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一章 希望(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748 字 2021-01-18

沈溪收到信後,感覺到的不是榮幸,而是有了麻煩。([[[〈 ?( ?

這封信里,阿爾梅達表明他已經給佛郎機國王曼努埃爾送去書信,告訴國王遙遠的東方生的情況。

佛郎機國王給予阿爾梅達臨機決斷的權力,讓他可以自行跟東方國家商談生意,因此阿爾梅達回到馬六甲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後,覺得沈溪有能力有見識,深諳「文明國家」的相處之道,想讓其作為佛郎機國與大明溝通的橋梁。

沈溪擔心的是,佛郎機人暗地里給自己寫信,這事若被人知道,最少也是個「里通外藩」,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而且還不好解釋,為什么佛郎機人不給別人寫信,偏偏給你寫?

佛郎機人以藩屬名分向大明稱臣納貢後,取得了在福州、泉州港的通商權。阿爾梅達被押送到京這一路上,見識了大明的富足和繁華。大明一個普通的縣城,都堪比佛郎機的國都,更別說是繁華的南京和京師。

佛郎機人希望沈溪揮在朝中「巨大的影響力」,幫助佛郎機跟大明進一步交好……按照歐羅巴的傳統,誰能在對外戰爭中取得重大勝利,誰就能獲得爵位。沈溪立下大功,想必會得到大明朝廷的厚賜,加官進爵不在話下。可惜他們算錯了一件事,沈溪在大明朝廷的實際影響力微不足道。

因為在大明,任何晉升都需要「論資排輩」,年輕人必須要多歷練,等到老成時處理事情才會四平八穩不會出錯,而且皇權至上,就算能做到文臣之,成為內閣輔,到頭來生死也不過是皇帝一句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沈溪收到佛郎機人的信,不但沒有功勞,反而蘊含巨大的風險……既然佛郎機人還有下一步動作,那事情就藏不住,必須要拉一個人下水。

這個人,只能是大學士謝遷。

「……什么?佛郎機人給你寫信!?你小子不會暗中跟他們有勾連吧?」

謝遷回到家,剛走進書房就見到沈溪好像謝府主人一樣翹著二郎腿,拿著本書坐在他平日端坐的那張太師椅上,謝恆奴笑盈盈地站在一旁,不時地說上一兩句,雙眸閃閃光,讓謝遷看了生起了悶氣。

結果一問,沈溪有求而來,還是關於佛郎機人的事,謝遷的語氣就沒那么平和了。

沈溪連忙解釋:「謝閣老可不能冤枉學生,學生在泉州時,與佛郎機人血戰過一場,怎么可能有勾連?」

謝遷無言以對。

佛郎機人找別人都有可能,唯獨找沈溪不太合情理。就好像找人幫忙,找的是殺父仇人,這分明是陷害嘛。

「這些佛郎機人,用心倒是狠毒。」

謝遷當然不理解佛郎機人崇拜強者的心理,只拿大明子民的處事方式想問題,以為佛郎機人是在行「反間計」,讓朝廷對沈溪不信任。

「可你小子,何德何能,他們為何要用此等毒計欲除你而後快?」

沈溪苦笑:「莫非是學生之前打痛了他們?」

在謝遷想來,就算佛郎機人要行反間計,也應該找當權人物下手,斷不至於找沈溪這樣的「小蝦米」,但再一考慮,佛郎機人估計是為了報復。

「既然你清白,那就不用擔心,相信陛下能明察秋毫。」謝遷突然側頭看了旁邊呆萌站著的謝恆奴一眼,喝道,「你還杵在這兒做什么?」

謝恆奴沒想到祖父回來後把她給忽略了,對祖父請安後卻沒有得到回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這樣聽祖父和沈溪在那兒議事,可她的小腦袋瓜哪里懂這些?一時間雲里霧里!

「爺爺……我……君兒告退。」

謝恆奴螓微頷,有些害怕。

出了書房門口,她心里想:「七哥真厲害,連爺爺都要跟他商量事情,還有外藩的惡人想要陷害七哥,希望七哥能化險為夷!」

謝恆奴心中早就對沈溪崇拜得五體投地,沈溪既是可以給她一種友愛與關懷的玩伴,又有見識和本事,同時長得玉樹臨風,她就好像個崇拜偶像的粉絲,總是想和沈溪待在一起,至於婚姻家庭,根本不在小丫頭考慮范圍之列,她只知道自己喜歡沈溪,而沈溪也總是滿臉笑容,那就已經足夠了。

書房里,沈溪和謝遷繼續商量佛郎機人的事情。

對於謝遷表示可以幫他向弘治皇帝解釋,沈溪覺得大可不必。因為他很清楚,佛郎機人的真實目的並非是要與他為難,一方面是表示對他的尊重,另一方面則是想加大商貿合作。

從時代展的角度來講,大明應該多跟外界聯絡,一味閉關自守除了限制對外貿易和工商業的展,還會大大助漲國人妄自尊大的心理,盲目排外,不思進取。

同時,這種保守愚昧將會阻礙了東西方文化交流,使得西方近代科學和技術無法傳入大明,將西方科技視為「奇技淫巧」盲目排斥,最終的結果便是導致大明全面落後於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