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沿著天山的山路,緩步下了天山,來到了天山山腳下,當即看到了一片身穿血衣,恍如血色汪洋般的武者。
其中有不少寧缺熟悉的面孔,例如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安洞主、烏老大、卓不凡、黎夫人與桑土公。
還有後面加入逍遙派的冠清、段延慶、游坦之等等。
這些人,每一個皮膚上都有很多猙獰恐怖的血痕,還有很多膿包等惡心之物,眼睛基本都血絲密布,一個個雙眼都散出嗜血的光芒……甚至還有人無意識的一塊一塊的撕咬著身上的肉,似乎毫無痛感。
這些人已經不能算人了,只能算一群長相猙獰的怪物。
「聽說們在等本門主出現?」
寧缺淡淡說著,臉上流露出春風化雨般的笑容,仿佛那春天中的細雨,輕輕的柔柔的。
但平原上這五萬長相猙獰的怪物,看到寧缺的笑容,心中都浮現出曾經被支配的恐懼,一個個嚇得渾身顫抖,不由自主的後退。
「門主,我們也不想冒犯老人家……只是,看看我們,一個個人不人的,鬼不鬼的,而且每時每刻還要在生死邊緣與疾病痛苦中掙扎……老人家就當可憐可憐我們,將完整的『狂霸吞天功』傳給我們,讓我們擺脫這無盡的痛苦吧!」
烏老大站出來,滿臉哀求的對寧缺說道。
「是啊,只要門主將沒有後患的完整版的『狂霸吞天功』傳給我們,讓我們擺脫痛苦,以後無論門主說什么,我們都聽的。」
卓不凡也連忙附和,說這話時,他臉上突然一塊肉掉了下來,血淋淋的,看起來很是可怕。
「門主,求求將完整版的『狂霸吞天功』傳給我們吧……」
其他人也紛紛開口哀求道。
「我沒有完整版的『狂霸吞天功』,這門武功是我隨意創造出來的。」寧缺面無表情的將真相說了出來。
事實上,別說他沒有,就算他真的有,也不可能傳給這些人。
只看這些人眼下壓抑不住的仇恨目光,就知道這些人對他有多么痛恨了。若真有完整版的功法傳給這些人,只怕這些人修煉恢復後,第一時間就是想著怎么報復他。
這種養虎為患的傻叉行為,他寧缺可不會做。
「騙我們,怎么可能沒有,一定有。否則一個人吞噬了我們這么多人的功力,怎么一點事都沒有,而我們卻一個個變成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突然,游坦之站出來吼道。
這一世的游坦之,因為阿紫是寧缺的徒弟,一直呆在逍遙派,所以他沒有遇上阿紫,也沒有原著中那么慘的遭遇……他只是變得更慘了,某次奇遇「喜得」狂霸吞天功,後來被迫加入逍遙派,從此走上了偽主角的不歸路。
「門主,將完整的功法交出來!」
段延慶也用腹語術冷冷說道。
這一世的段延慶倒是完成了自己的心願,趁著段譽與眾多大理高手在少室山大戰中被殺時,順利在大理中奪回了皇位。
只可惜,他也修煉了「狂霸吞天功」,剛坐穩皇位沒幾個月,整個人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疾病,每天都仿佛徘徊在地獄邊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所以,才剛重新成為大理皇帝沒多久,他就沒有心思再當什么皇帝了,他曾經自以為堅韌的意志,都被無盡的病魔與痛苦擊垮,他資源加入了逍遙派只想獲得完整的「狂霸吞天功」,解決身上的痛苦。
「門主,今天若不將完整版功法交出來,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冠清也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他冠清,人稱「十方秀才」,自認足智多謀,富有謀略,連曾經的丐幫幫主蕭峰都能被他想方設法擠走。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踏上江湖之巔,成為江湖領袖才對。
但誰想到,就因為他一時的貪心,修煉了「狂霸吞天功」,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不但成了寧缺的移動功力庫,還變成了現在的鬼樣子,終日要在生死邊緣徘徊,還要承受無窮無盡的病變痛苦。
不甘心,他絕不甘心。
他一定要從寧缺身上弄到完整版「狂霸吞天功」,還要想方設法拿下寧缺,將他身上承受過的痛苦,千百倍的歸還給寧缺。
事實上,這一次所有修煉了「狂霸吞天功」的逍遙派門人突然部背叛,就是他在暗中串聯謀劃的結果。
他知道寧缺武功深不可測,因此准備用人數來「說服」寧缺。
「哦?不客氣?們要怎么不客氣法?」
寧缺瞥了冠清一眼,譏諷說道。
看到寧缺毫不掩飾的譏諷,冠清不由一怒:「各位兄弟姐妹們,們也看到了,門主這是不准備給我們活路了?那我們能怎么辦?」
聽聞冠清此言,包括安洞主、烏老大、卓不凡、黎夫人、桑土公、游坦之、段延慶等人在內,五萬血衣軍也隱隱不善的望著寧缺,眼眸中有嗜殺的血光浮動。
他們確實對寧缺充滿了恐懼……但是,與終日在生死邊緣與無盡病痛中掙扎相比,那些恐懼卻也不根本不算什么。
說實在的,他們中現在很多人,是真的連死都不怕了。如果一個人能連死都不怕,那么他就真的基本沒有懼怕的事了。
「兄弟姐妹們,我們現在只有一種選擇了,就是拿下門主,對他進行嚴刑拷打,逼問出完整版的『狂霸吞天功』。」
冠清繼續慫恿道。
「殺!」
「殺!!」
「殺!!!」
這一刻,五萬怪物般的血衣軍,再也按捺不住了,猶如一片血色的潮水般,從四面八方向寧缺的身影吞噬而去。
「既然一切由我而始,那么就一切由我而終吧!」
寧缺淡淡的看著潮水般涌來的五萬血衣軍,任由密密麻麻的大軍沖至身外十米時,才驟然撐開黑色氣罩狀的吸星力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