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罪不容赦(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839 字 2021-01-18

沈溪一覺睡醒,惠娘還靠著他睡著,不知何時惠娘已將搭在身上的衣服披到了他身上,不管盡管如此,沈溪起來還是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穿著一身濕衣服睡覺,醒來後難免身體不適。

把衣服重新披在惠娘身上,沈溪從船艙中出來,此時已經臨近中午,但船還沒有回到汀州府城。

順流容易逆流難,這年頭沒有輪機,只能靠風帆和人力劃船,船只行進度顯得極為緩慢。

「沈公子,昨夜睡得如何?」前面官船上,江櫟唯正在甲板上看風景,見到沈溪不由笑著問道。

「還好吧。」沈溪回道。

江櫟唯笑了笑,善意提醒:「看樣子沈公子像是生病了,回去後需要好好調理一下。你不用為家里人擔心,我已派人快馬傳報長汀縣城……或者我們回去時,安汝升已伏法。」

沈溪心說,真要有這么順利就好了,困獸猶斗,更何況是安汝升這樣一個類似於梟雄般的人物?要是被安汝升知道事情敗露是因為他,能放過沈家上下?本來他全心惦記的都是惠娘的安危,現在他反倒擔心起家人來。

終於在太陽西斜的時候,船只停靠在汀州府外的衛所碼頭上,官兵先下船,有部分人馬被調集進城,而沈溪和惠娘則在城外等候。在城中有確切消息傳出來之前,沈溪和惠娘屬於重點保護對象。

此時城門那邊顯得波瀾不驚,連城門都未關閉,百姓仍舊自由出入。

江櫟唯剛下船,就有一頂轎子停到了碼頭,江櫟唯恭恭敬敬上前,從轎子里迎出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者。

那老者身上未著官服,但身邊的隨從卻都是飛魚服佩綉春刀的錦衣衛,而這老者看似老邁,行止之間卻很輕捷,帶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江櫟唯跟在老者身後。一直在說著什么,沈溪距離有些遠聽不清楚,但大致知道是在匯報昨夜的戰況。

「很好。若將賊人拿住,即刻送到此處來見我!」老者說話聲音渾厚。沈溪遠遠便能聽得清清楚楚。

江櫟唯匆忙領兵而去,而老者則在錦衣衛的護送下進到岸邊一棟小樓里。

惠娘湊過來道:「小郎,那好像是個大官。」

「嗯。」沈溪點頭,「看他的隨從都是錦衣衛,很可能是皇上派他來辦差的吧。」

惠娘暗自咋舌。雖然她不太清楚錦衣衛到底是怎樣的官,但也知道那是惹不起的人物,估計比傳說中的六扇門還要神秘。他們二人只能立在岸邊等候,在城里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前,沈溪和惠娘不敢隨便進城。

江櫟唯進城不到半個時辰,就帶著一群士兵,押送五花大綁的安汝升,以及知府衙門內一些屬官和衙役而來。

因為押送的是知府衙門的人,跟隨過來圍觀的百姓不少,但百姓不敢靠得太近。因為碼頭上弓弩手和執長矛刀劍的官兵不少。

人到碼頭,江櫟唯親自進小樓通知。

沈溪剛才見過的那名老者一身正氣地從小樓里走了出來,安汝升連忙跪地求饒:「劉大人,您可不能誣陷好人。下官……下官是被冤枉的。」

「看看這是什么?」老者從周圍隨從那里拿過來個包袱,丟在地上,里面有一些案牘,還有幾件玉器,「食天子之俸祿,卻不思安社稷,與賊佞勾結貪贓枉法。罪不容赦。將他押赴京城,待三司會審!」

錦衣衛將安汝升押送出去,而後老者往轎子那邊走過去。

江櫟唯跟了過去,老者擺擺手。示意江櫟唯不用跟隨。

江櫟唯目送轎子離開,才折返回碼頭這邊。

「沈公子,6夫人,城里的事已經順利解決,在下會派人護送二位回府。這些天最好不要出門,會有人在貴府周圍暗中相護。只怕安賊還有同伙,會對二位不利。」

江櫟唯考慮得還算周到,現在安汝升是被捉拿歸案,可安汝升背後有不少江洋大盜,若這些人伺機報復,以商會的力量難以抵擋。

沈溪行禮道:「多謝江左丞。」

江櫟唯點點頭,親自送二人出碼頭,半道他突然問道:「沈公子可知剛才那位老先生是何人?」

沈溪對於弘治朝的大臣熟悉的並不是很多,但若說姓劉的,頭一個應該要數「弘治三君子」之一的劉大夏,但沈溪也不敢確認此人是不是劉大夏,當即揣著明白裝糊塗,搖頭道:「不知。」

「不知最好,不該說的不要說,待汀州府之事解決後,在下先行告辭,至於蘇兄那邊,勞請沈公子代為通傳。」

江櫟唯顯得很急,畢竟平定地方匪患,完成皇差,就算他只是個屬官,功勞也不小。以他南京大理寺左丞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官職,原本想在朝中晉升很困難,但現在有了這功勞打底,前途一下子變得光明許多。

沈溪和惠娘離開碼頭後,江櫟唯便止步未再相送,但派了六名士兵沿途保護。

到了城門口,圍觀的百姓不少,沈溪讓商會的隨從雇了轎子回來,扶惠娘進到轎子,而他則一路跟隨,一起往城西6氏葯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