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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殺 未知 5882 字 2021-01-17

公子也沒說什么,不過可把趙老大買通地這個老板給嚇壞了。誰知道出來之後,二公子問起沙竹幫最近的霸道,只是冷笑,然後你知道啦,就有了現在這件事。反正呢,二公子出手,要擺平那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簡簡單單地事情,之所以聯絡你們,是因為一旦沙竹幫出問題,江海卻不能出問題,大家可以分掉沙竹幫的地盤,但也得慢慢來,如果弄得社會動盪什么的,你知道啦,誰也保不住大家,所以二公子就居中做個公證人,讓大家可以和和氣氣地做好以後的事,至於沙竹幫現在那些人嘛……」

他揮揮手,陰險地一笑。

「呵呵,那就等著看啦。」

第七卷 八月火

第三百八十九節月池家的小院落

二零零零年七月二十九日,日本東京,月池家。

文太郎的心情最近有些低落。

薰在中國完成了她三年的學業,這個月回來了日本。

對於文太郎來說,薰回來了,這原本是一件好事,當然為什么好的原因他一向是不願細想的,這中間的理由很復雜,有青梅竹馬的感情,有互相競爭的好勝,或許也有憐惜、愛戀之類的,管他呢,反正誰都知道薰跟天雨正則那邊的婚約不過是個形式,薰的感情一向冷淡,天雨正則也有正式的女朋友,感情還很好,他的這些想法,也就無所謂了。

當然,大家雖然從小長大,但此時在文太郎的心中,最主要的還不是與愛憐有關的東西。三年前薰與天雨象征性的訂了婚,隨後去江海,理由是為了跟某位不知名的大師學習中國武術,但其實是沒人將這個埋由當真的,然而僅僅在中國一年,之後家主座前的那次比武當中,原本力量排名在同齡人中並不靠前的薰以一敵眾,以最厲害的池櫻千幻幾乎將他一招打敗,就幾乎成了震驚整個月池家的大事。

從小到大一直作為同齡人的領頭者,他是不會輕易服輸的,當時的那一敗,薰的力量誠然已經在他之上,然而就差距來說,至少他認為,當時自己的確是太過輕敵,否則也不會敗得那么干脆。出於那次敗陣的屈辱,這兩年來他一直刻苦鍛煉,將其他人的進境遠遠甩開。心中存了跟薰再比一次地想法。然而這么久的時間以來,卻一次機會都沒有找到。

連續兩年的時間,誰都想看看薰的再一次出手,以求證她的實力是不是真的變得那么高強,這種想法文太郎有,同齡的對手們有,或許長老團、家主那些人也同樣有。然而仿佛是在刻意避免著這種事情,三個寒假暑假,薰不是尋找借口留在了中國不回來,就是利用天雨那邊的關系。即使回來了,在家里也絕不參與這些事情。甚至是干脆的找不到人。雖然說這已經是現代社會,並不會將訂了婚的少女就完全看成別家人,但薰與天雨正則的婚約本身就是月持家靠攏高天原的籌碼。當天雨那邊用未婚夫的身份壓下一些東西,這邊也就不好再做得過分。

於是,兩年的時間過去了,薰的大學之路還未有決定,高中既然畢業,這次從江海回來,某種意義上來說,應該也算得上是真正擺脫了中國,回到家里。這種感覺跟她寒假暑假回來的感覺自然不同,但問題在於。薰給人的感覺,似乎也不同了。

從小一塊長大,文太郎對於這位仿佛自己妹妹一般的少女再明白不過,自從母親去世之後,薰的心就一直處於冰玲而自閉的狀態,對別人、對自己、對任何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偶爾看著那張猶如瓷娃娃一般的完美面容,他的心中也就難免生出憐惜之情,但那時的大家都小,他也是無法可想,只能努力練習,等到有一天,可以有能力幫到她一些什么,改變一些什么。

作為家主的女兒,薰從小就沒有受到什么優待,她的資質也不算好,待到母親去世,心靈封閉起來,每天每天的就是揀功、練功。這種比誰都要努力的練習方法沒有帶來明顯的成效,許多時候甚至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還被忍術師傅訓斥。作為同齡人中的最強者,文太郎有時候也想給薰一些幫助,但是薰的練習方法並無錯誤,刻苦程度更是不下於任何人,作為同樣信奉一份努力一份收獲的文太郎來說,又哪里能提出更好的建議,也只能認為薰是沒什么天份,但無論如何,他終究是這一批訓練者中的典范,偶爾在比試當中獲勝,察覺到薰投向他的那種冷淡卻微帶憧憬的目光,都能帶給他莫大的滿足。她羨慕他,或許還崇拜他,這樣最好了。

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客觀無法確認,但是從薰在兩年前打敗他的那一刻起,這種夢幻崩潰了,他不能容忍這樣的感覺,於是刻苦訓練要將名譽拿回來。然而薰的這次回來,他才發現、似乎連那種自閉的冰冷感覺,都有些改變了。

依舊是那種淡然冷漠的表情,依舊與所有人保持著淡淡疏離的態度,每天清晨的鍛煉,跟大家一塊吃飯,不過,她卻已經不是那個每天都刻苦鍛煉到受傷,並且半點都不顧自身的少女了。回家之後,她在閑暇的時間里,對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變,這或許是最令大家吃驚的東西。

作為家主的女兒,薰唯一跟大家不同的地方,或許就在於她一個人擁有一個單獨的小院,以前是跟著母親住在這,母親死後,就剩下了少女一個人。

月池政空是不來這里的,每天有仆人過來做簡單的打掃。院子不算大,以前兩母女都在的時候,收拾得還算雅致,身為母親的女人死去後,就漸漸的不做過多修飾了,薰一個人住,利用起來的房子也只有兩間,客廳以及她的卧室,擺設簡簡單單,聊勝於無,院子里的兩棵樹好久沒有照看過了,小池塘里的魚也已經死光,只是沒變成臭水坑而已,院子角落長期放著一些垃圾,那是以前薰用來訓練的東西,她去中國之後,就一直沒處理。其余房間,幾乎都上了鎖,塵封了起來。

然而這次回來,她在第二天時,一聲不響地清理掉了院子里的垃圾,大約是找不到自己以前胡亂放置的鑰匙,第三天時,她砸掉了院子里原本鎖上的房門,隨後當人們經過那小院時,便能看見少女在里面敲敲打打重新裝上鎖具的身影。

作為天雨正則的未婚妻,目前的薰,自然已經是擁有特權的身份了,然而旁人來問她要做什么,是不是需要工人幫忙的時候,得到的卻只是淡然的搖頭,很顯然眼下正在做的事情她並不希望別人插手。接下來的日子里,少女一個人將各種家具從房間搬到了院子里,甚至連原本母親的卧室都搬了個空。文太郎有一次經過,正看見穿著白色上衣、蔚藍長裙的少女拖著一只大櫃子從房間里出來,空空的櫃子看起來大,卻算不上重,少女將它搬到院子里放好,回頭望向那房間的時候,文太郎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張依然沒有什么表情的美麗面容中卻似乎夾雜了某種難以言述的憧憬,這憧憬似乎與她小時候看著他的目光相同,只是那時候的目光始終陰冷,此時這種陰冷的感覺,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半點負面的情緒在其中。他忽然就有些茫然若失。

或許是她長大了,也開始正視自己生活了吧。他這樣告訴自己。

東西搬空之後,是連續幾天的打掃和修補,少女戴著頭中,圍上了口罩,打掃房間各處的灰塵與蜘蛛網,破舊潮濕的塌塌米也一塊塊地換上新的,她倒也不急著趕工,每天做上一陣之後,便坐在院廊下喝一杯茶,給人的感覺倒不像在干一般女孩子都不會動手的累人工作,而僅僅是一種休閑和消遣一般,輕松愜意,怡然自得。

幾乎將房屋的內內外外都翻修了一遍,然後才將家具一件件地搬進去,這些東西有新有舊,舊的自然經過了細心的打掃和修補,半個月之後,整個院子似乎都已經煥然一新,儼如當初母女一同住在這里時一般,院子牆角的雜草也都拔掉了,小池塘里的垃圾被撈上來,換了水,也就清澈起來,一次出門後,水里多了兩株從外面移來的蓮荷,便有了些雅致的氣氛。

這期間許多人都關注著小院這邊,暗地里大概猜測著薰去了中國三年,是不是就做了三年的雜工,月池政空也來看過,估計認為女兒開始講究生活質量,也沒說什么,反正以後都是天雨家的人,這一切只要天雨正則沒有意見,怎樣都是好的。薰也出了幾趟門,買回一些東西放在房間里,小電器,甚至還有電視機,另外卻是一些漫畫書,每天也訓練,但時間不長,在院子里打幾套平平無奇的中國拳法、跑步之類的,更多的時候,就是在院子里坐著想事情,安安靜靜的,也不知是在期待些什么。

而到得今天,文太郎才終於知道,她這半個多月來的細心打掃、清理,那種憧憬與期待,大概是什么……

一名與薰同樣年紀的中國少年拿著他簡單的行李抵達了月池家,住進了薰精心布置好的房間里。那是小院里最大的一間卧室,許多年前住在那里的,是薰已經去世的母親……

第七卷 八月火

第三百九十節妒意

家明是下午兩點抵達東京的。

薰開了車來接他,從羽田機場一路到月池家的所在,路上指指點點給他解說著沿途的街道、風景,薰的性格向來沉默寡言,此時就算想要努力表現出熱情的態度,表情卻也是淡淡的,介紹的語句也是簡潔非常,事實上她對於玩樂之類的事情一向不關心,同齡女孩子逛街壓馬路買名牌之類的嗜好她一點都沾不上邊,這時介紹起來,許多的東西連她自己都不怎么清楚,家明倒只是在旁邊笑著聽了,也不說話,這輩子雖然還算是第一次來,但對於東京這片地方,他其實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如此這般,抵達月持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左右。

原本以為薰會在外面准備房間,或者直接住酒店,看到那收拾好的小院子之後,家明還是愣了一下,對於這個院子,他是有印象的,或許也可以說,這是他對於整個月池家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地方了。

記得那時他來月池家卧底,認識了包括天雨正則在內的很多人,別人第一次給他介紹這個小院子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疑惑,作為天雨正則的未婚妻、月池家家主的女兒,居然住在那樣一個臟亂的小院子里八年都未有出門。不久之後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看到了里面的景象,除了客廳與一間小卧室,所有的房間都閉鎖著,開放的兩間房屋擺設都是簡單無比,名叫薰的女人穿著鮮艷的和服坐在黑暗陰冷地卧室中,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在地上渲染開來,猶若碩大的櫻花瓣。

月池家覆滅之後,很多的事情他直接忘記在腦海深處,倒是這在他看來凄涼又唯美的一幕偶爾會想起來,或許是死去的女人太漂亮的緣故……他當時這樣想著。

「我住這里。」

如此簡單地介紹過之後,她領著家明到了收拾一新的房間里,看見還有電視機和漫畫,家明不由得笑了出來。他帶的東西不多,放下旅行背包,將電視機開著,看看許多年沒再見過的日語頻道。薰給他打了水過來洗臉,隨後便在小院子里走走看看。

小院子的感覺一目了然。最近才里里外外收拾過地,許多地方依舊簡潔。用的是舊家具,在家明看來,或許是因為換出來地家具沒地方放的緣故,自己住地是主卧,也只有這一間。被布置成了截然不同的熱鬧模樣,院子里的小池塘清澈見底,兩條小錦鯉在里面病懨懨地游,估計是最近才放進去的,看起來快要死了的樣子。站在薰地小卧室門口,家明倒是沉默地看了許久,薰跟在他旁邊站著。

「老師不休息一下嗎」

「呵。我還沒到坐個飛機就要休息的程度吧。」

「呃。那……我帶老師看看月池家」

「也好……」

無論是對於東京還是對於月池家,或許都是自己更熟悉也說不定。帶著這樣的想法。家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出了小院,由薰領著一路參觀過去。

說起來,作為古老傳承下來的忍者家族,月池家的這片領地占地寬廣,實際上便如同一個大型村落或是城堡一般,居住在這里的並不全然是忍者、佣兵之類的人,隨著時代地發展,也有不少月池家地族人已經脫離了忍者的命運,負責其他地一些東西,例如外界赫赫有名的池櫻織造啊,甚至也有往政界發展的人,現代社會,如果單只進行黑暗之中的活動,恐怕也是活不下來的。當然,就目前來說,忍者的傳統,仍舊是他們所秉承的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是在古代,這里或許就是一個戒備最森嚴的忍者里,但是隨著近幾十年的發展,許多的東西都已經有了改變,此時的月池家分為內外兩片區域,外層是一些普通族人居住的房舍,類似經商的、參政的,或是一些家屬都住在這一片,防衛和警戒是有的,但外表看起來,不過像是一個普通的現代村落,筆直的道路、花園,紅瓦白牆的別墅等等。內層則用於忍者的訓練以及核心人物們的居住,簡單來說,這是給身份較為黑暗的一群人的藏身之所,包括家主、池櫻織造、政界的高層以及進行黑暗行動的忍者、佣兵們,防衛森嚴,各種現代化或是老式的防御體系在家明來說幾乎隨處可見,三五步便是一個隱藏的監控攝像頭,自動或半自動的槍械,一些暗門的布置,地下通道的入口,一旦運作起來,這里立刻會變成一個防衛最森嚴的要塞,恐怕連飛鳥都無法自由通過。

當然,平日里內部的防衛,自然嚴格不到那樣的程度,外層的人如果要進來,也不過是打聲招呼而已,就如同一個工廠,既然大家認識,要進去逛逛那自然也是小事。薰所住的院子自然屬於內層的范圍,不過雖然沒有經過登記之類的事情,此時由薰領著,只要盡量忽略那一大堆隱藏的東西,處於樹林中的這片建築,倒也的確顯得安靜而祥和。

仿佛在鄉下村庄中的石子小路,木制的或是石制的籬笆,看來有些古朴的日式建築群中,也能看見混雜其中的現代化房舍,水泥廣場或是掩映在林木間有著漂亮瓷磚外牆、落地式玻璃門窗甚至帶著電梯的練武場,最多的恐怕就是隨處可見的參天古木了,林蔭覆蓋,郁郁蔥蔥的遮擋去了夏日的炎熱,道路盡量曲折,往往走著走著轉過彎道便能驚訝地看到一些漂亮的景致,猶如講究曲徑通幽的中國式園林,當然,這邊的感覺顯得更加陰冷一點。

「那間房子是大家吃飯的地方……」

「那是練武場……」

「家主和長老們在那邊辦公……」

「中村小姐住在這里,她是醫生……」

「那下面是武器庫,槍械練習也在那邊……」

「這里以前是花園,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喜歡來這里……」

還沒到傍晚,恐怕做忍者練習的多半都有自己的功課,整片區域看起來都是靜悄悄的,薰一邊走,一邊給家明介紹著周圍的事物,這或許是她很多年來說話說得最多的一次,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雖然依舊沒有什么明顯的表情,卻也能夠讓人感受到她心中的愉悅了。兩人偶爾會遇上行人,從身邊駛過的小車,但也都不打招呼這應該是薰的習慣。這些人家明倒是能叫出名字來,擦身而過時,多少都能感受到他們投來的疑惑或驚訝的目光,薰的冷漠,在整個月池家怕是無人不曉的了。

「和父親的關系怎么樣呢」

「最近沒有找過我說話。」薰淡淡地搖了搖頭,倒也沒什么沮喪的意味在其中,對這件事,她明顯並不在意。

「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半吧。」

「最後聊的什么事呢」

家明是隨口問,薰倒是沉默了片刻:「去年寒假回來,他問我在中國的情況……我沒有說。」

「喔……」家明點了點頭,所謂問中國的情況,大抵是詢問她在中國跟誰學習之類的了,如此走了一陣,家明道:「還想幫家族做事嗎」

「我不知道……」薰輕聲說著,搖了搖頭,目光有些茫然,「他們……讓我跟天雨君訂了婚,然後就什么都不要求了……我想是……他們不要我了……」

「呵,看起來這里倒是不怎么適合你了,還不如搬出去呢。」

「顧君……希望我離開這里嗎」

「不過這個也很為難啊,你自己沒什么目標,住在這里至少有人照看,如果在外面,說不定沒人管就直接把住處弄成狗窩了。在天雨家也不合適,他女朋友在這方面很厲害的,雖然你們認識,但也難保她不吃醋……」

想讓薰獨立起來,這件事很困難,或許以後也只能讓天雨正則費心了,與東方路一樣,如果只是當朋友,沒有太多的厲害牽扯,這家伙在私德方面畢竟還是光明正大,值得信任的。笑著拍了拍薰的肩膀,也在此時,有幾個人陡然從對面沖了過來:「你干什么」

穿著白色的練功服,手中提著長長的日本刀,為首那人正是文太郎。時間太過久遠,早先察覺到那邊有人,家明也沒有太過在意,這時偏著頭一看,倒也認出了他,多少知道他對薰的感情,此時感受到的盯緊了他的憤怒目光,凜然的殺氣也就可以解釋了。當下只是一笑,收回了定在薰肩膀上的手:「你們好。」

「你是什么人」毫不理會家明善意的表示,文太郎一只手壓在劍柄上,他雖然是一身訓練裝,但為了追求殘酷與真實性,當大家都有了一定控制力後,劍道訓練多半都是用真刀,這時看他生氣的樣子,若不是薰微微地擋在了前方,恐怕他已經按捺不住砍過來了……

第七卷 八月火

第三百九十一節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