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陰晴不定女兒心(第三更)(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876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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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這才知道,這茶樓並非是普通的茶樓,而是個銷金窟。

周胖子開這茶樓並不是為普通人服務,專門為接待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不是青樓,大概與後世的私人會所類似,不但常備香茗和美酒,還有泡澡和養生,更有美女侍奉。

周胖子絕不是安心做商賈之人,能在天子腳下做買賣並逐漸崛起,要是沒有一點籠絡人的手段,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外人說他摳門,那也只是他深諳低調的法則,若說結交權貴和拉攏人,周胖子絕對是個中高手。

共有六名如花似玉的姑娘托著茶水或者酒水進來,都是盈盈拜倒,在門口的位置跪坐兩排,低著頭,每個姑娘都是妙齡,濃妝艷抹,老遠就能嗅到濃重的脂粉香氣。

「七公子,可有看中意的?」周胖子笑眯眯問道。

沈溪只是掃了一眼,裝作有些招架不住,面色為難:「在下尚且年少,不太明白這些事情……」

周胖子哈哈一笑:「那就更好了,不懂,可以讓這些個丫頭教七公子,要說七公子少年俊傑,以後這逢場作戲之事必不會少,若總是不諳此道,總歸欠妥。小梅,過來為七公子敬酒。」

當前一個看起來頗為嬌俏的姑娘,站起身來,挪步到沈溪身前,重新跪坐下來,將她拖著的托盤放下,就著托盤里的酒壺和酒杯,斟上杯酒,含羞帶臊地將酒杯呈遞到沈溪面前,連同身子也往沈溪身邊靠:「七公子,請飲酒。」

要說沈溪已經不是初次面對這風流陣仗。上次還是熙兒用這種方法接近他,更是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沈溪稍稍避開:「在下不會飲酒。」

周胖子略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七公子竟然連酒水都未沾過?那更要試試了,這酒色之間。乃男人立世之根本,不是鄙人冒犯,鄙人在七公子這年歲之時,身邊已有妻妾數人,酒水也飲得不少了。」

沈溪看周胖子養尊處優身寬體胖的模樣。不似是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他自己說是祖籍江西,而這時代江西商人非常有名,那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只是傳到他這一代,生意做到京城來了。

出生於這樣的商人家庭,自小不會立志考科舉,或者十歲左右,就要跟著父輩遠行做低買高賣的生意,而一般商賈子弟成婚都很早。這是為防止出行在外有什么事,連後嗣都無法留下。

做生意之人,應酬不少,喝酒在所難免,所以對周胖子而言,酒和色都是「職業需要」。

沈溪是讀書人,讀書人崇尚的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讀的書里面什么都有了,酒色於我何益?

沈溪不肯喝酒。周胖子還以為沈溪故作姿態。「這一杯當鄙人敬七公子……」說著他自己把酒杯接了過來,連同那名叫小梅的女孩,一同往沈溪懷里推。

這一推不要緊,酒水灑出來。濺了沈溪一身。

沈溪趕緊擦拭,幾乎依偎在他懷里的小梅,趕忙將手帕拿出來幫忙,手不斷在沈溪身上亂摸。

沈溪站了起身,略微有些惱怒:「周當家,如今你我為朝廷做事。豈能因為飲酒誤事?」

周胖子怔了怔:「幾杯水酒,怎會誤事?」

沈溪道:「周當家海量,自當別論,可在下年紀尚輕,從未飲酒,若是兩三杯下肚,一醉不起,玉當家那邊有事來找給耽擱了,周當家可擔待得起?」

周胖子盡管心里不以為然,但還是恭敬行禮:「七公子提醒的是。」

沈溪覺得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看了看窗外,道:「如今天色不早,在下就此告辭,若周當家有何事,只管派人去東升客棧找尋便是。」

周胖子本想以酒色拉攏沈溪,但事與願違,略感無奈。

不過好在兩人之前算是有點兒交情,畢竟當初素昧平生時他便出錢買下沈溪的畫,想必沈溪不會因此翻臉。他親自送沈溪到了茶樓外,又讓自己的馬車和車夫送沈溪回去,殷勤得就好似沈溪的家仆。

……

……

沈溪並未先去東升客棧,而是去見了蘇通。本來想與蘇通一起前往拜見祝枝山,如今為江櫟唯做事,他只能收拾心情,沒有辦法赴約。

蘇通頗感為難:「原本都說好一起去,現在突然說去不了,姓祝的會不會趁機惡意中傷?」

沈溪道:「祝枝山想要造謠中傷,由著他去。只不知到最後,旁人笑話的是咱,還是他自己。這點想必他應該分得很清楚。」

蘇通笑了笑,問道:「沈老弟你這一去一下午,到底生了什么事?」

沈溪自然不會將見到江櫟唯的事坦然相告,甚至連見到玉娘的事也一並藏在心里。沈溪只是說出去見過朋友,明日還有重要的約定,然後起身告辭。

沈溪沒想到唐虎等人會被江櫟唯給攔截回來,那豈不意味著,他們進城時江櫟唯早已有所謀劃,那他現如今的居所,在江櫟唯和玉娘那里算不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