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赤妖與前方之敵相距十米。
然而這與刀刃同顫的壓縮氣流,卻化作了一柄柄揮出霧刃。
銀光刀的切割刃對於這種霧刀毫無作用。
銀光刀從中斬過,霧刀一份為二,繼續前進。
葦揚刀再斬。
刀鋒帶著高的震顫劃過空氣,那如火熾烈又如水溫和一般的星源力充斥在赤妖斬過的每一處間隙里。
當刀的斬擊度突破半馬赫之後,所有脫刃而出的刀氣,在視線里便全都黏連在了一起。
如茫茫刀海,生生不息。
一人所釋放出的威勢,竟然生生覆蓋整個戰場。
第一道刀光沒入蘇定身前,他俯掃視。
與戰甲接觸的刀氣瞬間消融。
納米戰甲上浮出一道淺淺印痕,沒有破防。
那道帶著熾烈的刀氣明明看上去霸道無匹,卻是如此的不疼不癢?
最多算是詭異而已。
因為沒有和自身直接接觸的余下霧刀部分與身後戰衛相撞。
「花里胡哨!」
沒有任何的慘叫聲傳出。
蘇定一聲冷斥,全身勁道盡數灌注刀鋒,狂暴加。
葦看到這一幕,眼神依舊沒有什么波動。
現在的他,像極了禪定的僧人,任何事物都已經無法讓他心情波動了。
無論寡眾、無論強弱、無論生死。
正所謂,水利萬物而不爭,人傲於世則不順。
這便是葦跟隨6澤以後,短短一旬便悟出的武道。
「雲中霽月,霧散花開。」
一聲自語。
三道殘影歸一,赤妖正宗旋轉劃過空氣。
凝實的葦俯身垂,反手蓄刀,而後淡漠抬頭,注視躍起至半空的四十三人。
眼神淡淡。
一刀既出,帶起十米驚芒。
「我說過了,花里胡哨!」
蘇定一聲冷喝,然而當他吼完這一聲之後,卻陡然覺不對。
因為高高躍起至半空的他,忽然感覺全身微涼。
下意識的低頭。
他的瞳孔出現片刻的渙散。
納米戰甲仿佛觸了某種抑制機制,一層一層浮起裂痕,無聲脫落成粉。
再次抬頭,眼中是那道見風之後便開始暴漲的紅芒。
蘇定心驚膽裂。
「再駕刀!」
標准的戰陣格擋姿態。
這道熾烈刀芒無聲抹過人群。
和之前極度相似的一幕出現,赤紅刀芒在銀光刀面前依然如水般輕柔軟弱,一切便開。
但是二十倍於先前的力道卻夾在刀氣之中,重重臨身。
噗噗噗……
輕輕的破膛聲密集響起。
半空仿佛下了一場血雨。
葦身前鋪成了一個修羅場。
嗚嗚的風聲拂過森林,如泣如訴,帶著令人心悸的聲調。
將這座修羅場渲染的悲壯而凄涼。
饒是久經戰陣的黑衣保鏢,此刻胃里也是一陣陣翻涌。
緊接著,便是一股直沖頭頂的寒氣。
「以力凝氣,破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