你。」

「謝謝……」

「我想知道他過來的目的……雖然是個孩子,但是他……危險……」

「我不認為……那是他的自由,與你無關……」

「必須保證家族的安全……」

「他的任何結果……我承擔責任……」

「甘比諾家族現在……」

「……我知道了。」

兩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後來似乎還壓抑著嗓子吵了起來,上次在江海,家明直接將瑪麗蓮與海蒂帶走的行為顯然給了約瑟夫很不好的印象,不過瑪麗蓮態度堅決,他自然也不好說些什么,兩人大概在門口說了五六分鍾,瑪麗蓮關上了門,隨後抱著被外面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身體蜷縮回沙發上,拿著一只大枕頭抱到了懷里。

「好冷啊……」

「干嘛不讓他進來,非要開著門跟他聊」

「媽咪從來就沒讓他進來過,因為他想追求媽咪啊。」拿著游戲機手柄,海蒂笑著回答道,「今年從中國回來之後,他和媽咪吵了一架,然後媽咪就不讓他進來了。外公說因為媽咪很膽小,害怕放約瑟夫叔叔進來就會愛上他。」

「是真的么」

「切,打你的游戲……」

「是外公說的。又不關我的事。」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起來,沒有人提到太過敏感的東西,譬如說家明為何而來之類的,即便是海蒂,在與家明接觸了這么久之後,也明白這類問題多半是她不該問的禁忌,就算問了,多半也是自討沒趣,瑪麗蓮坐在後方,偶爾接過家明或是女兒的手柄,在屏幕上被對手狠狠地虐待一番,溫聲笑語,直到……深夜……

同樣的事情做得做了,漸漸的就會變成習慣,就仿佛家明與瑪麗蓮之間的關系,陰差陽錯地有了第一次,因為顧及對方的感覺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到得最後,這樣做的意義何在早已模糊,只是有些事情在習慣了之後,就變成了驗證自己之於對方存在的理由,因此,當深更半夜房門被打開,那道穿著睡裙的柔軟身軀擠進被窩之中,家明並沒有感到有不自然的地方。

「這里借我睡一下可以嗎」黑暗中,女人輕聲地說話。

「以前你都不穿衣服睡進來的。」

「你如果想看……就開燈……」

「呵……這樣就好。」

身體挨在一起,手放到對方的身上,反倒沒有了多少後續的動作,過了許久,才聽得女人的低語:「這次來有很重要的事嗎」

「來殺一些人。」

「唔……」臉頰在黑暗中摩擦在一起,瑪麗蓮發出舒服的聲音,對於家明的回答,似乎倒沒有太過在意,片刻之後才道:「殺多少人會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嗎」

「殺到他們害怕吧……發生了一些事。」輕輕地,那只手沿著女人背部的曲線滑向了下方,到臀部、大腿,隨後緩緩地撩開裙擺,滑入那片神秘的區域:「已經這么濕了……」

「洗澡……還沒干……」

「呵,四五個小時了……」

「唔、唔……不知道為什么,從看到你就這樣……」

「所以撞車了」

「嗯……從那時……到現在……」帶著輕細的喘息聲,她蜷起了修長的雙腿,方便對方將那單薄的帶蕾絲的布片從睡裙中褪下,隨後,那手又再次伸了進去,不久之後,家明笑了起來。

「如果我說……我今天晚上還得出去有事,你會怎么樣」

猶豫了一會兒,她咬著下唇,低語出聲:「嗯……用手……幫我一次……好嗎……」

第五卷 有愛的世界

第二百二十四節阿里路亞

紐約曼哈頓,凌晨兩點。

重重高樓大廈包圍的街道中,城市的喧囂依舊在持續,輝煌的燈光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長街中延伸開去,車流依舊密集穿梭,路邊的行人只比白天稍少了些,流浪漢、乞丐以及一些穿著古怪的年輕人的身影多了起來。警車停在路邊,兩名警察拿著咖啡站在電線桿旁聊著天,咖啡冒出的白汽與說話、呼吸時的熱氣混合在一起,不知什么時候,人們都下意識地停了停腳步,伸出手,抬頭望向高樓環抱中的街市夜空。

片片鵝毛雪花從空中飄落而下。

臨近聖誕,紐約降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坐落在道路轉角處通宵營業的「聖約翰」餐館里,透過巨大的落地式玻璃窗,此時依舊在里面休息的人們驚喜地談論著正在降下的這場大雪。相對於之前夾雜著輕緩的背景音樂卻有些稍嫌呆板的氣氛,這場初雪的到來毫無疑問給餐館帶來了新的活力,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出了真實輕松的笑容,談論著雪,談論一些真正有趣的事情。

這間餐館的占地大概有四五百平米的樣子,裝修簡潔大方,照明充分,此時店內的客人大約八成滿,多是相對年輕的男男女女,大多是附近公司、寫字樓通宵工作的員工過來放松小憩,這樣的人多半喝著咖啡,也有在這個臨近聖誕的夜晚不知道該去哪里的,這樣的人面前多半擺著酒,並且一聲不吭地自斟自飲。不時有人推門進來,下意識地拍拍肩上的雪花,在櫃台前叫了東西打包帶走。

餐廳靠近窗邊角落的座位上,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那兒,她戴了一頂印有耐克標志的白色網球帽,帽沿之下是充滿東方氣息的精致面孔,手上拿了一本書靜靜地翻看著,一件白色的風衣被掛在椅子的一邊,保暖的絨衣勾勒出相對於西方人有些貧乏而作為東方人卻完美得恰到好處的身材。那絨絨衣也是白色,與窗外的雪景仿佛完美地融合了起來。腿上是青灰色的長褲,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她的面前擺著一杯咖啡,由於逗留了一段時間,似乎已經冷了。不過她倒也不介意,偶爾放下書,抿上一口咖啡,隨後微笑著望向窗外的雪景。

盡管是在世界都市紐約,這樣近乎完美的中國少女也很難見到,過了一會兒,一名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餐館工作服、長相頗有成熟魅力的男人拿著另一杯熱咖啡走了過來,輕輕地換掉了少女面前的咖啡杯,那少女微微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我並沒有要求服務。」

「您的咖啡已經冷了,這一杯是免費品嘗。」

「嗯。」並沒有感到太多的驚奇,少女點了點頭,隨後又垂下眼簾,手上的書翻了一頁,淡淡說道:「謝謝。」

有些難說話,男子心想,或許是時常受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優惠待遇吧。隨後,他自然地拉開了另一邊的椅子,在那里坐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山姆艾略特,是這間餐館的廚師,你是中國人」

笑了笑,女子合上書,抬起頭:「如果你是這間餐館的廚師,那么我認為你應該回到後面的廚房里去。」

廚師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理會她話語中的驅逐:「日本人」

搖了搖頭,女子的目光望向窗外飄雪的街頭,車流依舊擁護的來來往往,雪花降落到地面便已經融化,但漫天飛舞的鵝毛雪花與人們呼吸時的白汽依舊帶來了寒冷的暗示。在她的面前,那廚師依舊帶著很能給人好感的笑容說著話。

「那么就是中國人了,我去過中國好幾次,北京、香港、杭州,中國很不錯……」

「謝謝。」女子喝了一口咖啡,隨後微笑著坦白地說道,「我討厭美國,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可以不用過來。」

如果以純粹藝術角度來看,這是一間絕無半點美感的房間,當然,以純粹的實用性能來說,充足的照明、合理的擺放、各種顯得現代化的設施、儀器,掛在金屬牆上巨大的顯示屏、整齊的書架、文件夾,一切以效率為考量,也就是標准的美國風格。

「……尊敬的卡斯特羅先生,為了表示對您的感激,御守先生這次讓我們帶來的,除了對您的感謝之外,還有這一份關於我們雙方下一步合作的計劃書。眾所周知的,日本的高天原、中國的炎黃覺醒以及北歐的幽暗天琴在經過了上一次的會晤之後,已經進行了初步的聯合,以至於目前我們在亞洲部分依舊處於防守的階段,日本的政府期望的是穩定,在他們介入之後,我們也受到了大量的制約……」交談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中國有一句名言,叫做唇亡齒寒,因此御守先生希望大家能夠暫時放下以往的成見,在紐約之後,我們還將去往南美、澳洲以及歐洲,希望卡斯特羅先生能夠與御守先生一同發出倡議……」

「關於這件事,在你們上飛機之前,御守先生已經與我通過電話,絕對不會有問題。」坐在里面的卡斯特羅先生笑道:「不過,關於某些事情,組織里依舊有著不同的看法……追根溯源,裴羅嘉在很久以前名為死色菩提,發源於中國,經過了數百年的演變成為目前這個遍布全世界的組織規模。很顯然,在某些方向,已經發生了本質性的改變,我們不認為組織的完整性就必然是好的,北歐的裴羅嘉勢力以那群法國人居多,目前說起來,他們幾乎已經成為了為科西嘉獨立而戰的自由主義戰士。我們都知道科西嘉是一片神聖的土地,它理所當然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對於他們的精神,我很佩服,但必須承認,他們已經不再能稱得上殺手這個名字,而在北美,我們經營的也並非全是殺人的業務,你知道,我們甚至參與政治……」

整個裴羅嘉的內部矛盾重重,盡管美國部與日本本部關系較好,但自然也有他們看不順眼的人。口中說著自由科西嘉,但務實的他們對法國人那種不可救葯的浪漫情緒很沒好感。在他們看來,這群愚蠢的法國人反對一切可以反對的東西,借此表達自己獨特的情調與品味。自從幾次很不愉快的合作之後,雙方就已經翻了臉,南美與北美也有些磨擦,澳洲分部則一向沒什么存在感,不待見大家,大家也不待見他……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在需要聯合的時候,大家還是能夠暫時結合起來。畢竟說起來,大家面臨的危機很多,自從上次打算殺掉詹姆斯嫁禍給炎黃覺醒失敗之後,造物奇跡那邊也一直在找美國裴羅嘉的麻煩……談了一會兒,雙方便說到了這次最實際的事情上。

「關於那位張雅涵,我們不是要殺掉她,對於強如郁金香的這樣一位殺手來說,我們一直保持著相當的敬畏之情,不過自從諸神無念的擅自行動,雙方就已經沒有多少緩沖的余地。據我們所知,盡管炎黃覺醒一直在維護著這個人,但那位郁金香小姐其實都沒有與炎黃覺醒真正合作的意思,她是一名真正的自由人。因此,只要有一名她所關心的人質,此後我們這邊就能占到相當大的主動性,當然……如果她殺去日本,我們也就只能殺死她,但畢竟會很麻煩,這是不必要的……」

「這一點我們明白,不過據我們所知,炎黃覺醒這次的反應相當快,似乎在那位張小姐到達美國之前,他們就有一些人在這里,他們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對那位張小姐展開了保護。」卡斯特羅一笑,「當然,不用擔心,這一點保護力量,我們並不會放在眼里,哪怕有那位號稱不死的崔國華崔先生在……這里畢竟是美國,保護比破壞,要麻煩得太多。」

「我們當然明白美國部的力量。」日本使者附和著一笑,「而且,炎黃覺醒在美國,應該也是不受歡迎的人士吧」

「呵呵,如果在平時,fbi與國安局當然會對這些人進行驅逐,不過由於上次的事件,造物奇跡對我們也有很大的敵意,他們動用了在政府內部的影響力,這次應該會對雙方兩不相幫,當然……我喜歡兩不相幫。」

露齒一笑,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名為卡斯特羅的男人拿起來,片刻之後又掛了:「事實上,我們的人目前已經進行完了初步的勘察,我想我們明天就能夠進行行動,到時候,或許渡邊先生能夠帶著那位張小姐一塊回日本,我想這一定會是一次很愉快的旅程……」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著,餐廳之中,廚師依舊在說著話。

「那么我們想我們會有共同語言了,同樣的,我恨紐約……」

憑心而論,這的確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縱然搭訕得有些冒昧,但笑容很誠懇,說話的方式也並不令人討厭,樣子也不像是什么花花公子。如果在平時說話,至少大多數女生會笑著、附和著點頭,小部分女生甚至有可能花痴。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