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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愛天子 未知 5967 字 2021-01-18

或許讓他好好的痛哭一場,較能釋開他緊閉的心門,也或許能減少他內心的痛苦。

過了許久,揚溥凡終於停止了哭泣。

見他漸緩和了情緒後,天堡主終於開口說話了。

「孩子,你未來打算怎么辦?你在家鄉可否還有親人?」天剛關心的問著,雖然他很喜歡這個孩子,但如果這男孩要回到他的家鄉,他會讓人送他回去的。

揚溥凡搖搖頭。

其實是還有一些遠房親戚,但他們哪會接納他?若說較有錢的親戚,就屬「李元布庄」的姑母一家人了。

但是,他爹娘都死了,到哪里都是一樣的。

「那你可想回到家鄉去?」

「不!我不打算回去!我爹娘都死了,到哪里都是一樣的。」揚溥凡黑眸無助地直看著前方,怔怔說著。

「是嗎?那你可想留在天龍堡?」天剛心頭有著一絲期盼。

「我可以留在天龍堡嗎?」

「當然可以,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孩子的作伴呢,孩子,你我也算有緣,我沒有孩子,你的爹娘又走了,不如我收你當義子,不知你是否願意?」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天剛已對這少年產生了如父子般的感情,又聽他說不想回去家鄉,因此,提出想收他為義子的念頭。

揚溥凡望著天空,若有所思的佇立不語,內心所背負的痛苦,以及落寞、孤寂,是外人所無法了解與感受的。

他轉頭對著天堡主,點了點頭,「嗯!」

他知道天堡主對自己真的很好,同時又有恩於自己——他不但救了自己,同時也安葬了爹娘及其他人。

「太好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天剛高興的將少年的臉抬高,仔細的盯著他看,這少年皮膚太白皙了點,不過樣子倒是挺俊俏的。

「我……沒有名字。」沉痛的心,讓他想忘記之前所有的一切。

「沒有名字?」天剛看出了少年眼底那一抹痛苦。

「以前,老夫曾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過一個名字,叫天飛逸,我可以叫你逸兒嗎?我會把你當做我親生兒子般疼愛的。」天剛希望可以這么叫他,一了自己多年無兒的心願。

「天、飛、逸?」他點了點頭,默許了天堡主的提議。

「那太好了,逸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天剛的兒子!哈——哈——」天剛開懷的大笑著。

老天爺果然對他不錯,終於賞給他天剛一個兒子了。

自揚溥凡成為天飛逸後,便開始和天剛學習武藝。

十年後二十四歲的天飛逸,已完全褪去當年那斯文柔弱的外表,因為練武的關系,讓他有了高大偉岸結實的體格,再加上跟著義父到處行商,秀氣斯文的溫和俊臉也蛻換成一張剛毅的冷竣臉龐。

雖然已過了十個年頭,但他內心所積壓的痛苦,卻是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剛毅的臉上因心頭積壓許多苦痛,始終沒有笑容,漸漸地,他已不懂得如何去笑了,這讓他俊逸的臉龐,布滿著森冷寒厲。

爹娘及其他人慘死的畫面,總是在夜里不斷出現在他的夢里,讓他經常從睡夢中痛苦的驚醒過來。

沒有人可以解除他內心,當年親眼目睹爹娘遭盜匪無情砍殺所積壓的痛苦,沒有人可以!

而當年的慘事,教他對人心感到心寒。

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天堡主去世,由他繼任為天龍堡的堡主。

自從天飛逸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後,至今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間,他已經找出當年殺害他們全家人的盜匪,縱使仇恨已報,但他那冷厲威嚴的外表,仍舊沒有多大的改變,內心傷痛仍是濃得化不開,因為過往那痛苦的一幕幕,依然經常出現。

他痛恨盜匪,除了予以迎頭痛擊外,在整個陝西他的管轄內,他也禁止任何商賈向盜匪低價收購物品,以徹底杜絕盜匪的作案。

天飛逸將天龍堡經營的范圍更往各地去擴展,每隔一段時間,他便會外出尋找新的買賣商家,使得天龍堡的名聲更為響亮,成為陝西境內最富有的城堡,控制著整個陝西境內所有商庄的生意買賣。

而他,更是以做事狠厲、絕情而聞名,只要他不想讓哪個庄家生存,那個一壯家就一定無法生存下去!

這一天上午,天飛逸在書房里審核帳簿,總管石賢敲門進入。

「石叔,有事嗎?」

當年石賢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因此,天飛逸和石賢雖是主仆關系,但是,他仍尊稱他為石叔,當他如自己的長輩,而和石賢的兒子石傑,更像親兄弟一樣。

「柳家庄的君君小姐又來找您了,她在您的房間里等您。」

這是堡主的習慣,只要他在書房,向來嚴厲禁止任何人打攪,除了總管石賢外,這一點,經常來找他的柳君君當然知道,因此她要石總管替她通報。

「君君來了?好,我知道了。」

當天飛逸准備走出書房時,瞧見了石賢仍站立在書房內,似有話要說。

「石叔,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是的,堡主,老奴有一事擱在心底很久了。」石賢看著堡主說著。

「很重要嗎?」天飛逸佇立在門口,口氣冷淡地說著。

「對,老奴覺得很重要。」面對天飛逸冷峻的語氣,石賢不以為意仍和藹地說道。因為他很清楚堡主之所以會變成這般冷酷的個性,全都是因為當年那件慘事的影響。

「那好,你說吧!」

「是這樣的,堡主,您可有想過娶妻一事?畢竟,您也已經二十八歲了,不知道堡主是否有中意的姑娘?」石賢和緩地說著,因為三年前老堡主去世前,內心仍掛念著這事。

老堡主希望他能替天飛逸物色一個好姑娘,好替天家傳宗接代。

但堡主向來冷騖,雖然有不少的女人,但從沒見他說過,或表現出喜歡哪一個女人,雖然這一年來,堡主身邊多了個柳君君小姐,但那柳家庄的君君小姐,打從以前,他就聽過她不貞潔的聲名了。

因為堡主和君君小姐兩人看似感情要好,而他知道那個君君小姐一心想要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他怕哪天堡主開口說要娶她。

但,他絕不能讓堡主娶一個貞潔有問題的姑娘。

這么優秀的堡主,他得好好替他物色一個好姑娘家,才不會愧對老堡主!

「為什么突然提起我的婚事?事情不是這么簡單吧!」天飛逸俊顏斂緊,不解地問道。

「堡主英明!」石賢和緩地笑了聲,「老奴是想,堡主若真喜歡柳家的小姐,可以將她納為妾,至於堡主夫人,如果堡主沒有中意的姑娘,那么老奴可以替堡主選一個門當戶對、乖巧懂事的姑娘。」

「門當戶對?乖巧懂事?」天飛逸當然聽得出來石叔話中的意思,他是怕他娶柳君君為妻。

他怎么可能會娶柳君君為妻,因為……

「既然你提起我的婚事,我不妨告訴你,我其實早已與人訂過親了。」

「咦?堡主曾與人訂過親,這是真的嗎?」石賢驚愕地看著天飛逸。

他從不知道堡主已訂親一事,因尢堡主從來不曾提過他以前的事情,他猜測,那應該是在堡主十四歲以前所發生的事。

「對!」天飛逸俊顏勾起一抹冷笑。

訂親一事,彷佛是很久很久以一刖的事。

「那堡主……」

「我的婚事,我自有打算,還有,我不但不會娶君君,更不會納她為妾的,我這樣說,你應該就不用再擔心了吧!」

說完,天飛逸便轉身離開了書房,走向房間。

第二章

在天龍堡堡主的房間里,兩具赤l的身軀,正激情地享受著雲雨高c。

「啊……啊……」房中不時傳出女人快樂的尖喊聲。「噢……天大哥,你好棒唷……再深一點……啊……」女人不斷的吟哦聲,夾雜著男人渾厚的粗喘聲。一記有力的沖刺,讓床上汗水淋漓的男女,同時得到高c的喊叫出來,結束了這一場狂熱歡愛。

「呼——天大哥,你真的好棒噢!」柳君君邊喘著氣,赤l的身子,緊緊地依靠著身旁強健結實的身軀。

天飛逸臉上只有舒暢表情,每次和柳君君在一起後,他就只有發泄的感覺,那僅是一種身體需求上的發泄罷了,其中並沒有感情,石叔想太多了。

打從爹娘死去的那一天起,他就不知道如河去喜歡人,更不用說愛了!

柳君君滿意地抱住了天飛逸,一年前,當她在一場婚宴上看見他後,就深深地為他著迷,不消說他那強壯的體格、英俊的臉龐,有多讓她著迷,天龍堡可是陝西一帶最大、最有錢的城堡,那天龍堡堡主夫人的身分,更教她貪戀。

憑她的美貌和身材,她知道自己對男人的魅力,是不可能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的,再加上她在十五歲那年,就讓家里的長工誘惑,嘗到了男女歡愛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滋味,至今在床上駕馭男人的技術,可是完全不輸給煙花樓那些女子。

她愛天飛逸的勇猛,也愛天龍堡的財富,更愛天龍堡堡主夫人的身分,因此,這一年來,她來天龍堡的次數很勤,只要天飛逸沒有外出做生意,就都可以在堡里見到她。

像今天,她一聽到天飛逸回來了,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找他,她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會靠近他的!

「晚了,你該回去了。」天飛逸淡漠地說著。

「天大哥,人家我真的好愛你喔,真希望可以留在天龍堡,不要回去了,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

她都跟他在一起近一年了,等他開口求親已經等很久了,這幾個月來,她便經常有意無意地暗示著天飛逸,要他開口留她下來。

天飛逸唯一一次留她住在堡里,那已經是快半年前的事了,她還記得,那一夜兩人銷魂後,後來……她有點累了,但在睡夢中像是聽到了他如作惡夢般的大聲喊叫著,之後,天飛逸就不曾再留她待在堡里過夜了。

聽到柳君君又提到要住在堡里一事,天飛逸感到不耐煩地撥開她摟抱的手,起身開始穿著衣服。

見天飛逸不發一語,起身穿衣,柳君君有點急了,既然暗示的不行的話,那……她就自己開口好了。

「天大哥,我們都在一起快一年了,你……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要去跟我爹提親呢?」柳君君直率地說著,表明就是要嫁給他。

她娘不是正室,她在柳家庄的身分一直很低,也不受爹寵愛,如果她搖身一變,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屆時恐怕會有很多人來跪在她腳底下了。柳君君在內心得意的想著。

「我有說過要娶你嗎?」天飛逸冷瞟了她一眼,然後繼續穿著衣服。

天飛逸很清楚柳君君在想什么,打從她第一次在方家堡的喜宴上見到他,就色誘他,等不及回城堡,兩人在馬車上就翻雲覆雨了起來。

說真的,柳君君算是長得夠美艷,而身材也很豐滿,是一個很好的床伴,但娶她?這怎么可能!

在他眼里,柳君君跟春花樓的姑娘們,並沒什么不同,真要說出不同的話,那只能說,她是比較高級一點的妓女罷了。

「你……你不娶我?但我跟你……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娶我,那我要怎么辦呢?」一聽到天飛逸那冷漠的口吻,柳君君感到詫異不已,她一直以為天飛逸非常喜歡她,至少在床上,她完全滿足了他的需求,怎么……不行,她一定要嫁給他,不管用什么方法!

「占有你?」天飛逸冷哼了聲,「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吧!既然我不是你第一個男人,那么,也應該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他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顧不得全身赤l,柳君君立刻走下床,從背後抱住了天飛逸,豐滿的一對大乃子,不斷地摩蹭著他結實的背肌,然後嬌嗔地說道:「但你是需要我的,不是嗎?我們一直配合得很好,只有我能滿足你的!」

柳君君邊說邊伸出雙手,妖嬌地撫向他的腹部,然後向下摸去……

「而我也滿足你了,不是嗎?」天飛逸嫌惡地一把扯開她的雙手,同時向前走了幾步。「你要多少錢,盡管開口!」

女人都是一個樣,滿足了她們身體的需要,卻還要求得更多,他很清楚,錢可以滿足她們的欲望!

「你……你當我柳君君是妓女嗎?」柳君君氣怒地漲紅了臉,他竟然要用錢打發她走?

不管給她多少錢,也比不上當天龍堡堡主夫人,而且,一旦她成為堡主夫人,整個天龍堡的財富,可說讓她享用不盡。

「這是你自己說的!」天飛逸深眸冷地瞅著她。「我不妨告訴你,年少時在江南,我就與人訂親了,現在經你這么一提起,或許,我應該去迎娶她了。」

十四年前,和爹娘到黃河一帶談生意,以為經過個二、三年後,便會回去江南,沒想到,這一出江南,竟已經過十四個年頭了。

凈兒表妹今年應該是二十歲,按照一般禮節,訂了親就是揚家的人了,特別又是姻親,姑父和姑母兩位老人家,一定在等著自已回去迎娶凈兒表妹,若沒有回去迎娶的話,那凈兒表妹不就……等於守活寡了?

但姑父他們知道他們一家在陝西所發生的事嗎?而凈兒是否在等他迎娶?

他皺緊眉思忖著,或許,他該回去江南一趟。

「別再到天龍堡來了,我可不想我的新婚妻子有什么誤會。」說完,天飛逸便大步地離開了房間。

「誤會?天大哥……這……」柳君君美艷的臉,因憤怒而僵硬著。

怎么會變成這樣?天飛逸竟然說已經與人訂親了?還要去迎娶對方?

而且還要她不要再到天龍堡來,怕他的新婚妻子誤會?誤會什么,他本來就是她柳君君的!

一年來的等待與滿心期盼,甚至用盡心機地迷惑他,難道就要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娶別人嗎?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完全沒有機會,成為天龍堡的堡主夫人了嗎?

不!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柳君君狠厲地瞪視著前方。

她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天龍堡堡主夫人的位置!

三天後,天飛逸將天龍堡交由石叔管理,然後出發至江南。

天飛逸騎著他的快駒,隨行的兩名侍從則駕著馬車,里面放著欲迎娶表妹李凈兒的簡單聘禮,三人一路馬不停蹄的來到了江南。

進入到杭州熱鬧的街市,一股熟悉感立即淹沒天飛逸的心。

已經十四年了,他離開江南已足足十四年了。

杭州城內一如往常的熱鬧繁華,人來人往,小販的吆喝聲不時傳來。

他已忘了姑父家的所在位置,但向人打探一下「李元布庄」,或許會有人認識或是聽過。

本來,「李元布庄」在杭州城內,因為是小布庄,名氣沒有很響亮,但今日的「李元布庄」不同凡響了,名氣可大得很,整個江南地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為,約莫在半個月前,「李元布庄」的大女兒李凈兒,已被江南最大財主——「寶慶商庄」的當家寶老夫人給挑選上。連李元也答應,將大女兒李凈兒許配寶家的少爺,也就是寶家唯一繼承人——寶唭毅。

「寶慶商庄」是江南最富盛名的海運商家,只要和「寶慶商庄」沾上一點關系,都會令人羨慕不已,更不用說是和他們結為親家了。

「李元布庄」因女而貴,一夕之間成為家喻戶曉的布庄,也大大增加了布庄里的生意。

天飛逸在打聽的過程中,除了得知凈兒與浣兒表妹,是江南最美麗的一對姐妹花之外,同時也聽說了這杭州城里最熱門的消息。

凈兒表妹已許配給寶家的少爺?他眼底閃過一抹冷凜輝芒。

姑父又將凈兒表妹許配給他人?她不是已經早許配給他了嗎?

天飛逸不屑地冷哼一聲,因為想也知道,為什么李凈兒會嫁給寶家的人!

而他竟然還從陝西趕回來,只因為怕李凈兒守活寡?一想到這里,他冷峻的臉龐,更顯y霾。

人心果真是不古!十幾年前的熱情款待,說什么是好福氣能將凈兒表妹許配給他,原來這一切全都只是假象。

他真是太天真,還生怕自己若沒有回來迎娶凈兒表妹,會誤了她一輩子。現在看來,很顯然地,他又再度步上了他爹的後塵,相信人心,只會為自己帶來不幸和痛苦罷了。

此刻,他似乎又聽見了當年那個盜匪所嘲笑的話語——是你們的好心害了你們的,下次記住,別再那么輕易的相信人心!

天飛逸雙眸迸s出今人震懾的怒恨,雙手緊握成拳。

他眼底掠過一抹y騖的冷光,抿緊了唇,嘎聲地令道:「今晚,我們先找間客棧休息,明早我再獨自前往李元布庄。」

他倒要看看,姑父他們如何向他交代!?

翌日上午。

「姑父,十幾年未見,不知您和姑母可安好?我是回來迎娶凈兒表妹的。」

天飛逸略帶著嘲諷的語氣問候著,並單刀直人的說明自己這次回來的原因。

看到姑父臉上那一抹慌張的神情,顯然他的突然回來,必定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李元在廳堂里接見揚溥凡,沒想到他竟沒有死!?

聽到揚溥幾回來的目的,他面有難色的看著眼前這名壯碩黝黑的男子,憂心忡忡。

這下該怎么辦才好?

沒想到揚溥凡居然沒死,還選在這個時候回來迎娶凈兒!但凈兒都已經許配給寶家,他可不要為了他的出現,去拒絕掉與寶家的這一門親事,況且他也不敢得罪財大勢大的寶家。

李元看著揚溥凡,十幾年了,他的外貌改變不少,褪去了原有的白凈斯文,現在的他,完全像個關外人,黝黑、高壯,而且一雙黑眸深銳莫測,給人一股y冷的感覺。

雖然他身上穿著還算不錯,但就只有他一個人,身邊也不見有任何隨從,看來,他在陝西的日子過得不怎么樣吧!

如果,他給他一筆錢,或許能封住他的口,並要他從此不得再回到江南來……李元如此暗忖著。

十幾年來,他並未讓外人知道,凈兒曾許配給人一事,這萬一揚溥兒將曾與凈兒訂親一事說出去,一旦傳人寶老夫人耳里,恐怕不是取消婚約這么簡單就能解決,李元布庄一定無法再繼續經營下去。

況且,凈兒為了要抗拒寶家的婚姻,已離家出走,只留了張字條,說是要去找她的表哥。

沒想到凈兒前往陝西找揚溥凡,而他卻出現在這里,真是……

李元心一橫,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可行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將他趕走,而且要讓他永遠不要到江南來。

天飛逸只是冷眼看著一臉焦慮的姑父,並未說出自己現今的新身分,因為他想看看姑父要如何向他交代,凈兒表妹又許配給人一事。

「當年你們全家前往陝西後,我曾聽一個從當地回來的友人說,你們一行人可能遇上了盜賊……這是真的嗎?」當年,有位友人從黃河一帶回來,說什么有一個來自江南的絲綢商人,在未達陝西時,遭遇強盜橫行的搶奪,據聞,一行人都已經慘遭殺害了。

那人所描述的,很像是揚家的人,但由於他也是聽說的,因此也不知道被殺害一行人的姓氏。

聽到李元提起十四年前的事,天飛逸內心一震,驚訝地瞪大黑眸。

原來姑父他們早知道,他們在陝西遇害一事,既然知道他們遭盜匪殺害,那為什么不見……他們前往陝西?天飛逸的心猛地揪緊,臉上神情也更顯僵硬。

「沒錯,當年我全家遭到強匪掠奪,並慘遭殺害,只有我一個人因得我義父所救,僥幸地逃過一劫,保留住這條命!」

天飛逸雙手握緊,壓抑住內心的憤怒,冷凜僵怒地簡單說著。

「你能逃過死劫,真是揚家的祖先保佑,賢侄,不瞞你說,當年我得知了你們遭搶奪一事,曾派人去黃河一帶打探,但皆未有你們的消息。」李元當年在其夫人揚氏的要求下,的確曾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