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五章 不勞親自動手(求月票)(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1273 字 2021-01-18

沈溪的諄諄善誘,說白了就是誘導蘇敬楊主動配合辦案。

沒證據,你給我找證據去,確鑿的人證、物證你找不到,給我找幾個回來誣陷郭少恆和文家、鍾家的人你有沒有?

即便蘇敬楊自問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但在明白沈溪的暗示後,依然不可避免感覺頭皮一陣麻。他敢做的事情無非是領兵作戰,但這一點沈溪比他更強,全國上下可以說大多數軍將都願意在沈溪麾下做事。

而沈溪敢做的事情,就比如說誣陷文官,他可沒那膽色。

蘇敬楊遲疑了:「沈大人,真要如此嗎?」

沈溪冷聲道:「本官剛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可以信賴之人,如果蘇將軍不想幫本官分憂,本官也不勉強!」

蘇敬楊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心想:「我都已經做到這份兒上了,現在不聽沈大人的指示,該聽誰的?不就是擺藩司衙門那些贓官一道嗎?現在我不出手,難道等他們緩過氣來對付我?」

蘇敬楊當即一狠心:「沈大人,您只管吩咐,需要怎樣分憂,找怎樣的人作證,末將都可以辦到!」

沈溪微微一笑,擺擺手道:「不急,今晚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來!蘇將軍有時間的話,安排人把臬司衙門的人請過來,本官有巘獄上的事情請教……」

……

……

沈溪不是為了顧惜羽毛而拘泥之人。來到這時代,沈溪深切地體會到弱肉強食的道理,雖然之前中毒的只有馬中錫,但若這次他不把郭少恆等人徹底鏟除,誰敢保下個中毒吃啞巴虧的不是他?

他本不想跟地方官員一般見識,但現在無異於被人把刀架到脖子上,逼著他必須這么做。

沈溪根本不愁藩司和臬司衙門那邊會反擊,在湖廣,他這個兩省總督乃是文官中當之無愧的一把手,又擁有實際的調兵權,軍隊中在他之下僅有都指揮使司指揮使蘇敬楊。現在蘇敬楊既然投效,沈溪軍權在手,等於是操持刀柄,湖廣之地山高皇帝遠,郭少恆等人可以說求助無門。

湖廣按察使司按察使張運銘帶著惶恐不安的心情到了總督衙門,這會兒沈溪已經把整理好的東西記錄於公文上,交到張運銘手中。

張運銘比之郭少恆,年輕許多,但也年過四旬,在湖廣,他的官秩要比郭少恆高上半階,但因臬司主要負責湖廣行省的刑名按劾之事,兼具司法和監察職能,無法染指行政大權,所以論實權不及郭少恆。

張運銘非常懂明哲保身的道理,看過公文,用征詢的語氣問道:「沈中丞,敢問您如何看待這案子?」

沈溪笑道:「張臬台才是湖廣負責刑獄的官員,本官在這些事上,即便有些看法也只能作為參考。」

張運銘恭維道:「可畢竟您是中丞大人,對於官員瀆職落罪之事,表見解是題中應有之意!」

中丞也就是目前沈溪擔任的右都御史的尊稱,名義上乃是都察院二把手,而都察院正是由唐、宋的御史台展而來,主官監察、彈劾和建議,不僅可以對審判機關進行監督,還擁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斷」的權利。

沈溪笑道:「本官在都察院的職務只是兼職,之前從未做過御史言官的事情,對於這些不甚明了!」

張運銘不由搖頭苦笑,心想:「這位沈中丞可真謙虛,他在東南三省那會兒,就算是一省藩台和臬台,說擼下去絕不打馬虎眼,偏偏朝廷那邊還不干涉。那時東南三省藩司和臬司衙門的人只是不配合他工作便大動干戈……現在湖廣藩司衙門的人想謀害他,豈能輕易罷手?」

張運銘很識相,為了讓自己不成為沈溪針對的對象,干脆把郭少恆等人當做罪犯對待,言語間對沈溪極盡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