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153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887 字 2021-01-17

她的並非公安系統的人,但只從旁人對待他們的態度中就看得出來,回來後的第一天只是讓她說一下她願意說的事情,都是有關那顧家明的,香港的事情自然是重點,包括他們怎么認識,在裕江發生的事情,也被要求一一講述,她這才知道,眼下的這次問訊,對方完全是沖著那顧家明來的。

這一天過後,她也不敢多問什么,接下來的那一天,來得才真正是大人物,其中甚至有她曾經在電視上看見過的領導或者大人物,甚至還有軍隊的將官陪同,這一次就等於是重復一些昨天的提問,這些領導們說說笑笑問得隨意,她可緊張得不得了。關於家明的提問大概只有半個多小時,然後便問了幾句她目前的情況,如同閑話家常一般,有沒有結婚啊,男朋友在哪里工作啊什么的。她自然不認為這些人會真的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興趣,大概聊了將近一個小時,領導們走了,她還是一頭霧水。

這一天自然也不敢跟人多問,再過一天去的時候,那邊就只是讓她為這次香港之行寫一份報告,這報告在兩天之內連寫了四份,當前三份全都被打回來的時候,她才漸漸明白,上面的意思是不希望她提起有關顧家明的事情,隨手胡謅了一份跟之前交待完全不同的報告上去,那邊欣然接受了,隨後讓她第二天回警察局報到,她才能鼓起勇氣問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邊反問:「你不清楚」

穆清清搖頭,那邊就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上面交代的,我們的級別也夠不上。」

「那……顧家明到底是什么人啊」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眼前不算是正式意義上的審查組,其實穆清清還想問的就是自己這事到底會被作出怎樣的處分,但看眼前一群人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姑且不論他們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自己是肯定問不出什么來了,反正有什么處理明天也就知道了,降級或者干脆被調去當交通警,怕都不是沒有可能,隨便啦。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大樓時,心中猜測著家明的身份。失憶的特種兵,逃跑的間諜或者是被追殺的特務,恨恨的罵了一句,心下也未見得好受許多。不過。就在這樣的情緒下,她也看見一個長得與自己有些相似的女子笑著從另一邊走過來了:「姐,我就知道你這時候該出來了,一塊回家吧。」卻是妹妹穆珍珍。

被調查的事情沒有跟家里人說,這幾天只說自己要把去香港的事情交代下,因此家里人也沒怎么為她擔心,這時看妹妹似乎已經在外面守了很久的樣子,她便微微皺起了眉頭:「怎么專程過來等我的」

「也沒有很久啊,我的一個同學在那邊工作,跟她聊了會天才過來的。」穆珍珍挽著她的手笑得開心。眼見姐姐目光嚴肅,方才吐了吐舌頭,「好啦,是媽把我趕出來的,她怕你找個機會又逃掉,到了深夜才回來還說在工作,你忘啦,說了給你相親的,二表嬸的兒子啊。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飯,你逃不掉的,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相親宴至少得吃一個月呢,媽都排好了。說你不去的話就讓我替補……」

被妹妹拖著。穆清清捂住額頭苦笑一聲:「拜托,我回來才四天不到。你們就這么對我啊。」

「不是我這么對你,是媽啦。姐姐你要搞清楚仇恨對象哦,走啦走啦走啦。」

嘆了口氣,夕陽之下,姐姐被妹妹拖著一搖一晃的往外走,快到大門時,穆清清回過了頭,望向在日光下顯得雄偉的那棟大廈,這幾天以來,她心中忐忑、疑惑、緊張各種情緒交集,其實最大的疑惑,還是擁有那樣驚人身手的家明的來歷,考慮到他有可能是間諜特務之類的身份,她也在擔心著,他現在在哪里,處境好不好,頭痛有沒有復發,怎么樣了,這一切,大樓里的那些人應該是知道的,但明天開始,這些人估計她也見不到了,想要追查,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或許……已經不會再見到他了吧……

她心中這樣想著,回憶起這么半年來在裕江發生的一切,不免有些傷感……

能夠讓家明感應到的怨念絕對非同小可,就在穆清清走出大樓暗自罵人的時候,距離這邊數公里外的東方家別墅內,已經是一身成熟女性打扮的東方婉推開了身前的碗筷,悶悶的說道:「我吃飽了。」離開椅子,也不與人打招呼,就那樣皺著眉頭轉身上樓。仍舊坐在桌前的東方凌海與東方路父子朝她的碗里看了看,隨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東方凌海是詢問,東方路則有些無奈。

碗里飯菜基本沒動多少,對於雖然生在大富之家,飲食與作息時間卻一向良好的東方婉來說,這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大事,而且……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自從東方路將有關家明假扮簡素言的事情告訴她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她便從忙碌的公司現場回到了別墅里,偷偷打個電話問許毅婷,那邊給出的訊息是小婉今天上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後,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東方婉就這樣呆在家里,時而悶悶不樂,時而自言自語,有時候還能聽到她口中念叨的詛咒罵人的話。

如今她上了樓,回到房間,就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這該死的顧家明……」

太陽變成夕陽還沒多久,房間里顯得亮堂,她在房內有些無聊的走了兩圈,隨後在床邊坐下發呆,發呆想些什么她自己也很難理清楚,總之,都是些讓她感到困擾的東西。包括顧家明的事情,簡素言的事情,她辛辛苦苦開公司,從小到大很執著到後來想起又會覺得很傻的事情,原本自己是不會因為這些東西感到煩惱的,但此時,從小到大所積累的煩惱或是疲累仿佛一股腦的涌了上來,讓她連續幾天的坐立不安。

她當然明白這種情緒的起因是顧家明。但要說全是因為他,自己在乎他到這種程度,她又不願意承認。

他分明……死了三四年了啊……

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簡素言的時候,再回憶著後來的好幾次目擊。完美的容貌與氣質,在敵人面前的那種絕對強勢。顧家明……是簡素言……怎么可能,世界瘋了嗎

「那家伙是個變態,這么解釋就沒問題了……」

坐在床邊呆呆的想,晚風從陽台上輕輕的吹進來,書桌上方有什么東西便微微的晃動了起來,她抬頭看了一眼,是一架老舊的玩具直升飛機,機翼折斷過,被人用粗糙的手法粘起來了。想起來,這架飛機是家明做的,自己跟他吵架,他用飛機來追自己,自己拿了樹枝想打下來的時候,飛機卻出現故障自己掉到了地下,於是自己搶了便跑。

現在想起來真是遙遠,九八年的夏天的事情,那時候自己才十六歲,顧家明也是十六歲吧。後來自己帶了破直升飛機回來。還經歷了那一次驚心動魄的刺殺,再接著,自己把飛機拆了,陰差陽錯的因為這架飛機想要去開玩具廠。當時自己拆掉以後費了好大功夫才重新裝起來,飛是沒法飛了,就掛在書桌上給自己當鼓勵,一直掛到現在。

刺殺的那天晚上,簡素言也出現了。簡直是以無敵的姿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她打破了牆壁,殺死了那個名叫大內長督的殺手,並且將另一個人逼退,那時候……自己跟她站的很近,她還跟方叔叔說話了,大約便是那時種下的崇拜心理吧,怎么可能跟顧家明是一個人,顧家明……四年沒見了,她曾經認為對對方的樣貌是很熟悉的,這時卻有些不太確定。

就那樣呆呆的回憶了一會兒,她打開一邊的櫃子,從里面翻出幾本相冊來,高中常去旅游,照的相片很多,也不知道在哪里,首先翻出的自然是畢業照,里面沒有他的影子,當時自己就覺得這照片里少了一些什么,以前旅游的照片……她翻了一會兒,終於翻出了那年去歐洲滑雪時的照片,的確,那個人在里面……

這張別人滑雪時照的,角落里那個模糊的側影是他吧……這一張,無意間抓拍到了他在遠處餐廳里吃東西的情景……這一張大家狂歡,他在旁邊看,笑倒也是笑了……只有這一張是自己跟他的合影,還不是雙人照,拉了好多人的大合照,表情淡淡的,也是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他舉個手他也不專心,看著就生氣……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老不合群,好不容易被拉過來一次也是恨不得在人群里消失掉的態度……自己是最討厭不合群的人的,後來弄公司,很多脾氣大沒有集體精神的人就算再有才華,自己也會直接讓他滾蛋,就只有他,自己容忍下來了,似乎也只能容忍下來,否則被氣瘋的總是自己。是這樣吧,那人在自己面前造謠說,簡素言是他的童養媳,然後扮成簡素言出來承認,那時候的自己,表情該很精彩吧……

她坐在床邊發呆,房間里的光,也漸漸暗下去,她看著那張照片,當時在那雪的里,大家都在做些什么呢,牽著手舉起來,大家口中喊的又是什么呢。

「茄子」

似乎有少年時的呼喊聲從遙遠的雪峰上傳過來。

自己在看他,嘴張得大大的。

牽著他的手,隔了厚厚的手套。

舉起來,大聲喊。為什么會看他。

他的表情並不顯得非常興奮,自己大概因此生氣吧,想要罵他……

可為什么,會笑得那么開心……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六十三節面對

有關新河幫的事情,當天晚上便已經問過了小孟,結果才知道,完全是那幫人過度緊張的一場誤會。

「……再混回去怎么可能,已經看到了更高的東西,不可能再對這些感興趣了。這幾天見了以前的一些兄弟,畢竟要回來,招呼還是要打一個,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新河幫現在在江海勢力大,四年前沙竹幫突然倒下之後,上面也要扶持一個幫派來填補真空,他們老大叫陳貴文,跟上面有些關系,趁勢就起來了……」

幽暗天琴的納塔麗等人前些天便過來江海,畢竟不是旅游,如今事情解決,他們也得今早回去,晚上在酒店舉辦的這個小型宴會,便是他們離開前的道別,家明、靈靜、沙沙都過來了,說起新河幫時,小孟便給家明做了解釋。

「……本來就只有四年的時間,中間亂了一年多,他們本身根基不穩,崛起太快,干過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影響力雖然大,但內部算不上穩定,比起以前的沙竹幫,哪怕是沙沙主持的那段時間,都要差得多。以前在沙竹幫的很多人都被他籠絡了過去,現在我回來,一些人說想過來跟我東山再起,我基本都拒絕他們了,不過看起來還有很多人不甘心,陳貴文那邊當然會怕。我打算開個保全公司倒是已經決定好了,呵,有幾個人兄弟也打算洗手跟我走正途,這方面我倒是打算讓他們趁機走出來,我開的保全公司,他們也有這方面的底子,以後再跟陳貴文談談,他如果真的亂咬人……呵,我也未必怕他……」

道理自然是如此,事實上,如今以炎黃覺醒對家明的重視,他有家明的關系,又是從幽暗天琴回來,在現在的情況下,自是無須顧慮太多,就算對方真的是什么厲害的人,他小孟也是一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這點風險也不會太放在眼里。聽得小孟說起保全公司的事情,家明笑了笑。

「洗手走正途,又有底子啊,聽起來蠻適合我的。」

「不是說真的吧」

「沒辦法,不行了。」家明搖了搖頭,朝著房間里面看過去,廳堂一角,沙沙正在跟納塔麗聊天,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靈靜在另一邊給大家彈鋼琴,自助餐桌前熱熱鬧鬧的。有人用刀叉打架,也有人直接在人群中跳舞,由於有外人在以及納塔麗的壓陣,這些人倒是收斂了許多,但熱鬧的氣氛在家明的眼中,依舊有著壓抑不住的鐵血氣息,這些人舉手投足的玩笑之中,隨隨便便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動作,倒像是許多年前就熟悉了的那種氣氛了,他笑了笑:「以後還沒想好當外科醫生還是開間糖炒栗子店,保全這方面,還是不沾了。說不定靈靜以後成了大明星。我還可以給她當經紀人。」

「最重要的是靈靜和沙沙一定不會肯。」

「沒錯,基本就是這樣。」家明笑著用手中的果汁與小孟碰了杯。

「倒是羨慕你們三個人。」

「小孟哥你也可以找啊。崇拜你的女生那么多。靈靜說起你的時候都要發花痴:小孟哥好帥的……不信找不到。」

「哪有那么簡單……以前不是時候。現在可是錯過了……」

小孟仍然叫小孟,一張帥氣的娃娃臉使他顯得年輕,但事實上也已經是三十多近四十歲的人了。這個世界上讓家明放在心里的人不多。親戚朋友方面,葉爸葉媽他是可以當成親生父母看待的。以前有個柳正,現在就是小孟了,陪著沙沙在幽暗天琴四年的恩情無須多提。兩人聊了一會兒,小孟離開之後,納塔麗跟沙沙說幾句話,隨後也朝這邊過來。大概閑聊幾句,說起兩人間的正事。

「那個維多利亞帶著人應該是已經回去了歐洲。按照我們的情報來說。御守喜好像是一直呆在瑞典。那里有幾個裴羅嘉的基地,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這幾個吸血鬼的力量太強了。如果再爆發沖突,我需要你的幫忙。」

沖突必然會有的。家明點了點頭:「通知我之後。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有把握」

「應該沒什么問題。」

話說到這里,納塔麗笑了笑:「還有一件事,日本那邊的情況有些奇怪,我們認為御守喜已經安靜了四年,有可能是借著這次的機會,開始向月池家以及高天原動手了,最近幾天,池櫻織造的股票似乎有些奇怪的波動,大概會是動手的前兆,不過我們也只是猜測……」

說完這些,納塔麗真正問起家明這四年來的一些東西,大概了解,她微微皺了皺眉:「三年前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情緒不是很高,大概是知道你徹底消失的那段時間,我在想,我們之間或者真的發生過一些什么,因為這種感覺,來自於你對我的態度。」

「那不是真實的。」家明搖了搖頭,「至少對你來說。」

「我倒是有興趣知道你到底有多了解我。」納塔麗說著,笑得優雅而嫵媚,右手揮了揮,陽台上的空氣一片震盪,反射了光芒,將兩個空間隔離開來,她左手攏上家明的肩膀,雙唇朝家明嘴邊印了上去。

這個吻持續了大概三秒鍾,納塔麗與他分開時,退後了兩步,呼吸逐漸平復,目光安靜,仿佛在回味著剛才的感覺,隨後笑了笑:「那就這樣了。」轉身離開,走出兩步後又轉了回來,望著家明:「對了,凱莉會很想你,我在電話里告訴過她這邊的事情,不過看得出來她並不願意就這樣跟你聯系,所以……等你到歐洲的時候……」她嫵媚得像只幸災樂禍的狐狸,伸出青蔥的食指,仿佛挑逗般的在家明胸口上畫著圈圈,「你就死定了……顧家明先生。」

望著她再度離去時的背影,家明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很多事情。很多的陰差陽錯,現在想起來,不由得令人感到悵然,無論如何,不會再有人成為第二個顧家明了,這或許是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許多年前,納塔麗最終倒在他懷里時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呢他再次想了想,曾經很多瑣碎的小事他都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清晰的回憶起來,唯有這段話,無論如何都已經無法想起了。

「安妮啊……」

低喃一聲,他收拾心情,朝那邊正跟幾個人聊天的沙沙走了過去。

聚會的時間不長,大概到晚上十點鍾左右散了,與那些對家明極有興趣的幽暗天琴成員一一道謝,當然也跟他們聊了一些曾經殺手生涯里的趣事。靈靜自然也謝了他們這幾年對沙沙的照顧,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當然也不會太過婆婆媽媽。最終結束,道別,他們去往如今居住的酒店。家明三人則是在清涼的夜風中散著步,路燈灑下清爽的白光,道路間小車一輛輛的駛過去。

「納塔麗小姐也很好相處的啊。」沙沙感嘆。

「在幽暗天琴沒跟她們打交道嗎」

「跟那位凱莉小姐說過幾次話,不過也不多。」沙沙搖了搖頭,「都是很厲害的人啊,在她們面前總覺得緊張,對了,聽說納塔麗小姐和那位凱莉小姐是一對戀人……家明,不會是真的吧」

聽得沙沙小聲的八卦著,家明笑了起來:「當然真的。就跟你和靈靜一樣真。」

「去死。」

「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就是想知道……」

夜風習習,家明走在前面。靈靜與沙沙一塊兒走在後頭,關於百合的話題進行下去。倒是說起了多年前家明第一次看見靈靜和沙沙光著身子在床上的那個早晨:「話說回來,我一直都沒問過,你們那天早上,到底是在干什么」

靈靜和沙沙就追了他打:「這么多年了你還記著這個干嘛啊」

「男人就記得很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