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骯吆退黃鴣苑埂14黃鶥致凼慮椋骯咴謨齙絞慮槭保仕目捶a幌骯哂興諫砼緣奈屢宦兀骯咦約荷肀哂懈鏊?br /

直到有天醒來,習慣地伸手擁她入懷,才發現自己像上癮般地迷戀上她。

一開始她渺小的在他心底引不起任何波濤,直到她逐漸變大、變得重要,等他發現時,卻才知道她已大得占據他心里全部的地盤,再也無法切割去除。

這么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奇怪,覺得她的重要勝過自己更奇怪。就像在不知不覺中,他交出了自己的所有……在不知覺中,他卸下所有的防備,這種脆弱的感覺,讓他幾度想逃避,卻又無法逃避。這種無力感,讓他的心像懸掛在半空中,沒有一個方向或指標可以告訴他要怎么做,讓他像在迷宮中找不著頭緒般的亂闖亂撞,卻只能無奈地不斷走到死巷。

無奈的心、無奈的感覺,但他卻寧可無奈而不願面對離開她的痛苦。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心回到原位,而他也不再恐懼,就在他發現自己真正心意時,一切迷亂又恢復原狀。

原來自己是愛她的。

發現自己心意的那天下午,他多想沖到佟芷面前,大聲告訴她自己的想法;他多想沖到大街上,告訴所有人他的發現。但他不敢,不敢這樣做。

恐懼失去她的感覺,勝過高呼愛上她的快感。

愛一個人的不確定性他終於品嘗到了。他的愛人,不敢說愛;他的愛人,不敢面對感情;他的愛人,心中充滿對愛的懷疑,所以,他只能等待,只有等待。

不要讓我等太久好嗎?佟芷。他輕吻著已沉入夢鄉的佟芷。

求求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第六章

東方綦雙手合掌撐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伍子揚。

「子揚,情報處得到了什么結果?」他們正在討論先前研發案泄密的問題。

「沒有證據,」子揚一腳敲著地面,一手撫著下巴。「只有確定的犯罪模式。那個家伙很聰明,情報處一直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他利用公司的主電腦發送郵件,用匿名的方式傳送,而收信者也用同樣匿名的方式,甚至傳送出去的郵件,還采亂碼方式處理。情報處找出公司這段時間所有由主電腦傳送出去的郵件,加以分析篩檢,找到其中最可疑且無法確定收信人的郵件,但是一打開只看到一堆亂碼。」

「沒有辦法解碼嗎?」

「情報處試過,但檔案一察覺有人侵入且試圖解碼,便自動清除檔案,他們甚至來不及阻止。」

「可以查出是誰發出的郵件嗎?」東方綦皺起眉頭。

「沒有辦法。所有研發處的人都有可能。當初主電腦只設定為收取郵件,發信的部分資訊處還加上鎖碼,讓研發處的人無法用主電腦發信。原以為只要如此,任何資料由網路流出,我們都可以追查到源頭,沒想到……」

「沒想到有人破解了資訊處的密碼,利用主電腦發送訊息。」東方綦語氣凝重地接話。「沒想到那個混蛋如此聰明。」

「是啊!我們當初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現在要追蹤就顯得難上加難。」

「該死!」東方綦暗咒了一聲。

「還有更該死的事。」

「什么事?」

「資訊處傳來的消息,有人利用主電腦侵入研發處的鎖碼檔案,企圖盜取最新的研發資料。幸好資訊處及時發現加以阻止,否則我們的研發成果現在已經流出去了。」

「該死!」東方綦又咒罵了聲。

「情報處的追蹤現在已呈膠著狀態。找不到發信人,也追查不出收信人的身份,如果這時候讓那混蛋竊取到資料發送出去,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追蹤。」

東方綦沉默了幾秒,才緩緩地開口:「或許,我們該讓他竊取到資料發送出去。」

「什么?你是說……將計就計?」伍子揚猜測東方綦的想法。

「沒錯。讓情報處監視主電腦的收發信狀況,一有人利用主電腦發信,我們就知道那混蛋是誰了。」

「真的要將研發資料泄漏出去?」伍子揚的語氣充滿不確定。

「不,當然不是。我們要送給奇烽一個大禮,一份讓他們印象深刻的大禮。」

「你是說……」

「記得去年研發處所研發的機種嗎?用那份設計圖取代我們最新的研發資料。」

伍子揚點點頭,突然笑開了嘴。「奇烽一定會印象深刻,可能還會咬牙切齒。」

「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不是嗎?」東方綦的眼中隱含笑意,卻故作正經的說。

「沒錯、沒錯,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伍子揚大笑出聲,他等不及要看奇烽的反應了。

佟芷站在東方綦辦公室的玻璃牆前向下看,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地走著。這里是台北最忙碌的商業區,辦公大樓四處林立,而交通則混亂得讓人想抓狂。

東方綦和伍子揚外出開會。這是第一次,東方綦沒有要求她同行,原因無它,完全是東方綦的占有欲在作遂。因為今天會議的主持人,他輾轉得知是個會吃女性豆腐的好色男人,為了預防與主持人起沖突,東方綦「大方」的決定放她一天假。

說是放她一天假,結果卻不准她到別的地方,還交代她要留在辦公室等他回來。

東方綦一不在,辦公室顯得好冷清,平常已習慣跟著東方綦到處跑的佟芷,一離開他身邊,覺得生活頓時失去了重心。

想不起以前沒有他的生活自己一個人是怎么過的,想不起以前獨自一個人的生活……

那種日子仿佛是很遙遠的事,事實上卻只是一個多月前而已。

一個月能改變什么?如果以前這么問她,她可能會說一個月改變不了什么。

但現在問她,她卻會說一個月能讓她習慣東方綦的存在,及他的關心。

這樣的習慣,讓她無法面對沒有他的生活。

如果失去了他,自己又要如何回到從前那種沒人在意,沒人關心的生活?

這樣的想法讓佟芷感到恐懼。

明明告訴自己不談愛情,明明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段浪漫的交往,明明告訴自己愛情只會傷人,無法長久,明明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但她卻無法控制感情的付出。

空寂的心一旦不再空寂,便很難再回到那曾經寂寞到想哭的日子;而愛情一旦要來時,便不容人拒絕的攻城掠地,直到所有人被它降伏。

愛是傷人的,絕不輕嘗;婚姻是牢獄,絕不輕易跨入。從少女時代就如此告訴自己,但想愛的心,卻讓她忍不住許下求愛的願望。

想要一個愛她的人,想要一個她愛的人,想要感受兩心的交流,想要大方說出愛而不怕被傷害。那個人,是東方綦嗎?她可以相信綦是那個人嗎?

想要擁有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愛人,但害怕受傷的心啊……

佟芷將額頭輕靠在玻璃牆上,手指不自覺地在玻璃上畫著心,一顆自己的心,一顆綦的心,將兩顆心連在一起……佟芷紅著臉抹去自己無意識下畫出的圖。

就算自己再怎么極力否認,也不能改變愛上某的心。不管自己再怎么逃避,命運的巨輪仍有它自己的方向,完全不受人掌控。

「不該愛上他的、不該愛上他的……」佟芷喃喃地自語。怎么可以違背自己當初的誓言,怎么可以?怎么會忘記從父母身上得到的教訓,怎么可以忘記,怎么可以……

佟芷跪坐在地上,用額頭不斷敲擊著玻璃,希望能借此讓自己清醒過來。

耳邊仿佛還聽到母親尖銳的喊叫聲——我愛你啊,我愛你啊……

母親濃烈的愛化成仇恨,讓她狠心下手殺了父親。

她還記得父親的血淌流了滿地,還記得母親一邊高喊著愛,一邊卻狠狠地將刀刺進父親體內……

她還記得父親瞪大了眼,臉上滿是不相信的表情……

她還記得母親朝天狂笑,最後舉刀自盡的凄慘模樣……

是愛害了他們、是愛害了他們……

「為什么要談愛呢,為什么?」佟芷激動得落下淚,不斷地問著自己。

但心卻不肯給她一個答案,只讓她在不斷的自問中逐漸沉淪。

「佟芷——」東方綦的呼喊在看到佟芷靠在玻璃牆上沉睡時,霎然停止。

「怎么在這里睡著了?」東方綦低語地靠近佟芷身邊,彎下腰欲將她抱起,卻在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停下動作。他心疼地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抹去仍含在她眼角的淚珠。「怎么哭了,佟芷?」

東方綦的動作雖輕,仍驚醒睡得極不安穩的佟芷。

「怎么……綦,你回來了。」佟芷疑惑地撥開東方綦的手,才張眼看到他的身影。

「怎么哭了,發生什么事嗎?」東方綦抑不住擔憂地問道。

看著東方綦憂愁的臉,佟芷不禁悲從中來。她撲身上前,緊擁著東方綦不放。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們都不要我?為什么?」佟芷哭喊出心中的悲傷,對父母寧可舍下她,也不願放棄愛情的決定感到心痛。

東方綦輕撫著佟芷的背,柔聲安慰道:「他們不要,但我要啊,我要你啊!」

佟芷悲慟地無法抑制淚水的奔流,二十年來,她心中一直有著這樣的疑問為什么當初父母寧可舍下她?父親絕情的簽下離婚協議書,只因他有了新的愛人;母親狠心地自絕,只為追隨深愛的丈夫而去;那她呢?為什么他們都沒有想到她呢?

為什么他們都寧可選擇愛情,而不顧她這個年僅七歲的女兒;為什么他們都決定拋下她,而不曾關心過她的感受……

她是他們的女兒啊,為什么沒人愛她……

佟芷伏在東方綦懷里,哭出二十年來的傷痛。

緊擁著佟芷,東方綦試著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她。

哭聲漸漸微弱,佟芷聲音沙啞的開口:「在我七歲那年,我的母親,親手殺了我的父親。他們曾是眾人艷羨的一對,阿姨說他們是青梅竹馬的愛人,交往多年後,在眾人的祝福下步入禮堂,誰能想到在多年後,他們卻因感情的出軌而走上這一條路……」

淚水輕輕滑落佟芷臉龐,浸濕了東方綦的襯衫。

感覺到佟芷又落下了淚水,東方綦心中有著無法言喻的心疼。他拉開佟芷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伸手撫去她的淚珠。

「不要哭,他們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們不懂得珍惜你,我來珍惜。」東方綦輕柔地在她臉上落下數吻,吻去殘留在她臉頰的淚珠。「我會珍惜你。」

聽著東方綦如誓言般的宣示,佟芷笑了出來,淚水再次滑落臉龐。而這次不是悲傷的淚水,而是感動歡欣的淚水。

撫著佟芷熟睡的臉龐,東方綦慢慢將自發現她哭泣的那刻開始便起伏不定的心穩定下來。佟芷的淚水,像強酸般地腐蝕他的心,讓他的心疼痛萬分。

那一刻,他怨恨起佟芷的父母,是他們讓她如此痛苦。如果不是他們,佟芷現在應該是甜美而活潑,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而不是現在的她。

害怕愛情、害怕婚姻的佟芷,什么時候才會從童年的監牢里走出來,什么時候才會看到身邊的他正在殷殷等候?

「佟芷……」東方綦在佟芷額上印下一吻,擁著她進入夢鄉。

暗夜的夢魘,讓佟芷掙扎著想逃出,手腳卻被捆綁著動彈不得,她抬頭想尖喊出聲,卻猛然驚醒。

好半晌,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她感覺到東方綦傳來的溫暖,才想起自己正待在東方綦的寓所里,正待在東方綦懷中。

她挪動自己的身子,貼近東方綦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因惡夢而波濤洶涌的心,逐漸恢復平靜。

溫暖的綦啊……

想到他心疼的擁著她,信誓旦旦地說著會珍惜她,她的心就涌上一股滿足的平靜。

或許,或許自己可以相信他,或許自己可以冒險將心放在他身上。

薛琳說得對,一切順其自然靠命運安排,自己只要選擇放棄或把握住機會。

就讓她放縱自己一次,就讓她敞開心胸接受東方綦的溫暖,就算最後落得滿身傷痕,至少她可以告訴自己!自己曾熱烈的愛過,自己曾付出真心。

就讓她放縱自己一次吧!就讓她想象東方綦也深愛著她,就讓她陶醉在他編織的情網,就算無法自拔,她也心甘情願。

「綦,我愛你。」佟芷低聲的說。

這句話,她永遠也不會告訴綦。只要她不開口說愛,就不會受到傷害。童年的傷害,讓她如此堅信不疑。

她只想談場沒有任何虛偽話語的戀情,只想用心感受他的溫柔,只想依偎在他懷中,享受他的疼惜。「綦,讓我愛你好嗎?讓我愛你。」

東方綦仿佛感受到佟芷的不安,微微挪動了下身子,伸手將她擁進懷中,手占有地放在她的腰際,臉則埋進她的秀發里,將她整個人完全包圍。

佟芷微露出笑容,滿足地靠在東方綦的頸項,緩緩沉入睡眠。

「最近你好像比較自由喔!」薛琳取笑道。

「朝陽這幾天有一些計劃要進行,綦沒時間陪我,怕我在公司悶壞了,所以才讓我來找你。」

「我有沒有聽錯?」薛琳失笑。「你不是東方綦秘書嗎?他忙你應該也跟著忙啊!」

佟芷羞澀地笑了笑。「綦把我的工作分配給秘書處的秘書們,他說怕我累壞了。」

「我的天啊!東方老大這也太誇張了。」薛琳翻了翻白眼,一臉受不了的表情。「你以前不是他女朋友時,他怎么不擔心你累壞了?」

佟芷笑而不答的看著薛琳。

「算了、算了,反正你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這些旁觀者就不用說太多了。」薛琳看出佟芷的甘願,放棄再抨擊東方綦的霸道。

「對了,你們不是說最近要到法國去開會嗎。」薛琳記得佟芷曾經告訴過她這件事。

「行程延後了。因為公司最近發生一些事情,綦走不開,所以行程延至下個月。」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們不去了。」

「其實我是可以不用去啊,法國的會議也不需要我參與,但綦偏偏要拉著我同行。」

「他舍不得丟不下他的小美人嘛。而且你可以順便到法國去玩玩,那也不錯啊。」

「是這樣說沒錯,但我還是覺得……」

咖啡館門上的風鈴聲響起,打斷了佟芷的話。

「哈啰!酷哥,又看到你了。今天照舊嗎?」薛琳向走進咖啡館的伍子昂打招呼。

「對。」伍子昂簡短的回道。他向佟芷點了點頭後,在靠窗邊的桌子旁坐下。

佟芷將驚訝的目光從伍子昂轉回薛琳身上。「伍大哥常來嗎?」

「常來啊!幾乎天天這個時候都可以看到他。」薛琳點燃酒精燈煮咖啡。

佟芷咋了咋舌,不敢相信。「真的每天都來?」

「對啊!」薛琳用熱水先溫杯,再將咖啡倒入咖啡杯里。「你等我一下。」

佟芷看著薛琳端著咖啡走到伍子昂身邊,放下咖啡後,又和他攀談了幾句話,才轉身回到吧台。

這之間,伍子昂的臉上都帶著溫和的表情,平日的冷酷全不見蹤影。

「哇!」佟芷驚奇的暗叫一聲。這真是奇跡,伍大哥居然沒冷眼對人,還溫和地和薛琳談話。

「怎么了?」薛琳走回吧台里,看到佟芷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伍子昂,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被伍大哥的態度嚇到罷了。」

「怎么會嚇到呢?他不是都這樣嗎?平常一臉酷樣,不愛說話,只有在人家主動開口時,才會勉強回答一兩句。」沒有人敢勉強伍大哥的。他只要用冷眼一瞪,就可以嚇死發問的人了,誰還敢找他說話。大概只有像薛琳神經這么粗的人才沒有察覺到。還是不要和薛琳說明真相好了,看他們之間會有什么發展。

「是啊,他平常就這樣了。」佟芷敷衍地帶過這個話題。

「我就說嘛。」薛琳理所當然的道。他話題一轉,轉回佟芷身上。「你和東方綦現在還好吧?」

「很好啊!他有空的時候,還是會帶我到處去玩;忙的時候,我則在身邊幫他。」

「我不是問你們平常在做什么,我是問你們的感情有沒有什么進展?」

佟芷笑了笑。「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好啊,還要什么進展?」

「你這只縮頭烏龜。」薛琳不滿地罵道。

「現在的我,寧願當只烏龜。」佟芷不在乎的回話。

「你喔,東方綦是知道你是這種想法肯定氣死。」

「不會的。我們一開始就說好只是進行一段『浪漫的愛情』,他應該不會真的希望和我有什么未來。」佟芷輕松地說。

東方綦老大你完蛋了!薛琳在心中替東方綦哀悼。

「如果東方真的愛上你,然後向你求婚呢?」薛琳問道。

佟芷窒了窒,隨即放松表情。「不可能的,你想太多了,這是不可能的。」話語中的堅持,是在告訴薛琳,也在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東方老大,別怪我不幫你,實在是你的女人太難搞了。

「好吧!如果你真的這么認為,那就這樣吧。」

「一定是這樣。」佟芷仍堅持自己的想法。

「好、好,是這樣、是這樣。」薛琳的注意力突然被佟芷身後的人影引去,她語帶含糊的問道:「你和東方晚上有什么活動嗎?」

「綦要帶我去逛士林夜市。我要去吃大餅包小餅。」佟芷的眼睛亮了起來,語帶興奮地說。她深深難忘士林夜市的大餅包小餅。

「既然這樣,你可以准備起身了。」