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妍揉揉眼睛,撲進了他懷里。
室外的冷氣濕氣被她的溫暖驅散。
他嘆氣,擁住她,「何必呢。」
剛說到大學最後幾次吵架的緣由,兩個人囫圇地又吵了起來。
雞毛蒜皮經年還能意難平,她帶著身體的習慣上了手,被他制住便開始哭,委屈死了,被這表兄弟兩來回耍,末了還要被嘲諷「我以為你是個好姑娘」,她一哭,他便急,一松手,她就撓捶踹。
最後,說的嘴干,火氣上頭開酒喝了起來。
也沒言歡,也沒言合,但情緒在酒精里變了味,好似緩了緩。
昏黃光線中,張意致同熊煦隔著鹿妍抽噎顫抖的背,冷漠對視。
鹿妍可以覺得這件事只是委屈,只是尷尬,只是別扭。
但張意致知道,前女友這個身份,是兄弟碰不得的。
這是尊嚴。
尤其是,他不止一次表達過,對她的留戀。
他看著緊擁的男女,手中的拳頭緊了緊。
round8六
半室昏,半室暗。
雨聲在震怒里消匿。
鹿妍幾乎是被甩到了牆角。
熊煦下意識地要護她,可張意致喝了酒,理智下線,這一幕顯然也攻了他的心,迎面就是一拳頭。
他撇臉將鹿妍推至角落,一把將張意致撲倒,「有話好好說」
「我他媽跟你好好說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
熊煦語塞,總不能兄弟想前女友的時候,他說,你知道嗎,我睡過。多傻缺啊。
鹿妍趕緊爬起來,兩手攔在兩人臉面中間,急聲道:「別動手啊」
雖然剛才她也動了手,但是女人的力氣到底小,他們就你一拳我一撲,茶幾翻了,遙控器酒瓶茶杯散了一地,昏暗里不明顏色的液體在地毯上滾動,絲絲浸入絨面。
落地燈的懸掛燈泡此刻仍在驚嚇的余震中。
張意致尤在掙扎,可他鍛煉向來沒有熊煦多。
兩人猙獰面孔互相鉗制過程中,他始終沒能翻轉被壓制的局面,他粗喘著繼續較勁使力,大罵,「熊煦你他媽最好是認真的,我敬你浪子回頭金不換」
熊煦嘴角仍隱隱作痛,不耐地脫口,「關你屁事。」
兩人戰火硝煙時刻,鹿妍收回勸架的手,指尖拉拉熊煦的袖子,「那關我的事吧。」她真的等了一天了。哦,不止。
張意致和熊煦皆是一愣,目光轉向她。
開酒時,她和張意致沒怎么說話,想來一開口又是對罵,素質都沒了,索性閉嘴,但他先後兩次輕聲開口,「你和他怎么回事啊」
第一次,她白了他一眼。
第二次,再問,心慌了。
怎么回事啊
張意致亦在她非直面的避諱中了然,又是一聲冷哼。
隨後兩人又吵了起來。
感情就像一個無解的閉環。
就像他們一直吵,估計沒蘇晚的事兒後面也得分。
就像她和熊煦一直在繞圈子,只是不知道,他們這個死局的出口在哪處。
熊煦撤了勁兒,手稍稍松開,見張意致只是吹鼻子瞪眼沒有繼續的意思,慢慢起了身。
他拉過鹿妍的手,「我們進去說。」
「等等,」張意致手攔住他,「先幫我給我老婆打個電話,臉被抓了明天回去不好交待。」到底是怒發沖冠血循加快,酒精代謝的迅速,這會馬上想到
xiaoshuoふ說っuk</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