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科爾森想了想釋放出殺意的埃文森「即便知道那股殺意不是針對自己的，但依然讓我感到不寒而栗。」

「那你有沒有統計過？」梅琳達說出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除了一開始就把埃文森惹得暴怒的人，其他那些他主動釋放殺意的目標大部分都沒死。」

「要這么沒說，還真沒錯。」科爾森回憶了一下，在他的記憶當中，埃文森一開始就帶著滔天殺意加入戰斗的，就只有在他剛剛喜提新車，就將其砸報廢的憎惡了。

「所以，殺意只是他的威懾手段而已，根本不是他殺戮的必要過程。」梅琳達感慨的說道「我曾好幾次近距離觀摩過他是如何殺戮的，當他抬起手來將人化為灰燼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是，無！」

「沒有深沉，沒有宣泄，沒有痛苦，也沒有喜悅，以無之心殺人，絲毫不掩飾他那種完全漠視的態度。」

「這種漠視的態度，的確是非人之心了。」科爾森點了點頭「神盾局也曾經對他也有過心理評估，結論是也是他很難擁有共情之心。」

「可我覺得，那個很難是他裝出來的。」梅琳達搖頭道「他應該根本不會和人共情才對，只是他很多下意識的表現才讓人得出很難的結論。」

「這就是我要說的了，埃文森根本沒有做出選擇，他只是漠視著這一切的發展。但是生而為人的現實，仍然影響著他。所以他那些惡劣的性格，以及對金錢病態的執著，都只不是他下意識對自己人性的錨定罷了。」

「所以……」聽了這些之後，科爾森得出了一個相當荒唐的答案「他那些不當人的作為，完全是他下意識的想表現自己還是個人？他這是什么毛病！」

「你最好祈禱他這毛病能維持久一點。」梅琳達撇了撇嘴角「這樣我們至少暫時還可以用人類的思維邏輯來和他交往。」

好嘛，當埃文森犯毛病的時候，已經很讓人受罪了，現在自己還得以祈禱這種罪受的越長越好。

「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梅琳達眼神有些暗淡「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意識到自己越來越異常，他終究會開始深度的自我審視的。」

這種自我審視，梅琳達覺得用行話來說，叫做頓悟，道心煉成。接下來就該是太上忘情，天地不仁，主不在乎，身合大道了。

啥叫太上忘情，不是沒有情，而是完全成為非人類之後，沒有了人類之情，更不會和人類共情。

啥叫仙凡之別，神和人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兩種生物了，甚至會因為恐怖谷效應，對人類感到厭煩。

為何傳說中神人不得相愛，因為相愛的人都可以算是福瑞控，嗯，不是尼克弗瑞那個弗瑞。

至於神愛世人什么的，梅琳達覺得完全扯淡。神是非人類，他愛世人，如同牧人愛羊群，可牧人真正愛的是羊毛和羊肉，也就是羊群對自己的利。那么顯而易見，神愛的是人的供奉，而人愛的是神的保佑，這可以說是互相交易，也可以說是互為飼主，需要被飼養的神真的是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