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射覆(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826 字 2021-01-18

沈溪沒料到熙兒的這么有膽色,竟然敢把步搖公然戴出來,雖說這步搖以前屬於她,但現如今是「贓物」。▲∴▲∴,

若報官的話,回頭自己把事情抖出來,她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但仔細一想,現在自己既沒證據表明步搖曾屬於自己,也沒證據證實她曾光臨自家院子將其「偷」走,要是她跟某家當鋪的人認識,就說某年某月在當鋪里典押過步搖,估計還真拿她沒辦法。

有恃無恐啊……

「蘇公子,奴家敬您一杯酒。」

熙兒臉上帶著一股柔情蜜意,一雙深情的眸子望著蘇通,簡直要把蘇通的魂都給勾走了。但在蘇通伸手接酒,順帶想摸摸她小手的時候,熙兒卻巧妙地躲開,臉上露出羞赧之色,將蘇通吊得胃口十足。

「蘇公子怎能對奴家輕薄無禮呢?」熙兒頭低著,稍稍嗔怪一句,卻不像是在怪責。

蘇通哈哈笑道:「你看,是我剛才不小心,並不是有意輕薄熙兒姑娘。」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沈溪也沒辦法,他只是笑了笑,拿起面前桌幾上的茶杯。還沒等他把茶水入口,蘇通道:「熙兒姑娘,不妨你敬沈公子一杯茶,在下聽聞你們之間曾有一點兒小小的誤會,不妨看在下的面子,冰釋前嫌如何?」

熙兒抿嘴一笑:「奴家哪里敢跟我們的小案有什么誤會呀?卻說他那天來給奴家作畫,奴家銀子不多,沈公子畫得也就不太好,回頭我還要請他到我房里稍微修改一下呢。」

一句話,惹來在場眾多士子的艷羨。

沈溪能去女兒家的閨房作畫,那是何等榮幸?

關鍵是進閨房不花錢,反而要熙兒出錢,他們不禁想,要是我能進去,那是多么唯美的畫面……

鄭謙趕忙追問:「熙兒姑娘。不知沈公子作的畫如何?不妨拿出來一瞧,說不定,我們也可為熙兒姑娘效勞呢?」

聽說進熙兒閨房作畫,不但不花錢還收錢。連鄭謙這樣不缺錢的公子哥也饒有興致。

熙兒斂身起來,微微笑道:「鄭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領了,但奴家……畢竟是女兒家,不能輕易讓男子進閨房……」

鄭謙是聰明人。這話他一聽就明白了。

沈溪可以,那是因為沈溪純粹就是個小屁孩,進去什么都做不了,他鄭謙則不同,以他的年歲,進了女兒家閨房難保不會「胡作非為」。

蘇通笑道:「鄭兄別多心,看來熙兒姑娘只信我們沈老弟的畫技,有機會可一定要好好見識一番。」

一句話,就把這件事帶過去了。

之後,與熙兒一起進來的姑娘過來敬酒陪酒。熙兒則回去撫琴,酒宴在輕松的氛圍中進行。

酒過三巡,蘇通突然感慨:「沈老弟,你文章作得極好,就說上次府學考校,你的文章可被府學教諭抽選為三十篇范文之列,在童生中傳閱,可真讓為兄羨慕啊。」

雖然沈溪在六月底的月考中揮不太理想,但也名列前三十,而以汀州府每年錄取秀才大約五十人的數量。也就是說沈溪以這個成績,在明年的院試中就能通過。

當然,這畢竟只是模擬考試,跟最後的正式考試區別很大。當不得准。

沈溪顯得很謙虛:「蘇兄太抬舉我了,其實蘇兄的才學遠在我之上,這次不過純屬意外。」

蘇通笑道:「沈老弟太過自謙,不過光從這次考校中就能瞧出來,明年的院試可是高手輩出啊,若不努力的話。可能明年的院試就要折戟沉沙了。」他的一席話,得到在場眾多士子的贊同。

本來蘇通自認才學很好,府試考了個第三,偏偏月考時他的文章連前三十名都沒排上,這讓他有些懊惱。

汀州府以往平均每年府試大約有百人通過,光是長汀縣一地,未考上秀才的童生就有七八百人之眾。

這些人平日干的事情就是窮經皓苦苦鑽研八股文,研究府學教諭、訓導和囑托的喜好,有的已經參加月考幾十次,這等「老油條」想不被府學的官員賞識都難,可一到院試,這些人就被打回原形。

這也是老童生總是怨天尤人的原因。

我月考回回名列前茅,一到院試,就是不被錄取,這不是考官有意針對我是什么?

正說話間,廳門再次打開,卻見碧萱一身淡雅的襦裙,緩緩步入宴客廳,與她一同過來的是臉上堆滿笑容的玉娘。

「碧萱姑娘來了。」

碧萱的到來,馬上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從姿色上說,碧萱未必比熙兒更加出色,但奈何新人勝舊人,這些士子也都有喜新厭舊的心理,再加上碧萱所表現出來的是娟秀和文雅,身上有股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似乎更滿足這些人獵奇的心理……越是冷傲的女人,越激男人征服的欲望。

蘇通剛才還跟熙兒眉來眼去,現在見到碧萱,就好像貓聞到魚腥味一樣,頓時將熙兒冷落一邊。

熙兒琴曲彈完,出奇地沒有得到一句贊賞,當下略帶羞惱地在沈溪和蘇通這一桌前跪坐而下。

「小女子見過諸位公子。」

碧萱欠身行個萬福,眉宇之間透出的溫婉與清秀,讓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