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三七章 打鐵還得自身硬(第四更)(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561 字 2021-01-18

沈溪在皇宮太廟舉行的祈福儀式非常順利,按照既定流程,焚香祭拜,寫上表天地的祭文,祈求皇後和皇後肚子里的「皇子」平安,就算完事。

按照邏輯來說,心誠則靈,但沈溪連張皇後肚子里懷著的究竟是皇子還是公主都不知道,現在就要強行認定誕下的會是龍子,還要煞有介事地裝模作樣,這實在是有點兒太過考驗演技。

宮廷戒備森嚴,除了祭祀人等,並無什么人前來觀禮。

沈溪從祭台上下來後,將祭文交給一旁侍候的鴻臚寺官員,自有專人將祭文妥善保管,但皇帝最後看不看是個問題。

說是給沈溪安排了個新差事,但這差事怎么看都像是糊弄人的。

皇帝病重卧榻不起時,對神明庇佑自然看得很重,但近來皇帝病情好轉,注意力都放在西北戰事上,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當然,弘治皇帝也會關心妻子,但沈溪祭祀結果如何,能否獲得上蒼庇護,就不在弘治皇帝關注的行列。

祭祀前後進行兩個時辰,繁文縟節很多,結束後沈溪將自己進出宮門的腰牌上交禮部,意味他以後沒有機會再自由進出宮門。

拿著腰牌沒方便沈溪,反倒便宜了謝遷,沈溪被指使在文淵閣票擬一晚,以至於此後謝遷隔三岔五就讓沈溪去謝府一趟,商談無非都是西北用兵之事,但沈溪哪里有那么多的意見給謝遷?

沈溪身在京城,雖然說是天子守國門,但距離九邊重地怎么說都有幾百上千里,朝廷要制定什么大的戰略方針,輪不到他一個小翰林指手畫腳,至於具體用兵策略,沈溪不知前線具體情況,就算謝遷偶爾介紹些,但很多都是四五天前甚至是十天半月前的情況,路上一來一回,計劃趕不上變化快。

沈溪有過一次亮眼的表現後,很快就「歸於平淡」,但謝遷有什么事,還是喜歡找沈溪商量,無論沈溪能否給予他幫助。

轉眼中秋佳節就快到了,謝韻兒一行依然杳無蹤跡,不過信件倒是先到了。

信走的是官郵,是謝韻兒在廣州城出時往京城府上的,沈溪算了算時間,距離謝韻兒一行出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這封信在路上走了個把月,那等人回到京城,至少還需要一個月。

沈溪原本希望家中女眷能在八月底回京,如今看來希望泡湯,他一個人在京城,沒有正式的差事,每天所做無非寫寫畫畫,又或者去外面走走逛逛,偶爾還要去吏部和禮部打聽下有無官缺,同時朝廷擔心像他這種賦閑的官員會撂挑子不干,還必須要到掛職的都察院報到。

八月十四下午,沈溪跟蘇通在京城一處酒肆會面。

酒肆是棟臨街的二層小樓,位於東直門附近,不過店面的廳堂布局顯得很狹窄,二樓僅能容納四張桌子,怎么看都像是普通民戶改造出來的鋪子。

蘇通在沈溪回京後,多番宴請沈溪,可惜一直未能如願。此番沈溪終於接受邀請,但卻是在這么個小地方,沈溪不知蘇通是故意低調,以掩人耳目,還是說為沈溪清譽著想,避免因接受宴請而被言官說成是請托賄賂。

總之沈溪對於一向出手豪爽大方的蘇通,請他到這種小地方來吃酒,感到有些奇怪。

「……沈兄弟,這兩年為兄客居京城,家中產業管理不善,頭年閩西一代茶園普遍歉收,所以……先委屈一下,回頭再換地方宴請沈兄!」

看來蘇通是囊中羞澀,不得不降低了生活標准。京城居大不易,在京一年下來怎么都得花個百兩銀子,才能維持起碼的排場,並非汀州這種小地方可以相比。

沈溪關切地問道:「是否需要在下幫蘇兄渡過難關?」

蘇通趕緊擺手:「並非難關,沈兄弟多慮了,為兄能夠應付!」

沈溪笑了笑,沒有勉強。如今他別的沒有,銀子有的是,這次回京他特地帶了兩大箱銀子,後續送到京城供他在官場打點的銀子更多。

得益於沈溪在閩粵桂三省的商業網絡逐漸成型,惠娘、李衿姐妹幫他打理兩廣的生意,宋小城負責福州周邊產業,就算他現已卸任,可余威猶在,東南各省官場不看僧面看佛面,尤其是兩省都指揮使常嵐和李徹,儼然把沈溪當做靠山,而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地方各級衙門,也都要給他這個前三省督撫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