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囧。
/（tot）/~~
端著咖啡，伊卡洛斯進來了。
我房間里沒有門，至於原因，不想說。
伊卡洛斯徑直而入，說：「主人，要喝咖啡嗎？」
「要的。」我回答道。
「可以的話，請用另外一種方式讓我喝咖啡……」我補充道。
「……另外一種方式？」伊卡洛斯睜大了眼睛，沒能理解我的意圖。
「用嘴……之類的。」我含蓄而又不好意思的提醒伊卡洛斯。
「用嘴……？」伊卡洛斯的視線向下瞄了瞄托盤上的咖啡，「請主人您稍稍等一下……」
說完這句話，人造天使瀟灑的離開了。
「……禁mm，你認為伊卡洛斯理解我剛才說的話嗎？」我問道。
「沒有！」女神禁獵區干脆的回答道。而且她很開心的樣子。
第十三章馬賽克
那是一只給花花草草澆水用的噴壺，外形是一只透明的大象，體型嬌小。噴壺，自然不會很大。某種y體可以從大象的鼻子里s出來。請允許我用這種形象的解釋來說明大象噴壺的作用。
至於伊卡洛斯為什么會拿著噴壺，我就不得而知了。
先回憶一下，人造天使端來熱咖啡，並且問魔王「主人，要喝嗎？」
魔王委婉的表達了希望天使可以用另外一種更親密的方式喂他喝咖啡。用嘴……
伊卡洛斯，她把咖啡倒進了大象噴壺里。
就在我體驗著蛋蛋的憂傷的時候，伊卡洛斯把大象噴壺的鼻子塞進了我的嘴里。不是很燙的咖啡沿著大象的鼻子灌進了我的嘴里。
我一邊吞咽咖啡，一邊慈祥的盯著伊卡洛斯。
苦啊，吹雪魔王心里苦啊！比伊卡洛斯喂我喝的咖啡還要苦。如果此刻，我流淚了，我相信那眼淚也很苦澀。我想象著豆大的眼淚混合著咖啡流進我的胃里。
不是說用嘴么？為啥現在用的是鼻子？大象噴壺的鼻子……
我又不是那小紅花，我也不是那小白菜，為甚，為甚伊卡洛斯要用噴壺喂我喝咖啡？
「你讓伊卡洛斯用嘴喂你喝咖啡？」林依兒冷不丁的出現在門口，冷漠的看著我，看著喂我喝咖啡的伊卡洛斯。
「噗——」
我狂噴。嘴里的咖啡溢了出來。緊接著吹雪魔王激烈而又強烈的咳嗽起來。
林依兒說：「要不要我用嘴喂你喝咖啡？」
我嚴肅的搖頭。
林依兒說：「伊卡洛斯就可以用嘴喂你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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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認真的點頭，隨後更為認真的搖頭。
絕不承認，我否認。在心里默認就好。
「伊卡洛斯小姐，請跟我出來一下。」林依兒說。
「是的，林依兒小姐。」伊卡洛斯回答道。
依兒，人造天使，她們兩個開口閉口小姐小姐的，讓我聽得好迷惘啊。為什么突然變得那么客氣？
手絹之類的布料，伊卡洛斯自然不會有。所以人造天使左手拎著大象噴壺，右手掀起我潔白的t恤，擦嘴！伊卡洛斯抓著我的t恤擦拭我流著咖啡沫的嘴。
好姑娘啊，這是多好的姑娘。如果，她用的不是我的t恤就更好了……
絕對的完美，本不存在。不是么。
目送伊卡洛斯跟著林依兒離開，我的心情很復雜。
用大象噴壺喂我喝咖啡，這種別具匠心的手法，大概出自林依兒的計策，實施者，伊卡洛斯。
好，好好。她們合作的很好。
我對禁mm說：「決定了，我要學習魔法。」
女神禁獵區興奮道：「主人，你准備先學習哪一種魔法？」
「光明魔法。」我回答道。
「真遺憾，我這里只記載著黑暗魔法。」女神禁獵區開心道。
「那就學習召喚魔法吧。」我說。
「主人，你准備召喚什么？」
「……魔女。」
「主人，你還記得什么是禁示錄么？」
「沒印象。」
「…………」
「…………」
對話中斷。
我和女神禁獵區同時陷入了沉默中。
…………
健全的靈魂寄居在健康的身體里？
不健全的靈魂不是也可以寄居在健康的身體里么。健全的靈魂寄居在不健康的身體里，也是有的。
魔王在瀏覽很和諧的cg圖片的時候，發現了馬賽克。
「禁mm，你說，為什么會存在馬賽克這種東西？」
「主人，你要知道，心中，看到的視頻、圖片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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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禁獵區認真的開導著我。
那句話，我有印象。
馬賽克給了我們探索真實的眼睛，我們卻用心去感受馬賽克下面的真理……
嗯嗯，先不管馬賽克下面的真理了，為毛一只小黑騾子站在我的電腦桌上？我記得這騾子是誰，吃吐馬。迷你版的吃吐馬。騾子踏飛燕的黑騾子啊——
極為好色的騾子，它騾子眼眨也不眨，近乎興奮的瞅著電腦屏幕。我和吃吐馬一起瀏覽色色的漫畫，女主重點部位全都打上了馬賽克。
吃吐馬催促我趕緊換下一頁。「人類喲，快，快點動一動你的鼠標，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你妹！」
我把漫畫瀏覽器關掉了。
「哎喲喂，你在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吃吐馬撅著騾子嘴，一副欲火燒糊了腦漿的憤怒樣子。
「小黑騾子，燕子呢，你蹄子下面踩著的那四只小燕子哪去了？」
我觀察到吃吐馬不僅縮水了，而且也不再騾踏飛燕。這，太不可思議了，太難以理解了。請還給我，請把騾踏飛燕的視覺沖擊效果還給我啊！
「不要管這種無聊的小事情，我們趕快繼續欣賞那盪漾的全彩cg——」
吃吐馬說。
明明是一只小黑騾子，明明是一只魔物，卻也知道yin盪為何物。果然，種族之間存在著相互理解的可能性。在發現美的問題上，魔物也好，魔王也罷，都有著上下求索的進取心！
女神禁獵區鄙夷般說道：「d級魔物而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嗎？」
吃吐馬打了一響亮的噴嚏，撒歡了似的在我電腦桌上跑來跑去，那神態，那速度，那尾巴，那腦袋，怎么看都是騾子……
「哐當——」
一聲嘹亮的重擊聲響。
小黑騾子變成了一攤r餅，糜爛而又血r模糊的攤在了電腦桌上。
伊卡洛斯，把小黑騾子砸成r餅的人正是伊卡洛斯。人造天使若無其事的拎著鋼質托盤。「主人，威脅你的奇怪生物被伊卡洛斯消滅了。」天使淡然說道。
女神禁獵區「哦」了一聲，隨即接著開口道：「伊卡洛斯，我欣賞你直接而又殘酷的手段，我們之間看來會有很多共同語言。」
我捏著懷里揣著的女神禁獵區，「喂，喂，不要把我家的伊卡洛斯教壞了啊！你這本邪惡的書！」
「……啊？還在動？」
伊卡洛斯盯著桌面上的r泥、騾子骨、鮮紅的y體，很困惑的說著。
確實在動呢！
那葡萄大小的騾子腦袋居然在游泳，在它的血泊里游泳！仰泳，自由泳……
「唔，希望吃吐馬是一只會游泳的小黑騾子。」我淡定的說。
吃吐馬沒有被伊卡洛斯的托盤拍死，如果它的腦袋在游泳的時候，溺水而亡，不，是溺血而亡！那就太讓我嘆為觀止了！
在我們的注視下，不到兩分鍾，吃吐馬碎裂的身體完全重組完畢。一只活蹦亂跳，前蹄高高舉起的騾子嘶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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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嗨嗨~~~~咩~~~~~咩咩~~~~~~~~」
羊叫聲啊！
是羊叫聲！我太陽啊！
這是一只會多國語言的小黑騾子，它不僅精通騾子語、人語、英語，還很擅長羊語！
這就是全球一體化帶來的無限可能啊——
伊卡洛斯單手舉起托盤，准備再給吃吐馬幾下。我愁腸千轉，我苦苦思索，怎么辦，怎么辦吶？我要阻止伊卡洛斯嗎？我要挽救一只會羊語的小黑騾子嗎？
就在我苦思冥想、左右為難、難以下決定的時候，伊卡洛斯的托盤已經接二連三的拍了下來！
「哐——」
「哐——」
「哐——」
「梆————」
第十四章那一腔騾子血
我是空中鳥
我是死海魚
我是世界蛇
最初的女神啊
看著我
用你虛妄的目光s穿我的心……
…………
我那憂郁的眼神，我那多情的睫毛，我那唇唇欲動的兩片極薄的嘴唇。我用西門吹雪式的優美動作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溫柔的，溫暖的，溫情的，溫和的，我對小黑騾子說：「你還好？」
堅強的吃吐馬，不知道多少次被伊卡洛斯拍成r餅，不知道多少次重組身體。我在小黑騾子堅毅的騾子面龐上看到了什么是打不死的小強。你強任你強，困難像彈簧，看你強不強，你強，那就強唄。我在精神上藐視你……
因為伊卡洛斯拍打吃吐馬的情形實在是太過血r模糊，我從伊卡洛斯手里搶走了她的托盤。
「主人……？」
伊卡洛斯盯著我的眼睛。
「伊卡洛斯啊，你看，吃吐馬已經很可憐了，你就別再拍它了。我主要是擔心這牲口的心臟太過脆弱，萬一它想不開，吵著嚷著要去自殺，這可如何是好？」
「……我明白主人你的意思了。」伊卡洛斯說。
「主人的意思是，在它自殺之前，讓我結束它短暫的生命。」伊卡洛斯接著說。
「…………」
我淚流滿面。
哪里理解了，你哪里理解我的意思了！曲解，竟然能把我的思想曲解到那種程度，真不愧是我的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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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不要再欺負小黑騾子。」我對伊卡洛斯說。
「是。」伊卡洛斯說。
頑強的，堅強的，從哪里被打趴下了就從哪里站起來。本著打不死小強精神的吃吐馬終於又站起來了，它吼道：「殺馬不過頭點地，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馬！」
吃吐馬，高高昂起騾子頸，熱淚盈眶的，激動的向這個世界宣布它的騾子精神永垂不朽，一個它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它！
伊卡洛斯對小黑騾子說：「……十八年後，我還會拍你。」
小黑騾子眼里的淚水凍住了，它極為委屈的瞅著伊卡洛斯，好似在說「美女，我和你有仇啊，你為什么用托盤拍我？就算我打不死，被你一下一下的拍，也會痛的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伊卡洛斯對吃吐馬的存在如此耿耿於懷，初次見到小黑騾子的時候，就是我家的天使把它轟走了呢！
「啪噗——」
又來了，又來了！
小黑騾子又被誰拍成r醬了！
誰啊，是誰在摧殘小黑騾子飽經風霜的騾子心。
我抬頭，看著那托盤的主人。林依兒……
依兒漠然的把托盤卡在了小黑騾子殘破的屍體上面，姑且當托盤是吃吐馬的墳冢吧。十八年生死兩茫茫，塵滿面，鬢如霜，縱使相逢應不識。
我在心里向小黑騾子致以魔王級別的哀悼之情。那誰家的牲口，你走好，我很快就會忘記你。死者已去，生者要學會堅強，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依兒對我說：「走開。」
什么態度，這是什么態度！我火大，一點點。
「那啥，依兒。你要玩游戲？」我問道。
林依兒點頭。她順便把電腦桌上的托盤扔在了地上，托盤下的吃吐馬的屍體也一起滑落在我房間的地板上，血r相連，腸子不斷，五臟俱全，眼球兩只，耳朵兩枚，牙齒若干……
黏糊糊的，紅不溜秋的，會流動的，小黑騾子破破爛爛的身體的碎塊像是拼積木一樣自我拼湊了起來。
林依兒若無其事的用腳尖把剛剛站起來的吃吐馬踢飛了。
我：「…………」
小黑騾子：「…………」
在地上不斷打滾的吃吐馬終於停了下來，它憂傷的仰視著我，吹雪是這個房間里最慈祥的人，它應該發現這個事實了。血淋淋的事實在血淋淋的過程中得以顯現。一如紅葡萄酒里翻滾著的酒沫。
騾生得意須盡歡——
騾子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所以，吃吐馬哭了，嚎啕大哭。它哭得是那么梨花帶雨。
風蕭蕭兮易水寒，騾子一去兮不復還——
我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身心俱傷的吃吐馬，只得默默的聽著小黑騾子尖銳的嚎叫聲，好難聽！
「安靜點。」
林依兒轉動美頸，對著吃吐馬冷冰冰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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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而止！
吃吐馬的眼淚硬生生的被小黑騾子吞進了肚子里。
伊卡洛斯站在我右邊，她和我一起注視著牆角的吃吐馬。
女神禁獵區說：「主人，給它一個痛快，讓它毫無痛苦的離開吧。」
我說：「禁mm，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吃吐馬趕緊離開我房間的意思吧？」
女神禁獵區：「不，是讓它看不見今晚的星星的意思~~~~~~~」
吃吐馬：「——！！」
我發現小黑騾子堅強的身體晃了晃，一瞬間，一瞬間能有多長時間？永恆，一瞬即永恆！
我完全的忽視禁mm的提議，無視戴著耳脈玩18x游戲的林依兒。
怎么了，這都怎么了，今天的我是怎么了，今天的小黑騾子是怎么了，我們為什么從對方的眼睛里讀取到了名為「妹子是何物？」的哲學。
哲學，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就算是像我西門吹雪這般偉大的大師，也只是哲學海洋里的一只小小的游魚。
吃吐馬說：「像我這般神奇的魔界之馬，為甚會落得如此糟糕的地步？是什么，是什么變化了？是我變了，還是這世界變了？是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滄海桑田，舉世皆醉我獨醒。孤獨，我太孤獨了！誰能體會我這顆孤獨的心？啊哈哈~~~~~」
無盡蒼涼盡在小黑騾子落寞潸然的清笑當中。
是故，此時無聲勝有聲。
萬般無奈，更與何人說……
小黑騾子脖子轉過45°，寂寞如雪。
看著吃吐馬，我有種說不上來的心情。停滯在肺里的空氣，也空盪盪的。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什么呢？
是了，是郁悶！
是郁悶啊！！
我氣急敗壞的對小黑騾子說道：「請不要隨便在牆上塗鴉！」
作詩，那吃吐馬在我家牆上作詩哎！你那蹄子上的紅色y體是怎么回事？血嗎？是你的血嗎？
真的有必要咬破你的騾子蹄子寫下那一行行的煽情詩嗎？！
「呼——」
我耳邊劃過刺耳的風聲！
一個旋轉著的托盤側旋著從我耳邊飛過。玩托盤的人正是林依兒。
「噗——」
血濺三尺！
小黑騾子被托盤釘在了牆上。它尚未完成的哀傷之詩也沒了下文，成為了世界文化遺產上的一大微乎極微的損失。
身體被劈開了，小黑騾子的兩半殘體沿著豎直釘在牆上的托盤滑落。那一抹嫣紅，那一世寂寥，那一腔狗血，不，是一腔騾子血，永遠的陷入了死一般的血泊之中。
我琢磨著怎么才能從牆上把托盤拔下來。依兒那丫頭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把托盤釘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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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斯掂量著另外一只托盤，躍躍欲試，我家的天使貌似很想學習林依兒！
這、這是不對的。我斷然不會讓伊卡洛斯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伊卡洛斯，把你的托盤交出來。」我對天使說。
「……是。」伊卡洛斯說。
一瞬間，我從伊卡洛斯的眼睛里讀到了不情願的神情。
第十五章魔界食人花
戰戰兢兢的，小黑騾子四腳分開，趴在地上。吃吐馬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復雜的動作，太讓魔王感興趣了。
我問：「吃吐馬，你除了騾子打滾、劈騾子腿、說羊語，還會做什么？」
吃吐馬說：「我還會放電，還會召喚小燕子。」
黑色的電弧在小黑騾子卷卷的黑毛上流竄。
我自然不敢用手去摸那黑毛，要是觸電，那可就麻煩了。
伊卡洛斯，我的天使可就膽大多了，她直接用腳去踩放電的小黑騾子。
「噗——」
紅色的y體四濺而去。
那像番茄醬一樣粘稠的y體是怎么一回事啊？
黑色的電流宛若蚯蚓般在紅色的y體里游走，煞是好看。伊卡洛斯在室內不喜歡穿鞋，她光著腳。黏在伊卡洛斯腳底的吃吐馬的血全都流回了地板上，積血成流，匯流成河什么的。
我蹲在地板上，觀看著身體重組的小黑騾子，伊卡洛斯也學著我的動作，蹲在我旁邊。
沉浸在18x游戲里的林依兒難得回頭，她漠漠的瞟著我、伊卡洛斯，還有血泊里的小黑騾子，那牲口全身都是血、電流。一道亮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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