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八章 專門坑人(第三更,謝書友)(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990 字 2021-01-18

福州劇變時,沈溪在京中尚不知情,他過著暫時賦閑,偶爾從謝遷手中接些差事做的悠閑生活。

皇宮投毒案,暫時沒個結果,該查的人基本都過濾過了一遍,別說下毒的凶手沒找到,連毒物是什么都是個大大的問號,現在這個時代又沒有化學儀器可以檢驗毒物,下次再生中毒事件,除了沈溪的膏葯外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可沈溪說過,他的膏葯不是每次都靈驗,從體表下毒尚可緩解一部分,若是加大劑量或投在飲用水、食物里,那就只能聽憑天意了。

跟李鐩去兵部看了一次鑄炮,李鐩對鑄炮一事很感興趣,提出許多建設性的意見,這足以說明他的確是做工部尚書的好材料。

兩天下來,李鐩給沈溪設計了一份縮小版佛郎機炮的圖紙,基本保留了大型佛郎機炮的優點,而且還作出一定改進,主要是增加減少後坐力的托桿,避免身體與過熱炮筒接觸的木質把手,還有一處固定馬韁的鉤子。如此一來,在馬上放火銃時完全可以雙手托起,向目標瞄准,這不得不說是一次很大的改進。

以前沈溪有了圖紙,肯定會交給謝遷,由謝遷代為上呈,可他知道謝遷這人不怎么靠譜,總喜歡把他人的功勞占為己有,於是這次直接把圖紙交給了馬文升。

沈溪並非是要為自己爭功,而是要為李鐩賺些表現,他不希望李鐩因為一時遭遇冷遇而放棄對仕途的追求,是金子就該讓其光。

馬文升身為兵部尚書,能親自接見沈溪已經算是極為給面子的事情,本來沈溪不適合當面談請求,可他還是硬著頭皮,把圖紙的原主人提及,讓馬文升知道,這並非是我畫出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你是說李時器?我倒是聽說過此人,他曾給陛下上疏『治理朝政十事』,深得陛下欣賞,不過此人相繼做了幾件昏聵之事,得罪朝中重臣,讓人覺得他無法承擔重任……」馬文升很少在別人面前評價朝中大臣,不過對於李鐩,馬文升有一定印象,情不自禁出感慨。

「你回去吧,此事老夫知道了。」

沈溪清楚,馬文升說他知道了,便說明他已經知道李鐩的能力,對目前擔任「國賓館館長」的李鐩來說無疑是一次不小的機會。馬文升要重用沈溪這樣一個翰林官尤其還是東宮講師名不正言不順,但李鐩本身就是鴻臚寺少卿這樣的外官,要調用很方便。

但就算暫時把李鐩調到職司衙門,也不能直接當侍郎、尚書,還得從六部中層官員做起。

沈溪把李鐩舉薦給馬文升後,算是順應歷史大潮,把一個有能力本身又對朝廷有貢獻的人擺在他應該處的位置上。

至於自己何時能出人頭地,沈溪反而不怎么關心。因為他目前尚在風口浪尖……最近他太過招人注意,容易為宵小所趁。

進入十月後,沈溪開始為初五舉行的圍獵做准備。

其實對一個從五品的文臣來說,圍場圍獵這種事跟他沒半點兒關系,謝遷之前還說讓他學會騎馬,從眼下來看根本就是件極為扯淡的事情……他又沒准備從軍,學那東西只是白費力氣。

去圍場沈溪只有一個任務,跟皇帝觀摩佛郎機炮時一樣,他負責給兀良哈人展現一下佛郎機火炮到底有多強大。

拿番邦的優秀武器來震懾另外一個番邦,大明朝在這件事上做得確實不夠光明磊落,不過為了邊疆安穩,早點兒把新式武器展示出來未嘗不可,要嚇唬人自然是越早越好。

沈溪這幾天時間都很閑,王恭廠去了一次就不去了,工匠對於如何鑄炮更有經驗,他一個外行去指點,只能貽笑大方。

至於兵部衙門,沈溪也只是過去送了份圖紙,他知道圍場演示火炮時,張老五會做得很好,不用他去操心。

沈溪趁著空暇,更多的時候是去國子監拜訪謝鐸,蹭謝鐸的好茶喝。

謝鐸除了喜歡書外沒什么愛好,但對於茶卻很講究。謝鐸家里藏書眾多,沈溪順便可以借幾本後世早已絕版、如今也是孤本的古籍回去看,一天下來基本能背出,等有閑暇就默寫下來,如此孤本也就不再是孤本了。

站在一個藏書家的角度,沈溪做這種事很讓人討厭,但從文化傳承的角度,沈溪做的事很有意義。

謝鐸知曉後一邊罵,一邊依然用好茶招待,待沈溪臨行前再把書借出,任其拿回去背。到了後來謝鐸也不免有些懷疑,問道:「沈溪,你把這些書拿回去背熟後默撰,不會是准備刊印吧?」

這些古籍又不是應付科舉考試的教科書,根本就不會有市場,虧本的買賣沈溪從來不做。

他搖了搖頭道:「學生主要是留存,做個備份。若謝師這里不小心遇到個火災什么的,書籍付之一炬,不至於令古籍斷絕。」

謝鐸立即笑罵:「你是用心良苦,還是誠心咒我?我的藏書閣從來都燈火不入,真要是哪天著了火,我第一個便會想到是你放的!」

罵完後,二人繼續喝茶,談天說地。

謝鐸以前很少跟後生小子一起坐下來說話,因為那只會讓他覺得話不投機。但沈溪卻不一樣,沈溪腹中的才學和見識,連謝鐸都很佩服,他以前沒弄明白的事情,諸如那些歷史、地理、植物和天文方面的疑問,只要問沈溪,大多能找到答案。

謝鐸沒有在沈溪面前以長輩自居,二人亦師亦友,互相取長補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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