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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起,小鳥始叫,阿寶伸著懶腰,在一堆多肉里來回走動。
陸胭把衣服一件一件曬好,陶樂的衣服比較多,有時候甚至一天換三套,她一個星期都在上班,晚上工作到很晚,有時甚至通宵,白天才回來補眠。
在她眼里,陶樂是個女金剛,是個強者,陸胭是看著她從一無所有到今天獨當一面的。
阿寶在叫,在她腳邊翻來覆去。
「阿寶,媽媽還在睡覺,再吵就給你戴娛樂圈。」
這只肥貓瞬間噤聲,乖乖坐在陽台舔爪子。
陸胭將一些需要干洗的衣服裝起來,下樓到街角那家干洗店找白玫姐。
白玫姐的店不大,店里掛著許多衣服等著客人來取,她在裁縫機上修補衣服,見她一來,笑道,「小胭來洗衣服嗎」
白玫長得很溫婉,腦後編著一條長辮子,臉龐圓潤,說話輕聲細語,脾氣和順。
這么好的人,卻遇到個會家暴的丈夫,經常嫖賭,還回來搶老婆的錢。
簡直是垃圾,敗類。
「是啊,麻煩白玫姐了。」
白玫接過來,「不麻煩不麻煩。」說完將衣服小心疊好放到里面。
陸胭在外面等待,不一會兒,白玫出來,袋子里放著已經洗好的衣服,「這是上次的,你看看有沒少。」
陸胭接過來,仔細看看。
這時,從後堂出來一個男人。
「小玫,還有地方要修嗎」
他手里拿著扳手,身材魁梧,輪廓剛毅,身上衣服汗濕了一半,微微貼著身體。
陸胭記得,他好像叫朝誠,白玫姐的大伯,還沒結婚,一直在外地做生意。
「沒了小胭,衣服對嗎」
陸胭點頭,付了錢,「白玫姐,我先走了。」
「好,慢走啊。」
陸胭提著衣服,打算到雲浮居看看謝道年在做什么。
他們住的這條街叫芬芳,有點詩意。
當年和陶樂來到這里時,看著滿街的老字號,就覺得這個地方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周圍的人都慢吞吞的,連貓狗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陸胭也懶,在這里,她更懶了。
到了後門,她打電話給他,注視著三樓那扇窗。
如果不出意外,打開時,她能看見一盆開得正旺的仙客來。
電話接起來,沒想到那扇窗沒開,後門先開了。
謝道年倚在門邊看她,左手放在褲袋里,另一只手拿著燒賣,慢慢吃著,嘴巴似笑非笑。
他今天穿了白色唐裝,頭發梳起來,精神帥氣。
謝道年衣櫃里還有很多唐裝,聽他說家里有親戚是做服裝的,他的唐裝很多都是在那里訂做。
他有個嚴厲的父親,陸胭從未見謝雲鵬對長庚笑過。
「這么快」
謝道年喂她吃一口燒賣,「你剛剛在店鋪前面鬼鬼祟祟來回走,我都看見了。」
就等著你的電話呢。
陸胭不好意思笑笑,吃完後,見他還是倚著門,模樣漫不經心。
在她面前,謝道年好像才會露出不正經的一面,站姿也不那么端正,舉動也不那么斯文。
後門對著一條巷子,安安靜靜,她上前攬住他,見他還在笑著,她踮起腳,狠狠咬住他嘴唇。
謝道年反客為主,抱住她的腰,回應她的吻。
僻靜的門邊,陽光溫暖不熱,恰好照在女孩腳邊,她踮著腳,不斷被男孩抱起,再抱起。
兩人吻地忘我,陸胭看見謝道年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好笑地咬一下他的嘴唇,謝道年愣了會,她再咬一下。
不會很痛,像螞蟻咬一樣。
癢癢的,帶了點撒嬌。
她的手伸到他胯下輕輕揉捏。
「咳,咳」
院子里傳來咳嗽聲,陸胭聽出是誰,馬上放開謝道年。
謝雲鵬背著手站在院子里,樹蔭遮著陽光,臉色不明,他身材高大,配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他看了陸胭一眼,沉著聲,「長庚,怎么人家來了都不請進來坐坐」
陸胭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對這位長輩,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謝雲鵬太古板了,老派到讓她無所適從。
「叔叔好。」她乖巧地打招呼。
「嗯。」謝雲鵬應一聲,拿出煙點起抽上,他手上提著空的塑料瓶,看來是要去買油。
他臉色陰陰的,看著陸胭不出聲,鼻子淺淺出著氣。
謝道年牽起她,「爸,我帶小胭去店鋪坐坐。」
謝雲鵬看著謝道年,扯了扯嘴角,「我還要去買花生油,你到前面去吧。」
謝道年牽著陸胭往前面去,路過謝雲鵬時,她再鞠一下躬,低下頭,「叔叔再見。」
謝雲鵬沒有回答。
陸胭咬了咬嘴唇,謝道年拉上她,安撫地拍拍她手背。
「有我在。」
雲浮居店面裝修古典,一塊寫著生意興隆的木牌高高掛在牆上,右邊放著歷代店主的照片,她聽謝道年說過,這個店開了很久了,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牆上的都是謝家的祖宗。
店里放著許多干貨,燕窩海參,陳皮八角,淡菜蝦干,五指毛桃。
陳露正在稱貨,店里來了許多老人,都是老顧客。
她是個溫柔的婦人,說話十分顧及他人,聲音也軟,謝道年的一雙眼睛和她特別像。
陳露余光一看,發現陸胭,她對她一笑,「小胭,來啦。」
陸胭捏著裙角,笑著打聲招呼,「阿姨好。」
陳露對陸胭很有好感,當初追著自家兒子那么久,如今也追到了,長庚一天比一天快樂,她對陸胭除了喜歡,還有感激。
感謝她將長庚變得開朗。
她收拾好一袋干貨,對謝道年說,「這里亂,長庚,帶小胭進去坐坐。」
謝道年帶她到一旁的辦公室,給她泡個桂花茶,「你先喝茶,我去外面稱東西。」
她拉住他,「要不我也去吧。」
謝道年吻她額頭一下,「不用緊張,等會我陪你上樓坐坐。」說完戴上手套,開門出去了。
陸胭捧起茶杯喝茶,靜靜看著上面飄動的花朵,鼻尖都是桂花香,她看了看辦公室,在陌生的環境里總會有些不自在。
她來店鋪不多,都是到後堂,或者謝道年的房間。
這棟屋子很大,她第一次來就被它如此多的房間驚訝到了。
往外面看看,謝道年在和幾位婆婆介紹金銀花,時不時往辦公室看一眼,見她在看他,對她微微一笑,又繼續和婆婆說話。
陸胭喝一口茶,淺淺笑了。
過了一會,謝道年進來,拉起她,「走吧。」
路過時,陳露拿了話梅給她,「小胭,阿姨沒什么招呼,拿去當零嘴。」
陸胭接過來,「謝謝阿姨。」
陳露對道年說,「和小胭去玩吧,店里有員工幫忙。」
「走吧。」謝道年牽著她上樓,走到他的房間前,推門進去。
謝道年的房間是套間,不大,一眼看去,除了書就是家具,牆上貼了書法,還掛了飛鏢盤。
陸胭知道他沒事時喜歡擲飛鏢,就像她喜歡轉筷子一樣。
謝道年拍拍她的頭,「阿姨沒在家嗎」
「媽媽早上習慣補覺。」
她抱著他,在他胸膛上蹭蹭,謝道年笑了,「怎么啦」
「沒有,就是覺得我好像不怎么受歡迎。」
他摸著她頭發,「我爸性格是那樣的,你別放心上,媽不是挺喜歡你嘛。」
「阿姨那是本性溫柔。」她的聲音悶悶地。
「又亂想了,不存在誰討厭你。」
謝道年將她抱緊,低頭吻住她,陸胭慢慢攀上他脖子,大腿夾著他的腰,將舌頭伸進去,他吸吮她的嘴巴,室內水聲漸響。
不能讓愛人受委屈,那么自己就要做好,如果不能給她安全感,也談不上給她未來。
謝道年淺淺笑了,怎么想得那么久遠了
她撫摸他的臉,「笑什么」
「沒什么,覺得你傻傻地。」老是胡思亂想。
陸胭掐他腰一把,「又說我傻。」
「不傻會連地鐵去哪都不知道」
陸胭臉紅起來,那都是她追他時候的事了。
見他還在笑,陸胭捂住他眼睛,「哎呀,不要再提啦。」丟死人了。
謝道年一把將她壓住,按住她的手,「一大早過來找我做什么」
被他看著,陸胭不好意思別過臉,他又將她轉過來,「不是很大膽嗎」
「我是我是想你了。」聲音越來越小。
謝道年慢慢笑了,手掌伸進她衣服里,「有多想」
陸胭微微顫抖,「很想。」
他吻她一下,「我也是。」
看見你偷偷在門口張望時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