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一章 有何評價(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544 字 2021-01-18

乾清宮,寢殿。

對於蕭敬的辯駁,張皇後早有思想准備,冷笑一聲,道:「蕭公公,事情並非你所說的那般吧?」

「太子巡查九門防務,剛開始還好,但到後來竟慢待至無人護送,需孤身前往,全在於劉少傅認為太子胡鬧;太子要征調兵馬守護城垣,劉少傅拒不遵從,認為太子行事乖張,甚至當著朝臣之面加以喝斥!」

「太子身陷韃靼攻城兵馬圍困,劉少傅非但不派兵增援,還抽調兵馬往別處……蕭敬,蕭公公,你敢說,這些都是因為太子說要帶兵出城所致?」

張皇後問得聲色俱厲,到最後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她的每一個問題,都讓蕭敬身體劇烈顫抖一下。

張皇後指出的前兩項,的確曾生過的,但太子身陷重圍不救援這項並不屬實,蕭敬正要分辯,猛然想起問他話的人是皇後,一國之母,他作為皇室家奴,根本就沒有資格質疑皇後的言語。

蕭敬心中異常苦澀:「怎么辦?皇後分明是要冤枉人啊!可我該怎么跟陛下說呢?我說是不敬,不說也是不敬,這下可要苦了我了!」

在張皇後厲聲追問下,蕭敬半個字都吐不出來,朱祐樘剛剛放緩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喝問:「蕭敬,可有此事?」

聽到皇帝連蕭公公都不願意說,蕭敬知道皇帝真的生氣了,只能支支吾吾道:「回……回陛下,老奴……老奴不知啊!」

在不能反駁張皇後的情況下,蕭敬只能說「不知」了,這是他明哲保身之道。

張皇後得意地盯了蕭敬一眼,轉向朱佑樘:「皇上,您說,國難當頭,國主染恙,皇兒以儲君之身擔任監國,實為無奈之舉,誰知劉少傅剛愎自用,不但擅作決定,險些令京城失守,更是對皇兒多加奚落,分明是目無君上!」

「咳咳!」

朱祐樘原本病情大有好轉,但在聽到張皇後的質問之後,氣息又開始紊亂了,再次猛烈咳嗽起來。

張皇後花容失色,趕緊伸出手去輕拍丈夫的後背,幫他理順氣息。

半晌之後,朱祐樘的狀況稍微好轉,面向累得嬌喘吁吁的張皇後,道:「但是……劉少傅,始終是太子的先生哪!」

到了這個時候,朱祐樘還想為劉健說好話,但其實是他為劉健找理由開脫,劉健可是太子少傅,肩負有規勸太子言行舉止的職責,如此一來劉健所做所為也就合情合理了。

張皇後本來見丈夫受不得刺激,不想再提及此事,但見朱佑樘依然在不遺余力地為劉健說話,頓時來了氣,把頭側向一邊,委屈地說道:「皇上,您既然這樣說,那臣妾便無話可說了。」

「皇兒身為儲君,始終要有威信,如此以後方可獨當一面,但皇兒在此戰中,為國效勞,幾度浴血,甚至險些命送疆場,功勞何其之大?但落到那些奸邪之人手上,卻是寸功未得,反倒落個胡鬧和行事乖張的罵名,以至於朝中上下,誰人都認為皇兒喜歡胡鬧,即便將來登基也只是昏君。嗚嗚……」

說到這里,張皇後已經掩面而泣,「但皇兒主張出兵,乃是為大明江山社稷著想,效仿的乃是前朝名臣於謙於尚書的做法,這可是歷史上證明過的成功范例,連張老公爺都進言需派出兵馬到城外駐扎,與京城互成犄角,方可確保京師無虞。」

「張老公爺戎馬一生,難道不懂兵法韜略?但某些人就是不聽,關起門來死守,結果就是處處遇險,還得皇兒帶人到處撲火。若陛下不信,可召集文臣武將前來問策,困守之戰如何言勝?」

「如今是沈溪沈卿家帶兵回京城,終於解了京師的危難,但這也無形中證實了皇兒的建議是切實可行的!但是,劉少傅等人卻將功勞攬於自身,朝廷上下如今稱頌之人,無不是內閣與六部諸公,可曾說過皇上和皇兒一句好?」

「如果連功臣都可以無視,這世道還有何公平道義可言?皇上,如果您覺得皇兒不能成事,何必安排他做監國,成為朝廷上下的笑話?嗚嗚嗚嗚嗚……」

朱祐樘見妻子哭得傷心欲絕,他也跟著難過,嘴中忙不迭地安慰:「月兒,不必傷心,相信劉少傅絕無輕慢太子之心!」

情急之下,朱祐樘將妻子的閨名脫口而出。

張皇後入宮來,除了朱祐樘知道她的閨名外,旁人一無所知,原來張皇後本名張月。

傳說張皇後母親張金氏,在懷張皇後時曾做了個夢,夢見天上的月亮進入自己腹中,在張皇後很小的時候,張皇後的父親張巒就曾對人說及此事,因此,給張皇後的閨名,便帶了個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