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二八章 學問自在心中(第四更)(2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753 字 2021-01-18

謝遷是家中長子長孫,二弟謝選十九歲過世,無後,謝選妻子6夫人時年二十二歲,立志不改嫁,當時謝遷便將幼年的謝丕過繼給6夫人為子。

謝遷所承擔的,是一個大家族家長的使命,不但要維持這一脈,也要維持余姚謝氏整個家族。

謝丕現在有了兒子,在傳宗接代的問題上,謝家壓力驟降,畢竟謝遷自己的兒子也不少,雖然都是妾侍金氏所生,但畢竟都是謝氏血脈。

謝氏一門對科舉無比看重,一個世家大族能否保持興旺,主要看後代子孫中讀書人的數量,以及他們取得的成就。在這個時代,讀書人是社會地位最高的一個階層,尤其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這就好似為何寧化沈家沈溪這一旁支,能突然崛起成為寧化望族的原因,本身還是那么多人,只是因為出了幾個有功名的讀書人,沈溪還連中三元,影響力非同小可,別人自然不敢輕視。

謝丕回內院去了,沈溪則留在書房繼續看書。

謝遷藏書中的珍品都被挪了地方,沈溪能看到的,大多數是謝遷的手札,就好似工作日記一樣。

謝丕將朝事大小事情記錄下來,作為日後參考和復查所用。

這些記錄,對於謝遷來說或許沒什么作用,畢竟事情過去了就很難再拾起,就算偶爾用到也能從通政使司的備案記錄中找到,但沈溪看到這些東西,意義就截然不同,他能知道謝遷平日里做了些什么,內閣如何票擬,皇帝和司禮監如何批復,六部和下面各衙門又是如何執行。

雖然很多事情只是記錄一鱗半爪,但都被沈溪默默記下來,他是個有准備的人,謝遷記錄的哪怕只是一件小事,那也是某個衙門上呈天聽的奏本的一部分,幾句歌功頌德的話,也能從中琢磨出營養。

沈溪相當於從全局的角度去觀察大明的人文政治。

不知覺間,沈溪看了一個多時辰,肚子開始咕咕叫起來。

他只在早晨起床後吃過雲伯兒媳婦為他准備的早飯,清湯寡水沒什么滋味,他也做好准備,下午寧可出去吃,也不再回去吃那些「懷舊」的吃食。

本來就很孤單寂寞,伙食還跟不上,越令他想念妻兒,甚至將老娘和祖母老太太給一起懷念上了。

臨近黃昏,謝遷才唉聲嘆氣回來,沈溪將桌上的手札稍微整理一下,正要讓開位置,謝遷一抬手:「晚上還要回文淵閣,不能久留……」

沈溪見謝遷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又被皇帝罵了,但他料想,若皇帝真的生氣,大可不理會謝遷,皇帝自己還生著病,哪里有時間去跟個大臣斗氣?

「閣老很忙嗎?」沈溪問道。

「廢話,老夫身為閣臣,能不忙?」

謝遷之前還是一副將死不死的模樣,被沈溪的話一刺激,就好像狐狸的尾巴被人抓住了,沖著沈溪就是一通語很快的訓斥,「昨日的奏本,陛下可是當著朝中諸多重臣的面大雷霆,你讓老夫今後如何在眾同僚之前自處?如何獲得陛下和朝中大臣的信任?」

沈溪眯了眯眼,顧左右而言他:「閣老今日不忙?」

謝遷惱恨至極,連拳頭都握緊了,最後卻無奈地攤開,伸出根手指頭指向沈溪,怒罵道:「你小子就會抬杠,也不見你為老夫分憂解難!」

罵痛快了,謝遷一屁股坐下,沈溪微微一笑跟著坐下,一點兒都不顯生分。

謝遷將桌上的手札拿起,打量一番,不禁皺眉看向沈溪,好似在怪責沈溪隨便亂翻他的東西。但出口的話語卻不是怪責:「這些都是陳年手札,看了有何用?回頭我將這兩年的手札與你,仔細參詳,尤其是涉及西北的部分,總不能拿你那一篇止戰的奏本,就此搪塞了事!」

「閣老說的是,西北這一戰,陛下鐵了心要打,就算陛下會斟酌閣老奏本中所提到的內容,也不會輕易改變初衷。」沈溪分析道。

「知道便好,老夫問你,西北這一戰,你覺得我大明,有幾成勝算?」謝遷抬頭打量沈溪。

沈溪覺,謝遷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

弘治十三年那一場出擊,是為了還擊韃靼火篩部當年對大明朝的幾次進犯,屬於報復、立威性質,師出有名。

而弘治十六年正在籌劃的這場戰事,卻有些莫名其妙。

估摸三軍將士都很奇怪,大明邊疆這幾年風平浪靜,韃靼人好似絕跡,屯田安民的政策實施以來,九邊重鎮無論軍戶、百姓、商戶皆都富足,井然有序。

這么好的年景,居然要打仗,朝廷純屬吃飽了撐的!

**************

ps:第四更!

哇,人果真不能說大話,剛說今天爆,結果中午就停電了,天子出門一打聽,高重的大卡車把輸電線給掛斷了,經過供電局搶修,下午五點來電!

恩,天子盡量碼字,今天能有多少算多少吧!依然恬不知恥地求訂閱和月票!嘿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