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三章 反常的脾性(第三更)(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819 字 2021-01-18

這天沈溪給朱厚照講《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並非二十一史之一,且是一部編年體的通史,在造詣上,可以與《史記》相媲美,但因其歷史展脈絡清晰,往往用追敘和終言的手法,說明史事的前因後果,使人得到系統而明晰的印象。它的內容以政治、軍事的史實為主,借以展示歷代君臣治亂、成敗、安危之跡,作為歷史的借鑒。

王鏊不允許沈溪再直接地講白話文的通俗歷史,所以沈溪便把時間跨度最長的《資治通鑒》作為朱厚照學歷史的主要教材。

可朱厚照對於學習《資治通鑒》明顯缺乏興趣,沈溪總共講了三個時辰,他就足足睡了兩個時辰。

沈溪早前已聽說,朱厚照這幾天玩蹴鞠玩上了癮,到晚上也會叫侍從陪他一起玩,影響了睡眠。

「殿下,今日要講的內容就這些,臣先告退了。」沈溪講完課,收拾好講案就要離開。

朱厚照打了個哈欠道:「這就講完了?喂,沈先生,你踢蹴鞠的水平怎么樣?我身邊那些人,沒一個會踢的,既然你跟我說出來,你踢的一定很好吧?」

「回殿下,臣蹴鞠之戲不太懂,不過……臣卻知道蹴鞠有一種踢法,非常有趣。」沈溪道。

朱厚照頓時瞪起眼來,趕緊問道:「怎么個踢法,你且說來!」

沈溪笑而不語,講案收拾好便走,連解釋的興趣都不看。

朱厚照過來拉著他衣服,覥著臉道:「先生,我知道這幾天我學得不那么用功,可……你說的我都記住了啊,要不這樣,你跟我說怎么踢,下次你講課,我認真聽……怎樣?」

下次好好學,這跟明日復明日有何區別?

沈溪輕嘆道:「殿下因嬉戲而荒廢學業,臣就是失責,王學士已教訓過我,不得再教授太子玩樂之法。太子自重吧。」

朱厚照憤憤然握緊拳頭:「又是王學士,我算是看出來了,他是誠心跟我作對,我一有什么過錯他就去跟父皇告狀。等著,我明天好好教訓他一頓,看他怎么為難我……下次來你一定告訴我怎么踢。」

熊孩子要對付先生,沈溪作為知情者卻在想,到底要不要阻止呢?

管他呢,王鏊你不是很牛嗎,以為太子在所有先生中唯獨對你言聽計從,以為太子離了你不行?

也是時候讓你知道,做講官的都是苦命,沒誰有特權。

沈溪第二天不用上課,也不用到詹事府坐班,至於王鏊是不是被熊孩子朱厚照捉弄,暫時他不想理會。

以沈溪這幾個月來對太子的觀察,這熊孩子要捉弄人,手段多樣,放在後世的學校絕對是壞孩子的典型。

這天是沈溪與洪濁相約,去赴高崇宴請的日子。沈溪提前已將高崇到京城後的行蹤和習慣打聽清楚。

高崇進京後,身邊除了一群狐朋狗友,總會帶上三五名護院和家仆,一如他在汀州市面上橫行無忌的模樣,但因京城乃天子腳下,高崇做事低調許多,輕易不與人爭執。

或許是年長之後稍微成熟,高崇已沒有當初那么張揚,據說還娶了妻妾,但到京城後依然流連於花街柳巷,出手相當闊綽。

不知檢點,死的快啊!

這天下午,洪濁親自到沈溪府上相請,其實他是找借口到謝家老宅看看,沈溪擔心混熟了以後他沒事就上門,萬一以後謝韻兒回京會撞個正著,便沒有讓他進門,與其一同步行前往相約的「淮南居」,路上順帶說說關於高崇宴請之事。

「……洪公子,上次高公子打你,你不記恨?」沈溪問道。

洪濁道:「都是陳年往事,何必記在心中?要不是他打醒我,或許我還留在汀州等謝家妹子原諒,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這是看開了啊!

是不是覺得對謝韻兒的痴情沒有取得應有的回報,感覺不值之下索性連與高崇的恩怨一並拋開?

可你真的能放的下那段情?

沈溪道:「相見後總歸有些尷尬,高知府後來官至河南巡撫,如今就算受到水災牽累,調到京城,仍舊為戶部郎中,這年頭有錢勢就是老大,只怕高公子仍舊如以前那般囂張跋扈,你我同去,怕是有危險。」

洪濁點頭道:「不怕,我帶了人隨身保護。」

到了街口,便見洪濁家里派來的保鏢隊伍,畢竟是勛貴世家,洪濁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可家里的護院全都是好手,或許其中就有上陣殺過敵的軍漢。

沈溪點頭,在洪濁耳邊說了一句,洪濁驚訝地問道:「這是為什么?」

沈溪故作高深:「洪公子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做便可,想來高公子主動來請,不會對你我不利。」

不帶些人保護真的好嗎?洪濁面色中帶著懷疑。

「好。」

盡管有些不解,洪濁還是把人調走了。

「淮南居」距離沈溪的住處並不遠,位於正覺寺附近,和洪濁供職的東城兵馬司隔著四五條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