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五章 寢帳議事(2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353 字 2021-01-18

亦思馬因本想摟住她,但大手接觸到她手臂的肌膚時,阿武祿不自覺顫抖一下,讓敏感的亦思馬因馬上縮回手去。

阿武祿感覺自己身體對亦思馬因有著本能的排斥,心中暗叫「不妥」,當即用嫵媚的聲音辯解一句:「冷!」

只是一句,便讓亦思馬因臉上升起的抑郁之色得以舒展。

「昭使不是說,要為我煮酒?與我暢飲么?」亦思馬因笑著說道,「這等天氣,若是能喝上一壺熱酒,的確是人生一大快事!」

阿武祿抿嘴一笑,道:「將軍心中就只有美酒,而無其他?」

「這……」

亦思馬因慚愧一笑,扶著阿武祿坐下,又為她披上被子,道,「昭使有什么話,直說為好。」

阿武祿搖了搖頭,道:「妾身眼中只有將軍,而無他事!」

亦思馬因微微一笑,道:「難道昭使就未曾想過,讓自己的孩子繼承汗位,為夫人贏得無上榮光?」

阿武祿道:「妾身有將軍垂憐,何須慮及其他?將軍若讓妾身有此際遇,那是妾身的榮幸,若將軍不允,那是將軍有著更深遠的謀劃,妾身不敢有違。今後妾身當依存於將軍,不敢有違!」

盡管亦思馬因知道阿武祿是虛情假意,但他還是被這種強烈的征服感迷惑,心想:「能得如此美人垂憐,此生無憾!」

阿武祿和亦思馬因做了露水夫妻,關系變得緊密後,終於可以坐下來坦誠相告了。

阿武祿將沈溪教給她的話,用自己的語言組織說了出來,道:「將軍,如若是為汗廷拼死攻城,不知道土木堡拿下來後,您部族的人馬能殘余幾人?既然不能兵不血刃攻占眼前的堅城,為何不折兵前往宣府鎮城,轉而與大明兵部尚書馬文升所率兵馬一戰?」

亦思馬因心想:「這可不是大汗妃子應該說出來的話,也只有她,既是漢女又為汗妃,期冀能掌握權柄,才會有如此野心!」當下微微搖了搖頭,苦笑:「大汗的命令,並非如此,要我如何決斷?」

阿武祿道:「將軍乃是為草原萬千牧民而戰,妾身可為將軍證明,請將軍下令調動兵馬,主動迎戰劉大夏。隨著我軍撤離,土木堡中的明軍肯定會狼狽逃竄,沒了堅城防守,將軍可從容調兵將沈溪擊敗,成就將軍不敗之美名!」

之前阿武祿說出來的話,是根據沈溪教的說,鼓動亦思馬因調兵前往宣府鎮城,抵擋劉大夏回援的兵馬,但後一部分則是阿武祿為了得到亦思馬因的信任而主動提出,她對沈溪可沒無絲毫信任可言,她所要做的就是利用亦思馬因的力量,執掌草原權柄。

在阿武祿看來,沈溪始終是漢人,而且在大明朝廷中地位不算絕頂,而亦思馬因則在草原中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有能力匡扶她和兒子。

亦思馬因遲疑良久,仍舊不能決定撤兵與否。

阿武祿推波助瀾,道:「將軍,明朝三邊以及宣大一線的兵馬,都是您的手下敗將,再次將其擊敗也並非難事……即便放沈溪兵馬回到居庸關,能有多大影響?何況居庸關外不是還有亦不剌將軍的兵馬?」

亦思馬因直言:「昭使之意,是讓我領兵撤回草原,放任大汗在明朝疆土內置之不理吧?」

因為被毫無遮掩的質問,阿武祿面帶羞愧之色,她雖為漢人,但自認已經在草原扎下根基,有著草原人的榮辱觀,她對自己這種背主的行為同樣感覺可恥,她在厚厚的地毯上跪下來,恭敬地給亦思馬因磕頭。

亦思馬因上前攙扶起她,安慰道:「昭使,你這是干什么?請起來吧,與我一同領兵往宣府鎮城,土木堡我就此撒手不管,誰願意攻打誰來攻打!」

阿武祿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憧憬和感激之色,道:「多謝將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