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鄣南舊事(1 / 2)

仙途凡路 雁過隨風 1602 字 2021-01-18

看著眼前的一切,方言的心里像是塞進了一塊巨石,堵得他喘不過氣來,先前只是聽那人說,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現在親眼看見,滿腔的憤懣幾乎要沖體而出。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如此做法哪還配得上修仙二字,與禽獸無異。

「齊觀老兒,他日我方言若有能力,誓要殺汝。還有造下如此殺孽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包括那個金陽老祖,都要為眼前這些人付出代價,天若不究,我方言代之。」方言內心無以言表,只是默默地望著掛在柱子上生死不知的修士,鄭重地對自己說道。

而這樣的大柱,在血池中像林中低矮的樹木一樣,成排林立,那些被縛在上面剁成人髭的修士,就像是這些樹木的果實,除了其上不時滴落下來的鮮血。方言目不忍視,很難想像做出這一切的人,到底要如何鐵石心腸才行,或許這才是魔道的精髓,但已經與修煉無關。

死人他早就見過無數,比這惡心難忍的場面也司空見慣,可是這般對待同為人族的修士,而且是與他成長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修士,又怎能視若無睹。方言在心中發下宏願,不僅為這些被殘酷對待的修士,也為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方言面無表情地從這些石柱前走過,竭力壓制住自己毀滅一切的沖動,從外表看不出他心中驚濤駭浪般的涌動,只見得他異乎尋常的沉穩,連劉滿得都暗暗稱奇,本以為這位大家族公子哥,見到這樣的場面會如何不堪。

其實方言已經沒有心思關注這些,腦海中都在想著如何將此地摧毀,把這個碾壓人肉的魔窟徹底打碎。除了眼前的這處血池,聽說在這個據點還有更多,無數被蒙騙、被捕捉、被清剿出來的南越修士,最後都被匯集到這樣的地方,榨干他們的最後一滴血。

而且這個據點,可能還只是魔門設在南越各地中的一處,或許就在護軍山周圍的,還有不知多少個這樣的魔門據點,每日吞噬著無數修士的性命。方言茫然地走在石板通道上,並未發現自己漸漸來到了血池中央,待他清醒過來時,已經被大片的紅色血霧包圍。

此地他已經無法再安然地呆下去,內心非常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一時間進退失據。忽然方言身前不遠處的一個石柱上,被掛成一圈的修士血肉中,在他的神識無意中掃過去時,有一張好像自己十分熟悉的面孔,隱隱還有一種來自於血脈深處的聯系,說不出的玄妙,讓方言頓時心驚不已。

方言咬緊牙關,努力地克制著自己,緩緩伸出神識查探過去,片刻之後方言雙眼一紅,為了不被劉滿得看出,方言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然後強行穩住心神,讓他在短時間內迅速平復下來。

「這處地方挺有意思,在下有一門秘術,或許適合在此處修煉,只是不知道這是做否違反據點的規定,劉道友可否幫在下問一問?」方言一直回到從房間里出來時的光門處,才將心情勉強調整過來,盡量平靜地向劉滿得問道。

「修煉?這個,申道友,別看血池中的血液都要溢出,可我等值守弟子卻不能動一分一毫,否則前輩們怪罪下來可吃罪不起。還有那些怨魂也不能動用,被查出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除此以外,在下看不出這里還有什么可供修煉之物,道友莫不是與在下玩笑?」劉滿得小心翼翼地說道。

「道友說的在下都不會動用,在下只是想利用此間的環境,修煉一種家族的秘術,絕不會令道友為難。」方言沉聲說道。

「這,申道友果然不會動這些東西分毫?若真是如此,卻令在下也難以拒絕。不過道友既然是修煉家族秘術,在下也不好守在一旁,可讓道友一個人在里面,在下也不敢放心啊,萬一道友有個閃失,在下也吃罪不起。」

方言見他一臉猶豫,索性給他加上一把火,傲然說道:「劉道友且放寬心,這些東西在我申家也並非難尋之物,只是里面的氣息難得,想借此地修煉罷了,並不會煉化此間任何物品。還有道友所說的築基丹,在下也記下了,他日回到族里就幫道友想辦法。」

「看申道友說的,在下絕對沒有半點信不過道友的意思。既然申道友如此說,這樣如何,在下索性就把此間的令牌交予道友,道友只管在里面修煉秘術便是,若是承受不住或是需要出來時,也好自行掌握,否則出了何事,在下可承擔不起。」

這人等的就是方言這句話,見方言這般大方地說出來,自己也不能小氣,竟然連令牌也交了出來,還細致地為方言講解令牌的用法,可見其為了築基丹,用心之深。

不久方言重新來到血池旁,而此處的禁制也被他全部開啟,偌大的洞窟之中,只有他獨自一人。就算如此,方言也沒有完全放下心來,誰知道這些禁制之中有沒有監控法陣,將他在這里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想了一會兒,方言終於把心一橫,再怎么樣也要把那人是誰弄清楚,這種來自血脈深處的感覺絕不會錯,那名被制成人髭懸掛於石柱上的修士,很可能是與他血脈相連的族人,甚至是至親之人,如何能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