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九章 私欲和大義(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807 字 2021-01-18

張延齡回到府中,滿心郁悶,先把衣服換上,再穿上靴子,到書房坐下,下人為他上茶,結果連人帶茶杯一並給踢翻在地。網

「老爺,您不能怪小的們,是您出門時……不讓小的跟著。」仆從一臉委屈,明明是張延齡自己不小心,結果卻遷怒到他們身上。

「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本爵出了事,你們不能第一時間去營救,這就是失職!要是本爵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們有幾條命賠的?」

張延齡雖然出離地氣憤,但卻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因為很可能跟他的姐姐有關。

本身這件事也不光彩!

張延齡回來不多久,張鶴齡的轎子便停在了建昌伯府門前。張鶴齡怒氣沖沖地走進院子,身後跟著縮頭縮腦的張舉,出門迎接的張延齡看到這一幕非常惱火……好你個張舉,平日里我對你器重有加,怎么一出事你就跑去跟我大哥通風報信!?

「二弟,你太過胡鬧,你可知道自己在作什么?」張鶴齡到正堂第一件事,就是斥責張延齡胡作非為,絲毫不顧及在場還有兩府諸多下人。

「兄長犯不著上來就跟我置氣,我現在不好端端在這兒?」張延齡落下臉道,「就算是賊人,終歸不敢將我如何!」

張鶴齡驚訝地問道:「你身份泄露了?」

「未曾,不過那些人怕了我,不敢對我如何。這京城……誰敢跟我張家為難?」張延齡渾然忘了之前被人蒙住雙眼時的恐懼,在他的兄長面前,他可不想落一點面子。

張鶴齡馬上就想詢問關於弟弟在別院中私藏女人的事情,但此時他也注意到旁邊仆從雲集,擔心人多嘴雜,與張延齡進入書房,除了張舉留下,別的人都退出院門外,並從外面把門關好,無關人等一概不准靠近。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張鶴齡臉色陰沉得可怕,「一五一十說出來,若有隱瞞,為兄定不會輕饒。」

張延齡不屑一顧:「輕饒什么?我這么大個人,有何大不了的?左右不過是我在外面跟女人廝混的時候出了一點兒意外,這不已經平安回來了么……」

「還敢欺瞞?你非要等事情捅破,讓陛下和皇後親自招你進宮質問,你才肯老老實實交待?」

張鶴齡一臉怒氣,張舉已經把事情告訴了他,但張延齡卻自以為隱瞞得很好,認定身邊人都不清楚其中內幕。

「我在外有個女人,就這么簡單。」張延齡不耐煩地說,「兄長信也好,不信也罷,事情到此了結。」

張延齡不想把皇後派人綁架他養在外面的女人的事情說出來,他怕兄長拉著他到皇宮去跟姐姐請罪。他打定主意,這事兒死都不能承認!

「只是你在外面養的女人?」張鶴齡再次詰責。

「兄長以為呢?我如今貴為建昌伯,難道跟你一樣,家里守著黃臉婆過日子?外面有幾個紅粉知己又如何,你情我願,我又沒打算把人娶回來當如夫人,玩玩而已……兄長不會連這種事也要橫加干涉吧?」張延齡語氣同樣不善。

張鶴齡怒不可遏,伸手便要打弟弟。

長兄為父,這些年他覺得對弟弟教育不夠,令弟弟現在做事愈乖張,不可理喻。但他舉起手卻打不下去,因為張延齡年齡已老大不小,不再是不懂事的孩子,而且身有爵位,要面子。

「大老爺,手下留情。」張舉趕緊阻攔,哭訴道,「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沒照看好二老爺,讓二老爺以身犯險。」

張鶴齡把手放下,坐回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許久之後,他才厲聲質問:「那這兩個時辰,你去了何處?」

「有賊人暗中擄劫於我,但見我是官府中人,便將我放了。」張延齡繼續狡辯。

「你當為兄不知?地方官府送了一名絕色女子到京城,你居然想像之前那樣將人送進宮中,還想先陛下行那不軌之事,結果為人所劫,可是如此?」張鶴齡就好像親眼見到一樣,把事情說得准確無誤。

張延齡無比驚訝,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連張舉都沒告訴,兄長怎會知曉?隨後看了張舉一眼,此時張舉羞慚地低下頭,張延齡頓時知道怎么回事了,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兄長收買人心可真有一套!」

張舉馬上跪在地上給張延齡磕頭,道:「二老爺,小人沒有出賣您,只是您突然失蹤,生死不知。情況緊急,小人誠惶誠恐,只好跟大老爺求助。」

「此事不怪小舉,為兄是從旁處得知。」

張鶴齡此時不想讓張舉以後在張家不能做人,厲聲喝道,「你現在老實交代,此事是否屬實?」

「屬實又如何?我的確動過把女人進獻給皇上的念頭,也的確想先拔得頭籌,因為那女人是個黃花閨女,把人送到宮里,陛下若是喜歡,冊封嬪妃,那我就對不起姐姐,對不起張家。找別人我不放心,只能自己來。」

張延齡說此話時理直氣壯。

「糊塗!」

張鶴齡一拍桌子,「你現在做的就對得起皇後和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